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颜会被派遣来参加这次面具舞会,风胤云感觉十分意外,为了彻底摸清楚背后人到底在搞什么动作,他让厉夜假扮了他的样子进入会场,然后,他带着dk的几个主要上君守在帝海的各个出入口的地方。
接到厉夜的信息,风胤云十分意外。
他没想到,鱼箬笠居然会参加,这个舞会虽然以亚历山大的名义举办,可是地点选择在帝海,而且所有参加的人都是未婚人士。
她不是在柳城吗?
风胤云还来不及细问鱼箬笠的出口方位,就看到一个带着黑金色羽毛面具,身上同样是黑色休闲服的人,从右侧门的位置,踉踉跄跄地跑出来。
她,好像很伤心!
发生了什么是?
难道墨非白真的和她分手了,否则他为什么会开这样的舞会,而且从开场起,他就一直在大厅里坐着,没有离开半步。
风胤云来不及细想,交代了身边的季诺几句,然后迅速的追了过去。
外面,不是一般的冷,雪还在不停的下着。
刚刚出来的那一刻,鱼箬笠感觉自己身体好像都冻硬了,连跑步的姿势,都有些变得机械起来。
她为了想要早一些见到墨非白,连湿透了的鞋子都来不及换,原本在会场里已经渐渐恢复体温的双脚,在遇到寒冷的刺激之后,变得更加难受。
突然,鱼箬笠像是绊住了什么似的,脚下一滑,整个身子都摔倒在雪水里。
希望彻底抽离!
明明摔倒的时候,她的脸已经贴到了地面,可是却不知道痛……她的脸已经凉到一点感觉都都没有了。
“啊欠……”狠狠打了个大喷嚏之后,鱼箬笠的心,仿佛被这寒冷的莫斯科的雪夜冻僵到不会跳动了。
这一辈子,她还没有经受过如此绝望的时刻。
虽然五年前的事情她已经大概知道了经过,可是,当时的记忆始终没有回笼,对她和风胤云在一起的那个晚上,究竟经历了什么,她还是像一个听故事的人,所知道的,感觉并不真切。
她脑海里的所有关于那晚的信息,都是来自风胤云和她心里的那个梦来的,除了对当时发生的经过自然的排斥,即使知道自己后来有过精神崩溃的经历,也没有多少切实的痛感。
这一刻全然不同。
她知道了自己不是申友恩,她已经失去了五年的自我。
而她,又决定了继续做申友恩,也就是说,她主动的放弃了鱼箬笠的身份。
现在,她除了墨非白,真的一无所有了。
如果连他都变了,她的心,就真的死了……
从未有过的绝望排山倒海的充塞着她,太阳穴传来强烈到无法承受的疼痛,外界的天寒地冻和内心的惊恐害怕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网将她死死地套牢,此刻的她,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呼吸。
整个世界,变成了真空……
没有了一切,连她的自我,也被这强烈的痛感吞噬。
痛楚过后,鱼箬笠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另外一个世界。
眼前的男人温柔的抱起她的身子,把她像绝世珍宝一样的捧在怀里。
好像……没有那么冷了!
好像墨非白回来了。
鱼箬笠的唇动了动……【非白,抱紧我。】
她在说话,可是,却发不出声音。
风胤云心痛的抱着她,想要给她一点温暖……
如果不是他能感觉到她薄弱的呼吸,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抱着的是一具尸体。
轻轻的摘起那个已经被雪水浸透羽毛的黑色面具,鱼箬笠惨白的小脸已经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紫,略厚的唇瑟瑟地抖动着……
两只手无力的垂下,随着风胤云的步子,轻轻地晃动起来。
风胤云把鱼箬笠抱到车里,然后把空调打到最大。
现在问题来了!
她此时的全身都是湿透的,如果吹暖气,身上的湿衣服粘在皮肤上,湿气容易进入她的身体。
可如果不开空调,她的身体更是吃不消,这样下去,再过不久她就会发烧。
风胤云经过一番强烈的思想斗争,还是咬着牙,轻轻解开了她的夹克上面的拉链……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让彼此后悔的事情,想想,还是把褪下一半的黑金面具给她戴好。
风胤云僵硬着身子,给鱼箬笠把湿衣服脱下来,然后放在风机的地方吹着。
鱼箬笠恢复了一点体温,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不舒服,缩了缩自己的身子,然后两只没有安全感的小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好像要寻找着心里的那个让他停靠的港湾。
*
墨非白没有追出来,他知道,如果她相信他,如果她还要坚持爱他,那么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重要。
刚刚,他就是要故意的做给她看的。
如果鱼箬笠承认了自己已经变回来的身份,那么,他会尊重她的选择,即使后果让他多么的难以承受,那些都和她没了关系。
如果,鱼箬笠决定继续做现在的自己,那么,他等着她,等着她的信任,也等着她的谅解和回归。
她到底潜意识里爱着的人是谁?
