“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请二师兄不要迁怒于他人。”
“我哪有迁怒,恨得就是你!”他说恨她,韩嫣的嘴角却露出羞涩的微笑,抬起头楚楚地看着他:“不知道嫣儿要怎么做,才能让二师兄消气?”自以为很懂男人的她,认为程仪嘴上骂她,心里面早就原谅她了。
“你给我滚得远远的!”
滴答……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更加凄楚动人,外面寒冷刺骨,而温暖的营帐内,出现这样一位可怜的女子,谁忍下心赶她走?
“二师兄,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干什么我都愿意!”
程仪坏心眼地笑道:“师妹,当真做什么都愿意?”韩嫣立即跪在他的脚下,一双小手颤抖着解开衣服上的扣子,程仪眼眸半眯,那时的他已经妻妾成群,当然知道韩嫣这般宽衣解带代表了什么。他的表情十分有趣,语气十分危险,手指抚着她的脸颊问道:“师妹,你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换些什么?是希望我退兵吗?”
韩嫣轻轻地摇了摇头说:“不……我知道王城已经守不住了,日后我无依无靠,只想陪在二师兄身旁,二师兄,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程仪仰头嘲笑道:“哈哈哈……你不仅出卖自己的身体,还要出卖自己的丈夫和国家?小师妹,我从来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无情无义之人啊!”
“我对二师兄的情意,一直都没改变过!”韩嫣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脱光了,贴在程仪的身上,不知廉耻地蹭着他的问题,挑动他的欲望,程仪将她搂在胸前,毫不留情地撕碎她身上最后一件衣服,目光灼热地看她最引以为傲的部位。
韩嫣更加挺起腰,放肆地卖弄着:“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好看?”宽大的衣服下原来藏有那么好的风光,她伸出双手要解开程仪身上的衣服,风情万种地笑道:“我丈夫长年征战,很少碰我,我还没生过孩子,也跟处女没有分别是不是?”
“咳咳……”
韩嫣仿佛被雷击中似的,浑身变得僵硬,营帐里为何有女人的咳嗽声?韩嫣攀着程仪的肩膀,往他身后一看,布满欲望的双眼几近崩溃,他的营帐里还有个身患重病的女人,不……应该是女鬼,韩嫣当然能看到她,就躺在营帐里唯一一张床榻上,正遮住面具的双眼。她还没来的及问是怎么一回事,就被程仪一把就把她推开,恼怒道:“放屁!”
“二师兄,你!”
“瞧你的浪荡身体,才刚与男人欢好过!你以为我跟大师兄一样傻吗?”
韩嫣大惊失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连忙低下头看看自己身上留有什么痕迹,奇怪,她自己都看不出来,程仪不由分说,把这个赤身裸体,攀在她身上的女人丢出帐外,韩嫣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左右围观的士兵,双手都不知道该挡住哪里。
而程仪更是大声羞辱她:“我程仪是什么人?你对我无情,我也不会对你有意,当年只是年少无知,其实世间千姿百态,比你好的人处处皆是,如今我连公主都瞧不上眼,更何况是你这个人老珠黄的有夫之妇?”
“人老……珠黄?”这话该比任何话都要让韩嫣受伤,她摸着脸蛋,不敢相信地说:“我怎么会老……我老吗?我老吗?”她已经不顾念什么羞耻不羞耻了,爬在来靠在其他士兵身上,不停地问:“我老吗?”
“不老啊,夫人的皮肤宛如少女,还很有弹性!”士兵毫无顾忌,任由目光在她身上游走,和其他人一起对她上下其手,韩嫣不知道是疯癫还是清醒着,捉着这些士兵问:“那你们还要我吗?”
“要!”士兵们异口同声地说。
“快!我吃了药,好难受,快救救我!”韩嫣浑身发烫,在冰天雪地里也觉得很热,和士兵身上冰冷的铠甲磨蹭着十分舒服,士兵们早已忍不住了,抬头望着一脸漠然的程仪:“侯爷,这可怎么办?”
