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战君在义和山庄休养了半个多月,身上的伤算是的好的差不多,只是他还是放不下对赤焰宗的仇恨,还想着去找赤焰宗复仇。
经过朱符颜和邢飞柏一阵游说后,才好不容易将他的情绪稳住。
卫脂怡也服了解药,早就可以重见阳光,她一出密室便在外面晒了一整天。
说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太阳,好不容易才见到,当然要好好的享受着阳光的温暖。
这段时间,朱符颜也时不时去给戎战君送药送吃的,他们差遣给戎战君的侍女下人都被他送回来,没办法,朱符颜只好亲自照看。
晚上,朱符颜照常端着晚膳来到戎战君的门前,听到里面有谈话的声音就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守候。
好长时间过去了,直到她听到有人翻窗户的声音,确定房间里的人走了,才推门进去。
“蝶娘姑娘?你,你怎么来了?”戎战君有些担心朱符颜会不会听到他们的谈话。
“我不来,难不成少门主今天晚上要饿着肚子睡觉?”朱符颜把饭菜放到了桌上。
“多谢!”戎战君坐下看着这桌子上的几个小菜,心里一片惆怅:“可否,为我拿些酒来。”
“你的身体才刚好就想着喝酒?啧啧,是该说你生命力太顽强了呢,还是说你不怕死?”朱符颜明白戎战君是想借酒浇愁,可是酒不一定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愉悦,有的只是痛苦。
戎战君不语,拿起筷子吃起了饭。
朱符颜见状,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花,赶紧一溜烟儿跑了。
不小一刻的功夫,戎战君便听到有人敲门,他看过去门口却是一个人没有,就是门口地上多了两坛酒。
戎战君不由得笑了笑,这个朱符颜真是嘴硬心软。
一夜过去了,朱符颜再来戎战君房间的时候,发现他醉倒在桌子上。
深秋的夜晚更深露重的,也不怕生病?
朱符颜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戎战君拖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她刚要离开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戎战君紧紧的拽着。
“蠢货,放开我,你这样拽着我我怎么走啊。”朱符颜嘟着嘴,看他把自己衣服拽的那么紧,要是掰开他的手他肯定就醒了。
没办法,她只好拿出匕首把自己的衣服割掉,看了看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的戎战君,朱符颜摇摇头走了。
天还没大亮,朱长青、卫脂怡与黑曜便在房间里谈论起了大事。
卫脂怡的意思是她重新会神宗,不想让朱符颜也踏进神宗这个曾经邪恶过的地方。
“圣女,只要您愿意跟黑曜回去,黑曜定保证符颜小姐的安全。”黑曜毕恭毕敬的说着。
“我当然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只是我一离开义和山庄,我怕……”卫脂怡怕自己真的会给义和山庄带来麻烦,怕她的女儿知道自己是邪教圣女会对她有别的看法,怕她离开后朱长青一人无法抵御外界的压力……
卫脂怡怕的东西太多了,她甚至害怕自己一去不回头,剩下朱长青一人孤苦伶仃。
“脂怡,你当真要回神宗么?”朱长青心中甚是不舍,不光是卫脂怡害怕,朱长青也很担忧。
“我别无选择,难道你要让符颜回神宗么?我与符颜二人,必然有一个要回去,我已经老了死不足惜,可是符颜还年轻我不能让她冒险。”尽管她平日里对朱符颜百般严厉,却也是因为疼爱她,怕她自己本事不够闯荡江湖了被人欺负。
在这个纷扰不堪的江湖,必须有足够强大的本事才能保护的了自己,才能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如今,卫脂怡趁着自己还有能力去保护自己爱的人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会退缩?
死,她不怕,她怕的是爱人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太痛苦了。
朱长青也舍不得自己女儿回神宗,但他更舍不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的局面已经形成,他竟也无计可施:“既然如此,脂怡,你,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朱长青强忍着不舍与疼痛,转过身去,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妻子离开自己的画面。
卫脂怡从身后抱住朱长青,泛红的双眼始终没有流下眼泪,她知道自己不能哭,不能当着朱长青的面哭:“我走以后,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尽量别告诉她,我去了哪里。还有,我已经给他换好了皮,再过一个月他便可以出来了。
到时候,你再与他商量要不要将真相告诉飞柏,随后你要通知我,让我知道飞柏的决定。还有符颜,希望你能一直保护好属于她的那份单纯与天真,不要让江湖的血腥沾到她的身上。”
符颜的性格天真烂漫,卫脂怡实在是不想自己的女儿有一天会变的心事重重,或者经历一些生死离别,这是卫脂怡最不愿意的事。
朱长青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我明白了,我会照顾好符颜的,你且放心。我与符颜、飞柏,以及义和山庄,等着你回来。”
“长青,我走了,等我回来。”卫脂怡慢慢松开朱长青的腰,恋恋不舍的跑了出去。
朱长青一转身,大厅内除了他,一个人都没有,黑曜也走了。
“脂怡,我们等你回来!”朱长青痛苦的闭上眼睛,他们夫妻成亲二十年就没有分开过,今日这一别,重逢日,又在何日?