也许她自己无法解答,但是今晚以后,一切都应该有答案了。
因为,风胤云抱走了她……
在黑鹰的这个消息传来之后,墨非白更是没有追出去的力量。
他没有保护好她,她受到的这些伤害,都是因为他没有保护好她……
墨非白回到舞池里,然后在舞池里寻找着安利颜的身影。
在墨非白吻上安利颜,在他的眼神接触到她之后,他便知道了她的身份。
只有安利颜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有那样近于膜拜的的爱慕之情,纯粹的,甚至有别于对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更多的,是一个精神的寄托。
在安利颜的心里,墨非白就是她的救赎。
他的人,他整个的一切,都是净化她身心的源泉,她渴望他,渴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个属于人的基本尊严。
在她的个人意念里,这,就是最真实而热忱的感情。
更何况,在他吻过之后,她的心,更加的坚定了。
安利颜依旧坐在开始坐的老位置,眼神没有再寻寻觅觅的看着四周围。
仿佛,在她心里,墨非白已经变得无处不在,只要她睁眼,她就能感知、呼吸到他。
墨非白看着这样的安利颜,更是坚定了要把她带离那个魔窟的决心。
可如今,她的身份变得更加复杂了。
她变成了蒂亚戈巩固自己朝中地位的棋子,而他,最不愿意的,就是跟法国王室的人起任何冲突。
墨非白移步,直接站到安利颜身边。
不问她的意愿,直接牵着她的手步入舞池。
“今天的你很美!”
墨非白轻揽着安利颜的细腰,两人缓缓舞动起来。
安利颜虽然带着面具,眼神却泄露出她此时的快乐和作为一个女孩来说的小小虚荣。
“修泽如果看到你,一定很开心!”
墨非白靠近了安利颜,语气放低。
从旁人的角度看,他们像是在亲昵的说着情语。
安利颜的小心思才在云端快乐的漫步,转眼间,墨非白的下一句话就折断了她心里的所有美好。
“有人在看着我们!”
察觉到安利颜身体的僵硬,墨非白马上又说了句。
安利颜像是明白了什么。
刚刚他对她做的一切,都只是做给别人看的吗?
果然是她想多了。
一曲舞毕,安利颜便借口身体不适,墨非白亲自送她回房间休息。
整晚,安利颜小小的身体缩在床上。
整晚,墨非白坐在外面的沙发上,手上的红酒一直没有离开。
*
风胤云被鱼箬笠“作恶”的小手摸得心火大起。
可是,这里离帝海并不远,他总感觉,自己在车里的一切举动都被人暗地里窥视着,虽然这车从外面是看不到里面的。
鱼箬笠感觉抱着他的人好像不见了,继续加大了范围,黑灯瞎火的搜寻着那股给她温暖的源头。
“非白,好冷啊!”
一时间,刚刚想要把她送回会场的心思也被她这声低低地呼唤全部扑灭。
“申友恩,你看清楚,我是谁?”风胤云几乎是用吼的。
“你是,尧?嗯……”
说完之后,还自我肯定了下。
鱼箬笠眼神迷离,带着惑人的牵引。
风胤云粗鲁的一把把她散乱的黑发扒开,墨黑的眸子深深的凝视着她,即使两人此时隔着面具,他也仿佛可以看到她的整张小脸。
她居然看着他,喊出别人的名字。
她明明心里是有他的啊,哪怕是在她喝醉的时候,她嘴里喊出来的,都是他。
他记得,她叫他胤云,叫他……云。
“哼……”
像是被风胤云抓痛了,鱼箬笠轻轻哼了声。
她的眼,半睁开着,她看着他,眼神与他灼热的交织……
不多时,风胤云低下头,岑薄的唇在她光洁的前额上轻轻一吻。
温热的触感在鱼箬笠的前额漫开,她全身都变得紧紧绷了起来……
薄唇,辗转来到她的鼻尖,然后,再到唇……
轻柔的碾压着她,如碾开了整片的星光。
鱼箬笠感觉到身体有些发热,她其实心里更多的是想要休息,可是,风胤云的吻下来,她嘴里的话却是说不出来。
被吻过之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舒缓了些!
