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朱符颜三人熬了一大锅的汤,一个个的喂这些人喝下去。
这些人都昏迷了,要灌他们喝汤可不容易啊。
给所有人喝了汤后,朱符颜累的直接坐在地上起不来了,他们在道路上生了火,就等着这些人醒来呢。
滑稽的是整个庄子上的家畜都变成没毛的了,所以晚上他们烤起来也省了不少事。
朱符颜看到那些没毛鸡的时候,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累了一天,朱符颜早早的就趴在邢飞柏的腿上睡着了。
邢飞柏对黑曜说:“虽然这些花已经解决了,就不知道这背后的种花人是谁了。”
黑曜握紧拳头说:“不管是谁,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谁没事会去种这只种害人的花?一定又是赤焰宗那帮人干的好事,要回到神宗还有很多路要走,希望我们能顺利抵达。”
邢飞柏拂开搭在朱符颜脸上的碎发,“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她。”
“放心吧,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宗主,接我们的人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就是不知道宗主这次回派遣谁人来接了。
朱符颜说了句梦话,还挠了挠头。
还有一个月就入冬了,天气越来越冷了。
邢飞柏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朱符颜盖着,他打了个哈欠,还是强撑着。
黑曜让他先去休息,他来守夜,被邢飞柏拒绝了,他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早上,村民们的吵闹声将睡着的三人吵醒了,本来还说守夜来着,可是都太累了,守着守着就睡着了。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啊?”
“我的孩子呢?”
“家里怎么样了?”……
一连串的疑问,朱符颜、邢飞柏、黑曜三人站在人群外,看着那些人在那里争论。
“这都什么情况?”
“你们是谁啊?”
终于有人问他们三人是谁了,朱符颜谢天谢地。
黑曜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们讲了一遍,他们这才明白,有些人合伙去把老婆婆给葬了。
随后,便各自回家去了,他们还送了很多吃的感谢朱符颜他们,朱符颜除了要了一些水果之外其他什么也没拿。
告别了这个奇怪的村庄,朱符颜三人继续往神宗的方向赶去。
这一路行侠仗义的,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朱符颜跟邢飞柏二人去行走江湖的时候了。
朱符颜啃着青苹果,脸上挂满了笑容。
“怎么样,助人为乐的感觉是不是很好?”邢飞柏笑着问。
“那是自然,你看那些人多好、多热情啊。”朱符颜优哉游哉的。
黑曜对于他们二人已经无语了,照这样一路行侠仗义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回到神宗啊。
离开了小村庄,前面就是水光城。
之所以叫水光城,是因为这个城镇有很多的水,几乎是一个伫立在水上的国都。
每家每院的后边,都会有一条小河。
一到晚上,月光照射在这些河流上,就好似有无数个月亮一样,整个城镇都会被照亮。
这里的人们更是男儿俊、女儿美,都仿佛是生在水里的一样。
进了城,他们首先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
客栈里,说书人继续讲着江湖上的新鲜事儿,那些人听的也是有滋有味儿。
尤其是讲到百杀门灭门、清竹楼被毁两个惊天案件,那些听客们,个个伸着脖子听。
朱符颜三人坐在最里面靠着窗户的位置,在听到薛蓝科殉情这段,他们三人都沉默了。因为只有他们三人明白这件事的整个过程,而这个他们也不想再提了。
邢飞柏看出了朱符颜的心事:“谣言而已,不必当真。”
正在吃着米饭的朱符颜停下了筷子,她夹起一粒米:“可也有一半是真的,不是么?真希望环儿姑娘和薛蓝科已经在天上重逢了,希望他们能够保护天儿平安一生。”
说完,朱符颜继续吃着米饭。
楼上,一个喝醉了的红衣男人将酒直接洒向了说书人。
那说书人闭上嘴巴看向上面,只见一个身着红衣、长发披散的男人正仰着脖子喝着酒呢。
说书人一收扇子,怒道:“公子好不无礼,难不成是小人讲了什么不该讲的?”
红衣男冷哼着,将酒壶直接砸向了他:“江湖上就是因为多了你们这些喜欢乱嚼舌根的人,才会如此不太平。”
他直接从楼上飞了下来,稳稳的落在了说书人吃饭的桌子上。
那人被红衣男子的举动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了,只能吃了哑巴亏,擦擦衣服就走了。
听书的,见说书人走了,也全部都散了。
红衣男半倚在桌子上,继续喝着酒。
朱符颜一抬头,就看到戎战君不知死活的在那喝着酒,她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见面就是这个样子,戎战君也是没救了。
朱符颜问店小二要了一壶酒,悠悠的走了过去:“哟!这人谁呀?”