“随便!别死在这里就行!”程仪旋身就走进营帐,外面的士兵把韩嫣拖得远远地,可还是听到他们狂纵的笑声,韩嫣被人不停地侵犯玩弄还笑得很开怀,连连尖叫,叫里面的凌珑听见很不好意思。其实有什么不好意思呢,程仪每攻破一座城池,都先让士兵们各取所需,她换上一个连眼睛都没有的面具,就眼不见为干净了。
程仪在火盆里又添了些柴火,语气和刚才全然不同:“感觉如何?还没觉得冷吗?我把火再加一些。”
“唉,阿仪,该不会是我坏了你的兴致吧。”
“怎么会?我又不是没在你面前宠幸别的女子。”
凌珑觉得十分尴尬,那也是不小心撞见的,谁让他睡觉都带着她的骨笼,总有一两次醒来之时还看到他在酣战不休。
“小师妹还是保养的不错的,但人老珠黄这话未免说得太狠了?”她也很在意别人说她丑,所以十分很了解韩嫣为何又那么大的反应。
“背夫偷汉,红杏出墙!这些话我还没说出口,已经给足她面子。幸好当年没娶这只母狗,当真要好好感谢那个白痴大师兄。”
“为什么说他白痴?我也没看出来,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呀。你怎就知道她刚刚才……”
“你不是也成过亲吗?这种事怎么会不知道。”
“啊?我以为这种事,只有仵作才验得出来!”
“没那么复杂,我告诉你,就看几个地方……”这种事情,他们两个讨论起来居然没有脸红,当真叫人无法理解。
几天过后,铁斧头就重病不治,贴身侍女同时在房里见到气绝身亡的韩嫣,吓得个半死,韩嫣嘴角含笑,面带桃花,身上有很多不知道是野兽还是人造成的伤口,可下身有一大滩血迹,不知所以的侍女还以为她月事来潮,未向他人细说,可一搬动她的尸体,里面的内脏都从下面掉了出来,把侍女也给吓死了。
韩嫣和铁斧头同一天离世,世人只道她们伉俪情深,就把他们夫妇俩合葬在一起,到底都不能分开。
变成鬼魂的韩嫣,不觉得糟千万人凌辱致死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她还时常捧着孽世镜,回味死前的场景,甚至去古战场重演一遍,最让她觉得耻辱的,是程仪那句人老珠黄的话,她每天每夜都把脸擦得粉白,依旧要穿宽大却不方便走动的衣服,她肚子里没有内脏,完全塌陷,只能在腰间垫个木板把自己撑起来。
程仪再见到她时,比之前更加觉得恶心,恨不得尽快把她送走。
“我说跟你合作,没说会把你留在地宫,你要记住,暗河地宫向来只有一位女主人。”
“你说的是那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女鬼?她算什么东西?”韩嫣嗤之以鼻,程仪愤怒地盯着她的眼睛说:“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程仪。休要说她半句不是!”
“哼!你如此对我?就不怕我向铁斧头通风报信?”
程仪慢条斯理地道:“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把孽世镜里的场景做成海市蜃楼,到时候六界都能看见韩嫣夫人的精彩系幕。不知道我那个一直当你是圣女的白痴大师兄要作何感想。”
韩嫣的容貌痛苦地扭曲着,仿佛被人掐住咽喉,发出恶鬼般沙哑的音调:“你,你可恶!”
“我本来就可恶,你有胆量与虎谋皮,就该知道骑虎难下的道理!别以为铁斧头身边就没有我的人,你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程仪的话让她每天都难以入睡,时时留意着身边有无他的奸细,甚至害怕得想哭,铁斧头只当她忧国忧民,没有细细探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妻子背对着自己已经不下一次向程仪通风报信。
“我夫君准备请一位大人物来助阵,传闻只要有他在,任何军队都会所向披靡!”
“哦?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你不相信,我也不相信!”
“且看看他有没有本事,要是真如传言所说,这样的人,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留在我的军中!”
程仪知道他们将要探将军冢,酆都鬼城是他们必经之路,就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出现,岂料这过程还有意外的惊喜,遇到他日夜挂念的人,这次,说什么也不会让别人把她抢走。杀掉她现在的主人,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可他太低估这个小子的本领,甚至已不舍得把他杀掉,但要把他活捉,就要颇费一番功夫。
其实只要把凌珑关起来,他自会乖乖听命,所以在玲珑阁周围设置重重机关结界,如今除了他,没有人能踏进去一步。
但他不会让她感到委屈和寂寞,所以有事没事都往这里跑,这一天,他跑到玲珑阁,便看见凌珑站起屋外,屋子就在湖中央,四面环水,湖水一向波平如镜,不受外界干扰,而如今波澜不断,水面上升起朵朵水花,水花变成一把把透明的剑,摆出一个精妙绝伦的剑阵,很像是修仙门派的练气之术。
不过她用的是水,不是气。
凌珑改变手势,水中剑阵立即发动,全往程仪身上攻击,程仪周围集结了强大的气流,最终形成一个透着青色的法阵格挡。如此压制了她的剑阵半个时辰,凌珑双手颤抖,湖上的水花逐渐下落,剑阵的威力也愈来愈弱,最终只能收气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