好像,没那么热了……
可是心里,却仿佛有个地方开始变得空洞起来。
看到鱼箬笠情动的样子,风胤云下腹更加紧得难受,他强忍着自己想要更多的冲动,薄唇始终辗转在她耳部,轻拥着她,俊脸钻进她浓密的乌发里,贴着她的脸颊轻轻摩挲着。
鱼箬笠感觉身体越发的热了,她开始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嘴唇贴着的地方被她轻轻的吻着,甚至,还发出品尝的声音。
风胤云感觉更加的无法忍受她无心的小动作了。
她的眼神越发的迷离,像是被药物控制了一般。
她被人下药了吗?
风胤云越发的感觉到不对劲,看着鱼箬笠身体开始更大弧度的扭动起来,他用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犯错。
鱼箬笠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温暖的怀抱抛弃了,她更是用力的寻找起来。
“尧,你在吗?”
鱼箬笠喊的声音也变了,有些颤抖,有些隐忍。
风胤云知道自己再不下车,就要出事了。
车外,凛冽的寒风呼呼的吹着,风胤云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拿出话里的通讯器,风胤云拨给了厉夜。
厉夜在会场接到风胤云的呼叫,马上走到洗手间的位置。
确定了四下无人之后,这才接了起来。
“主人!”厉夜恭敬的称呼。
“墨非白呢?”风胤云的话里,带着明显的恼怒。
他从未做过这样成人之美的事,他发誓,以后再也不让鱼箬笠上他的车了,这是最后一次。
“墨少回房间了,和安利颜公主!”厉夜有着一丝愕然。
他不知道主人为何会用这样的语气喊着墨非白的名字,他觉得,主人的语气里有着无法压抑的隐忍。
“什么?你再说一遍!”
风胤云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想让墨非白来接走鱼箬笠,结果,他现在却和别的女人在房间里琴瑟合奏……
“墨少抱着安利颜公主,两人进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他手下的黑鹰也在门口守着!”
“你看仔细了吗?”
风胤云问了个很弱的问题。
如果厉夜没有确定这个消息的真实度,他是不敢在主人面前汇报的,可是风胤云却还是无法咽下心里的那口浊气,天知道,他已经快要气得昏倒了。
“主人,属下可以确定,还有一个人也来了会场,是梁家的二公子,不过他已经走了,另外,法国王宫的其他人暂时没有动静!”
厉夜一次把话说完。
“嗯!你看着,如果没有情况,解除包围线!”
“是,主人!”
风胤云关了通讯器。
再次回到车上的时候,鱼箬笠的面具已经被她扯开,她开始更加用力的扭动着自己,她的脖颈处因为她自己的动作,抓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看着她蜷在车座里小小的地方,长发随着她的动作,凌乱得不成样子,有几丝落在她的小脸上,他伸出了手指把那几缕黑色的头发拔开,露出了在他眼里自然美化到精致的侧脸。
突然间就如同有一池温热的水般的,慢慢的把她焦灼的小心思一点点的浸润起来,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开始慢慢的舒展开来,感觉到有一只男性的大手在她的发间摩挲着,忍不住心中似水柔情,抓住那只手,放在她自己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她的唇如同带着巨大的磁场般的,一碰触到就再也移不开了。
那真是一个狼吻。
她从未对他如此热情过。
风胤云低低的闷哼辗转出喉,他迅速的找到她的唇一点的撬开了那两片柔软的花瓣……
无法自持,放开自己所有的心里包袱,贪婪的吻了上去。
身体里最难受的热度正慢慢的蔓延到四肢百骸,一直到达喉咙深处……每一根神经的末端……
火热的滚烫里掺带着一丝淡淡的薄荷的气息,她无法呼吸了。
风胤云感觉到鱼箬笠呼吸困难,略微松开了她的。
艰难地的给她穿上了已经被空调烤干了的衣服。
他想等她慢慢的醒来。
可是鱼箬笠的身子仿佛在抗议着他的举动,两只手在身上依旧是不停的抓着,好像特别热的样子,怎么也无法降下温来。
“申友恩,你清醒一点,我是风胤云,你看清楚我!”
风胤云用力的捏着鱼箬的下巴,想要把她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