听到熟悉的声音,戎战君拿开酒壶看过去,来人竟是朱符颜。
看到朱符颜,戎战君把酒壶一丢,擦了擦嘴上的酒:“你怎么会出现在水光城?”
他在看过去,原来邢飞柏也在,还带了一个有机关手带着面具的怪人。
怎么,现在都流行戴面具和面纱么?他追踪的那两人,也是带着面具的怪人。
邢飞柏起身拱了拱手:“好久不见!”
戎战君一把拿过朱符颜的酒水,倒头就喝了一口:“是好久不见了,只是你们现在来的不是时候啊。水光城现在,可不太平。”
戎战君坐到了他们那一桌,将最近水光城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水光城一个月前出现了一些有着蓝色眼睛的怪人,其实那是一个普通人,就是被人下了蛊虫,变得有些奇怪罢了。
那些人都觉得是上天对水光城的惩罚,所有有着蓝色眼睛的人都被大火烧死了。就这一个月,不管老少已经被烧死了二十五人了。
明日,还有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要被执行火邢。
起初戎战君是跟着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到了水光城,可是到了水光城后那面具男人就消失无踪了,无论戎战君怎么调查都没有他的行踪。
谁料到城里又发生了这种事情,戎战君不得不留下暂时先调查着,想从中查出一些与赤焰宗有的东西。
朝廷对水光城这个蓝色眼睛的案件也非常关心,暗地里让戎战君要查明真相,他这才不得不留下来。
邢飞柏等人也将清竹楼的事情告知了戎战君,他听完也只是惋惜的摇摇头。
“没想到那薛蓝科还是个痴情种子啊,之前江湖传言他可是对你蝶娘忠心不二啊。”戎战君开起了朱符颜的玩笑,他只是不想这气氛太过糟糕而已。
朱符颜踢了他一脚:“那你能告诉我们,你调查出什么结果了么?”
戎战君耸肩:“这可是机密,我怎么能告诉你们呢?不过嘛,你们也算是我的朋友,就问你们一句这个忙你帮不帮?”
黑曜首先就拒绝了:“不好意思,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怕是帮不了公子的忙了。”
朱符颜、邢飞柏都知道自己的责任,也不好就立即答应了。
“无妨,这本来就跟你们关系,你们去处理自己的事吧。对了,若是查出有关赤焰宗的消息请麻烦一定要通知我。”戎战君不强求他们留下,他自己也能解决了这么个小问题。
只是清竹楼一事后,赤焰宗在江湖上的活动明显少了,能查到的信息也有限。
他在外面调查了这么长时间,始终没有查出赤焰宗在哪里,可见赤焰宗的根据地有多么严密。
“放心吧,一定带上你。”朱符颜瞪着他。
他们这也算是交换情报了,至少朱符颜他们也知道了赤焰宗其余两大护法也开始行动的消息了。
晚上,朱符颜坐在窗子上,看着下面那条小河,河面倒映着星空非常漂亮。
想起今日戎战君那眼神,朱符颜心里就觉得不舒服。
虽说戎战君一直努力的保持着微笑,可是他的双眼太过寒冷,几乎没有一丝温度了,与他分别之前他还是好好的呢,至少笑容是发自真心的。
难不成这几个月,戎战君又发生了些什么?
“小符颜,你是在想我么?”戎战君倒挂在朱符颜的窗户上,手上依旧拿着酒壶。
“下来吧你!”朱符颜一把将他拽进了屋。
戎战君坐在地上,“符颜,你就不想知道我都发生了什么么?今天在你的眼中,我看到了同情。”
很久没有看到戎战君这幅认真的模样了,朱符颜道:“我问了你就会告诉我了?”
“不会,但至少此刻我不是一个人。符颜,今天晚上不介意把你的地板借给我吧?”戎战君脸上尽是落寞之色。
这些天他从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百杀门的惨景。
他也害怕自己会被人偷袭,在没有报仇之前就送了性命,他这条命得好好的留着。
“你要相信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们是统一战线的。”朱符颜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不然她又何必要回去神宗呢?
戎战君看着朱符颜那张倾世绝颜,看着那双纯净好看的眼睛,他猛地低下头灌了一口酒:“你说的对,我们一定会赢得。”
也必须要赢!
“符颜,明天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吧,我先睡了。”说完,戎战君把酒壶往旁边一丢,直接在地板上睡起了觉。
朱符颜一直坐在窗户上动也没动,等到戎战君睡着后,她把被子给戎战君盖上了。
怕戎战君做噩梦,她又拿出笛子吹奏着。
隔壁,邢飞柏听到笛声,默默地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