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你!那,那我先走了,友恩,再见!”
宋真雅狼狈地站起身来,匆匆告辞。
鱼箬笠看着宋真雅的背影,心里暗暗的想着她的身份。
申友恩和苏洛衡两人同岁,如果申友恩是她生的,那苏洛衡是哪里来的?
苏洛衡自己知道,还有另外一个女人长得也很像宋真雅吗?
“友恩,你们谈好了!”
源摩尔这才姗姗来迟。
“你怎么才过来?”
“我不敢啊,你们两说话那小声,不知道在说什么大秘密,我这个人最守不住秘密了,所以呢,还是不听的好,不过,如果你不介意我大嘴巴的话,我是很乐意你再重复一遍的,嘿嘿!”
源摩尔又穿回了自己的牛仔装。
“无聊!”
鱼箬笠白了她一眼。
“友恩,你不会怀疑她不是你妈吧!”
源摩尔看着鱼箬笠,怎么都不像和宋真雅是两母女的样子。
“我,表现得很明显吗?”
鱼箬笠的 语气变得认真。
源摩尔更加认真的点点头。
“我只是在想,昨天你说的那个在德国见到的女人到底是谁,我刚刚问她,她说不认识姓宋的男人!”
“嗯?友恩,他们是夫妻,怎么会不认识呢?难道她失忆了,不会这么狗血吧!”
“夫妻?”
鱼箬笠叫道。
“是啊,昨天我没说吗?”
“你没说得这么肯定,我以为你是随便说的!”
“额,好像是你先说的,好吧,我的错!”
“不管她了,我们上楼!”
“友恩,才下来,又上楼啊!没意思!”
源摩尔站着不动。
“我有些事情要跟黑鹰哥说,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我去我去,你等等我。”源摩尔屁颠屁颠的跟上。
*
段无瑕被周恺带回别墅之后,就一直关在房间里,外面反锁。
整夜,周恺都没有进房间,直到第二天早上,他才给段无瑕送了些吃的进来。
可是,里面哪里还有人在?
她自己跑了?
不可能,窗户装了防盗网,而他,整夜就站在门外,抽烟,直到天亮。
她不可能出得来,下面是客厅,楼上还有一层。
她是怎么不见的?
周恺想到昨天段无瑕跟她说话时,脸上一片漠然的表情,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别墅里出来。
他要去找她,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要把她找出来。
*
巴黎。
风胤云坐在dk的私人办公室里,看着墙上的挂钟……
鹰眸被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整个办公室里,都让人感觉到淡淡的离情别绪。
离鱼箬笠结婚的时间只剩下一天了,他要不要去,该不该去?
风胤云的锋眉越蹙越紧,直到鼻端传来一阵阵的酸涩,他才感觉,眼眶有些湿了。
刻在他心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一个让他感受到了死别的痛,另一个,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生离。
不对,不是她。
傅毅不是去接申友恩了吗?为什么还没传来回音?
风胤云渐渐地,眼神恢复了焦距,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然后拨了鱼箬笠的号。
“箬笠,你在哪?”
两人通话多以申友恩先出声,今天,风胤云却显得有些急切。
“胤,我……在渔村!”
申友恩极力的克制自己内心的俱意。
她没有接傅毅的电话,之后,傅毅也没再传来消息。
“为什么不跟他走?”
风胤云的话里,听不到愤怒,只有无奈……还有些,不知道算不算依旧深爱着的牵挂。
“胤,你说的是谁啊?”
鱼箬笠只有装傻。
可是话一说出,她好些又后悔了。
“傅毅他没去找你吗?”
“哦,他啊,有过来,只是我当时没在家,后来是妈说的,我以为他有别的事!”
鱼箬笠窝在被子里,头皮发麻。
她床边的电视柜上,正在播放着早八点的新闻。
“箬笠,你是不是不想离开柳城吗?要不要我回去,或者,我去接你过来!”
