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朱长青疾步过去,一看,那人脖子上确实有一个暗黑色的蛇形花纹。
这种符号并不是卫脂怡他们之前的符号,而是一种新符文,就连他也从未见过这种符文。
看来江湖上,又出现了一股势力。
“师傅,这蛇形纹好奇怪啊,你看它不像平常的蛇纹一样盘旋吐信,而是蛇头咬着蛇尾。”给人一种自相残杀的感觉。
“而且蛇的眼睛还是绿色的,这是什么怪蛇?”朱符颜指着那蛇的眼睛问道。
若是极寒之地的烈焰蛇,那眼睛也应该是红色的,这群人带着红色幽和蛇的图腾,真是令人着急。
“这种符文我也没见过,只怕以后是不得安宁。”江湖备有才人出,他们这些老江湖也到了退休的年纪,哪里还会见过这种新兴势力?
鲜红的血流在黑色蛇符文身上甚是刺眼,朱符颜站起来不愿在看。
“师傅,符颜,你们看这人的指甲,他的指甲好长啊。”一般男人,从不会留这么长的指甲的。
朱符颜一听,看了一眼他那发黑的指甲,拿出匕首将指甲削了下来用布包好:“估计这个跟他们如何取得红色幽有关,我得带回去好好研究。”
“符颜,现在只有你懂那种毒花,你要小心莫要中了贼人的计策。”卫脂怡已经出事了,朱长青不想再看到自己的女儿也出事。
朱符颜郑重的点头,她会找出答案,给娘找到解药。
两天后,各大门派传来消息,皆有人死于红色幽,而且死相及其惨状。
最让朱符颜感到惊讶的是,百杀门少主,戎战君的到来。
戎战君依旧一袭红衣,那妖娆的面容就连朱符颜都要感到惊艳。
朱符颜得知戎战君来的时候还在丹药房里研究那黑指甲与红色幽,一得到消息她便急匆匆的跑到了前厅。
邢飞柏被调去外方调查死于红色幽毒药下的人物名单去了,并不在庄子里。
“庄主,此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戎战君翘着二郎腿,丝毫没有因为红色幽之祸感到惊慌失措。
朱符颜一到那儿,就看到戎战君那潇洒的模样。
大家都为此事急破了头,也就只有他还能笑得出来了。
“蝶娘姑娘,好久不见,真是越发的迷人了。”戎战君一见朱符颜,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布满了笑意。
想起上次偷吻她的事,戎战君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不知百杀门少主驾临我义和山庄何要事?”说完,朱符颜站到朱长青身侧。
“符颜,不得无礼!”朱长青嗔了朱符有颜一句。
戎战君笑着:“根据您的说法,那是江湖新生的势力,那没头没尾又要如何查询呢?”
浩浩江湖,一个门派居然在眼皮子底下崛起,而他们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这股势力,不容小觑,即便是戎战君也有不能解决的问题。
正如同,他们现在还没有查出那些人的死因。
戎战君也是没办法,想起之前与邢飞柏的对话,也只是来义和山庄碰碰运气,谁曾想到逍剑君、蝶娘,果真出自义和山庄,虽然他之前已经有了怀疑,如今却是得到了证实。
朱长青不可否认,这是一股连他也无法控制的势力。
自后山焦尸案件以来,朱长青就早早的派暗探去暗中探查去了,顺道儿也给卫脂怡寻找解药。
可他派出去的密探,几乎有去无回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此一来更是毫无头绪。
“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少门主既然有意来我义和山庄与我们一起查找真相,那朱某人欢迎之至。有一点请少门主放心,我义和山庄绝不会与邪恶为伍,更不会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朱长青的话说得明明白白,他这意思便是不会与朝廷为敌。
义和山庄的名号,戎战君自然是信得过的。
他不会去好奇为何朱长青会知道他与朝廷的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
虽说义和山庄不会与朝廷为敌,可恨的是新生起的帮派,不仅与朝廷为敌,还与整个江湖为敌。
“符颜,将你知道的所有讯息都说出来,我们必须要提前做好措施。”红色幽暂时虽然没办法解决,但还是先要将这个帮派搞清楚了。
“当着他的面么?”朱符颜有点讶异,戎战君今天刚到义和山庄,爹就这么信任他了?