叹口气,该想想符颜那一关要怎么过。
中午,朱符颜一出房间就看到邢飞柏坐在院子里擦着惊雷剑。
想着他们也很长时间没有切磋,朱符颜坏笑一声,悄悄走了过去,刚想吓吓邢飞柏就被他发现了。
“怎么,今天你很闲么?”邢飞柏背对着她,她那点小心思怎么会瞒得过他呢?
“哼!我每天都很忙的。”朱符颜拿起盘子里的苹果,一口咬了下去。
“我怎么没发现?怎么,你的剑都铸好了?就不怕时间一到,师娘给你更重的惩罚么?”邢飞柏开起了玩笑,经过红色幽一事,师娘好像也忘了还有对朱符颜的惩罚。
“难道你不知道娘已经取消了对我的惩罚了么?哼,娘一出来就跟我说了,我不用再去铸剑了。”一想到这个,朱符颜就开心的不得了,她还有一百把剑没有铸好,娘就取消了对她的惩罚,还说要给她奖励呢。
“哎,原来小人得志是这个意思啊。”邢飞柏将惊雷剑放回剑鞘,不由得开始嘲笑起她来了。
朱符颜才不跟他一般计较呢,啃着苹果就说要去找卫脂怡要奖励去了。
邢飞柏只能摇头,祝她一切顺利,不要被师娘剁了才好。
朱符颜去朱长青他们房间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又去前厅、去丹药房,可是都没有找到朱长青和卫脂怡。
没办法,她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朱长青就坐在自己房间门口,她疑惑着,爹没事的时候很少来她这里的,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了?
朱长青看朱符颜来了,擦了擦眼睛,生怕被她看出端倪。
“爹,您怎么在我这儿啊?娘呢,我找了一大圈都没有找到她哎。”朱符颜自己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符颜,你,你娘有点事出远门了,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回来。还有这个,是你娘临走之前让我交给你的,说是送你的礼物。”朱长青把银色的小盒子放到朱符颜面前,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女儿伤心难过:“没什么事,爹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可是,爹,娘她去……”不等朱符颜的问题问完,朱长青就走了。
朱符颜有些不安的打开银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银色手镯,手镯上刻上了好看的符文,还镶嵌着红色的小宝石,很是好看。
“娘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啊,至少告个别啊,有那么匆忙么?”朱符颜嘟囔着,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娘亲走了,她连告别都没有,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怎能让她不伤心。
邢飞柏得到消息一来就看到朱符颜趴在桌子上,一双眼睛通红的,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符颜?”邢飞柏担忧的叫了一声。
朱符颜还是趴在桌子上,眼睛就盯着那个银镯子。
邢飞柏上前,轻轻的拍着朱符颜的后背:“师娘肯定是有急事才会走的如此匆忙,你应该要体谅一下她。”
“我当然知道了,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娘啊,你说她这一走,我怎么办?爹怎么办?义和山庄又要怎么办?没了女主人,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刚刚看到爹走的时候还一脸忧伤呢,想必爹也一定很舍不得娘。
“没事的,说不定过几天师娘就回来了。你呀,不该在这里伤心难过,应该去好好陪陪师傅才是。”邢飞柏提醒着,师娘走了师傅才是最难过不舍的那个。
朱符颜这才如梦初醒:“对啊,我应该去陪陪爹,而不是让爹来安慰我。”
一想到这个,朱符颜赶忙的擦擦眼睛:“走,飞柏,今天晚上我们给爹做晚饭去。”
爹吃到他们煮的饭菜,一定会很开心的。
“符颜,你确定你要下厨做饭?”想起朱符颜以前做的那些东西,邢飞柏一阵后怕啊。
“我又没说我做,当然是你做了,我在旁边帮忙。”朱符颜觉得自己还是负责打打下手的好,免得又误放了什么东西,给大家吃坏了就不好了。
邢飞柏嘴角抽搐了两下,感情还得他亲自下厨?
没办法,邢飞柏被朱符颜硬拉着去了厨房,摆弄了一下午算是把晚膳给做好了。
期间,朱符颜要帮忙,还少了一个炉灶子,摔坏了三个碗四个盘子。
后来,邢飞柏实在是忍无可忍,中途将朱符颜推了出去,他觉得朱符颜还是远离厨房重地的好。
免得师娘前脚刚走,她就把厨房给烧了。
晚膳做好了,朱长青、邢飞柏、朱符颜、戎战君四人一起吃了饭,朱符颜还忽悠着戎战君与朱长青不断的喝酒,完全忘了戎战君是个伤刚好的人。
晚饭过后,邢飞柏将半醉的朱长青送回了房间,这不省事的一天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