“不要,我……”
申友恩说不出话来。
她的计划还没开始实行,不能离开柳城。
她的秘密,必须长埋地下,她不允许有人知道她的身份。
如果跟风胤云走了,鱼箬笠曝光了她的身份,将来,她还是要面对所有人的审问。
“怎么了,不舒服吗?”
风胤云听出申友恩话里有着隐忍的痛苦。
“不是,我暂时想留在这里,胤,你能不能等我,我想陪妈多住一段日子!”
申友恩突然想出一个不是理由的借口。
“慕月在哭,你,没听到吗?她也是你的女儿!”
风胤云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满脸写着窝囊两个字。
他居然要用一个孩子来做找回申友恩的借口。
“我,我去悉尼接慕月回来……胤,我是真的想留在柳城,你答应我好吗?”
申友恩感觉什么理由都成了借口,她知道,风胤云不会相信她片面的话,无奈之下,只有实话是说了。
“箬笠,我有什么事情反对过你吗?”
“没,没有!谢谢你理解我!”
申友恩磕磕巴巴的说着。
电视里,出现了墨非白的脸。
他怎么会在新闻里面?
申友恩感觉到一阵的疑惑。
电话里没有在传出什么声音,申友恩的注意力,都被电视里的画面吸引过去了。
看看时间,新闻刚好播放到一半。
墨非白坐在白色的欧式沙发上,他身上的白西服,和沙发仿佛融为一体,他的脸也很白。
墨非白拿起话筒,然后开始对着镜头说话:
“悠悠,现在是八点十五分,你在做什么,一定起床了吧!有没有吃早点。
我现在在电视台跟你说话,你一定会看新闻的,我知道。”
墨非白好像有些腼腆,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道:“悠悠,今天会来电视台,主要是想借着这个平台,跟你说一句话,只有三个字的,悠悠,嫁给我!你愿意吗?”
墨非白拿起镜头之外的一束膨捧花,然后起身……
“哎呀,友恩友恩,你快点过来,出大事了!”
源摩尔拉住在一边做花式咖啡的鱼箬笠,然后放掉她手里的工具,把她按在沙发里坐着。
“干嘛……?”
话音未落,墨非白的脸就出现在鱼箬笠面前。
鱼箬笠大惊,两只手都不自觉的握在一起,全身都紧绷着。
墨非白拿着花,然后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朝着鱼箬笠单膝跪下……
“箬笠,好浪漫啊,我都要哭了,我从没见过求婚这么疯狂的,不是已经求过了吗?”
源摩尔好像比鱼箬笠还激动一些,两只手捂着鼻子。
鱼箬笠还来不及反应门外就响起了剧烈的敲门声。
那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敲门声,如果不是王朝的门特别扎实,鱼箬笠估计,得敲破了。
“快去开门啊?”源摩尔对鱼箬笠说着。
墨非白浅笑,半跪在电视上,手里的花已经被他放下。
鱼箬笠这才注意到,他身后,好像是王朝的背景。
门外传来的敲门声显然不是一个人的效果。
他在外面吗?
可是电视里又是怎么回事?
早八点的新闻,都是现场直播的,难道他是之前就录好了?
“哎呀,你快点去啦!”
源摩尔见鱼箬笠还傻愣的站着,干脆抓住她的手,往外面拖。
在源摩尔的高分贝的刺激下,鱼箬笠僵硬的手放在门把上……
“友恩,快点答应,快点答应!”
外面,全部都是鱼箬笠的同学,连池锁烟都坐着轮椅过来了。
还有史飞,因为个头高,鱼箬笠很快就看到他。
“友恩,快点答应!”
段无瑕大声的喊着。
昨晚,段无瑕确实是被周恺关了起来。
她感觉自己也确实困了,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直到今天早晨,她接到了墨海集团打来的电话……
段无瑕十分着急,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出去。
她用力的推着门,可是,外面没有人开。
反锁了,她开不了锁。
段无瑕因为心急,心里居然默默地开始祈祷。
接着,神奇的事发生了。
她的人,就在十几分钟前,瞬移到了来帝海的路上。
难道是祈祷起了作用?