“少门主又不是我们的敌人,为何不能当着他的面说出来?如今个人恩怨与红色幽花一案相比,又算得了什么?”朱长青当然也知道朱符颜与戎战君之间的事,然而眼下没有比解决红色幽更重要的事情了。
朱符颜只能服从命令,虽然她真的不喜欢戎战君这个人。
倒不是说他不好,只是觉得他的眼睛里总是充满算计,让人觉得背后阴冷冷,总感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从背后捅你一刀。
“这种黑色指甲是经过一种毒液浸泡过后才形成的突变,他的指甲看似脆弱,实际上却与普通人的指甲没什么两样。经过毒液浸泡过后的指甲便不再与血肉相连,也不会再长,只要断了他就会变得没有指甲。”朱符颜将自己得到的情报告诉给了他们。
“你的意思,只有这种黑色指甲才能摘到红色幽花是么?”朱长青问。
“没错,经过黑色毒液浸泡过后的指甲便成了一个独立的部位,即便是触碰到了红色幽药粉也没关系。”
因为他们手上的红色幽药粉太少了,除了那小瓷瓶里的一点之外几乎就没有了。
一个下人找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庄主,大小姐,飞柏少爷回来了。”
听邢飞柏回来了,朱符颜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朱符颜的一举一动,都落入了戎战君的眼中,戎战君无所谓的喝了口茶。
邢飞柏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师傅,我发现……”
他的眼睛瞟到了喝茶的戎战君,虽然疑惑,却也没问,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发现这些的作案手法好像都是先用红色幽镇住那些门派里的人,然后再从门派中找出三个脆弱的人作为内应扮鬼,手法与我们义和山庄的一致。”
朱长青听完不由放了心,如此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只针对义和山庄。
其他门派的命案,也是用相同的作案手法。
这些凶手,有何目的呢?
“符颜,这是我们收集到的红色幽粉末,你拿回去研究研究。”邢飞柏从袖子里拿出了被布包裹着的白玉瓷瓶。
朱符颜也调查过,这瓷瓶也是专门为红色幽花特制的,只是她还没找出这瓷瓶的出处,反正中原是没有。
因为她也不清楚瓷瓶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也没有将这个发现告诉他们。
“飞柏,你下次去,把这个带上。”朱符颜从怀里拿出一双银白色的手套,“这是我从黑色指甲上提炼出来的,应该是可以暂时克制红色幽,不过还是要小心别让红色幽的药粉沾到你们手上。黑色指甲有限,我也只能做出这么多了。”
邢飞柏接过去放进了怀里,“辛苦你了,我不在庄子里的这段时间也你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师傅。”
戎战君笑了笑,“果真是羡煞旁人!”
朱符颜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爹,没要紧事的话我便先带红色幽回丹药房了,你们有什么线索再告诉我。”
他们现在是分秒必争,定要在新势力形成前解决红色幽一患。
“恩,你去吧!”朱长青转而对邢飞柏说:“既然他们的犯案手法相同,你有没有找到别的线索?”
再完美的犯案计划也一定会有疏漏,没人可以做到天衣无缝,只要犯案,就一定会留下线索。
“还有这个”邢飞柏又从另一只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是一把扇子,扇子上画着一副冰山雪图。
只是那冰山是由一条条绿眼的蛇组成的,那些蛇的眼睛最终形成了这颗小树。
“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加起来,似乎都与蛇逃不了干系。”戎战君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说。
一是红色幽花必须要烈焰蛇解毒,二是那扮鬼之人脖子上都有一条黑蛇,三是这扇子上的图文也全部是由蛇组成。
经他这么一说,朱长青顿然领悟,蛇?
“的确如此,而且我们也在那些事发点发现了死蛇的尸体。”戎战君也确有点本事,只是听了几句便能掌握最重要的讯息。
他们二人见朱长青一脸沉思,似乎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
戎战君、邢飞柏对视一眼,邢飞柏问:“师傅,可有什么头绪了?”
朱长青还是没有说话!
蛇?这个世间
上会摆弄蛇的只有一个人,那便是霓天蛇姬。
可是她不是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么?怎么又会重出江湖,还以恶势力向中原人士宣战呢?
霓天蛇姬是朱长青二十年前救下的一个人,因为小时候被她的爹娘扔进了蛇窟,便从此与蛇为伴,几乎天下所有的蛇都听她的号令。
因为练毒蛇功,导致容貌被毁,人也彻底沦为黑暗魔鬼的爪牙,只要是她看不惯的人她定会在第二天取之性命。
而且她脖子上也有一条黑色的蛇,只是当时朱长青太过于关心卫脂怡,就没有往这上面想。更没想到这一切的关联,居然都是蛇。
想到蛇,他就想到了霓天蛇姬。
“这件事我另有考量,飞柏,你先带少门主下去休息吧。估计,一场恶战在所难免。”朱长青深深了解霓天蛇姬这个人,她太过阴冷邪恶了,心思也歹毒的很,所以二十年前便有人去声讨她,她最终还是死在了正道人士手里。
“庄主,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戎战君问。
“就让我带少门主去休息吧!”师傅已经下了逐客令,邢飞柏深知他的师傅不会再多说一句。
戎战君毕竟寄人篱下,还有求于人,也就没办法继续深究下去,只好跟邢飞柏先去休息。
朱长青转身回想着,当年他也去她死的地方看过,到处都是血迹,人、死蛇的尸体,唯独没有见到霓天蛇姬的尸体。
断崖上也有血迹,所以他一直以为蛇姬已经坠崖身亡。
没想到时隔多年,霓天蛇姬重出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