段无瑕想不了那么多,看着时间还有,便飞快的跑起来。
速度,几乎快到了肉眼看不到的地步。
而且,她感觉自己越跑越快,甚至一点都不感到累。
几乎是不用想,白衣老者的话 一直都在她的脑海里回旋着:
【虾精,我注入你的身体本身的灵力,如果你真心效忠龙女,你理应劝她正确抉择感情去留,百年之后,你们便可以同时归位,若非如此,你们将永世不得相见。记住我说的话!】
段无瑕对虾一向喜欢,还有螃蟹之类的,都是她的最爱。
难道这是真的?
段无瑕心里所有的震撼和难以接受的心情都被上面的话抚平了。
正确的抉择?
在段无瑕看来,墨非白就是鱼箬笠正确的抉择。
想到这里,段无瑕的脚步更是快到了连自己都感觉无法控制的地步。
“我……!”
鱼箬笠感觉自己头脑“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嘴唇有些僵硬。
声音一出,整个走廊都开始变得沸腾起来。
“友恩,恭喜你!”
“敏浩哥,你也来了!”
鱼箬笠心里一感动,眼眶里的泪落下,让申敏浩看着心疼。
这个不是他妹妹的妹妹,却是把他真心当哥哥一样的看待。
即使是申友恩本人,也没有鱼箬笠对他这样,发出如此真挚的反应,他喜欢这个妹妹,所以,在墨非白通知他回来柳城参加婚礼的时候,他想也没想,立刻就买了来柳城的机票。
当时的他,正在给学生上课……
鱼箬笠抱着申敏浩的腰,久久的没放下来。
“花来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随后,花就不知道怎么到了鱼箬笠的手上。
看看,正是墨非白在电视里拍到的那一捧。
“申小姐,今天应该是你人生当中非常重要的一天了,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一个看着像是记者,又像是主持人的女孩,从人群里钻出来,手里拿着麦克风,上面写着中视新闻的字样。
“我,很意外……不过更加感觉惊喜,谢谢所有关心我、爱我的人,非白,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鱼箬笠对着镜头,几乎是没经过大脑,直接就说出来了,好像是发自内心的告白。
“恭喜你们,恭喜鱼小姐,恭喜墨少,祝你们百年好合……”
之后,主持人说的话鱼箬笠就再也没听到了。
所有的同学都一股脑的冲进了她的房间。
大多人手里都拿着礼物,鱼箬笠开心得无以复加,一一耐心的开着看。
段无瑕来得时间不够长,来不及准备礼物,她摘下手腕上的石榴石手链,然后放在鱼箬笠的手里。
“这个是你最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
鱼箬笠知道,这是之前周恺送给她的礼物,虽然不是很贵重,可在段无瑕看来,是无价的。
“友恩,你如果收了,我才会感觉没有白来这一趟,从前,我看不到心里最真实的自己,总是做着些不合时宜的美梦,现在我梦醒了,如果你不要,如果你见到周恺,你帮我还给他。”
段无瑕释然,脸上再也没有复杂的表情。
“这个不重要,你明天结婚,说这个不好!”段无瑕急忙提醒她。
“送礼的都送完了,大家都回去吧,要闹洞房明天再来!”
段无瑕说完便开始疏散人群。
源摩尔听到,也帮着一起。
最后,房间里就剩下几个玩得好的同学。
意外的,史飞也没离开。
“友恩,这个是我送你的礼物,一条披肩,明天可能会有点冷!”
史飞把手里的袋子放在茶几边上。
“谢谢,谢谢你!”
“在班上,跟我玩得最好的就是你,这点东西算什么?”
史飞摆摆手。
他原本是想问鱼箬笠关于那些luo照的问题。
不过,想到自己的话题很可能会带走她的好心情。
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池锁烟几个陪着鱼箬笠拆礼物,又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告辞。
鱼箬笠想着史飞临走时候的样子,眼里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