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邢飞柏很早就起床,给朱符颜送了点晚膳过去后,便带着人躲在了隐秘处等待着凶手的自投罗网。
朱长青、卫脂怡、贺宴、怨语四人更是分别在庄内四个方向设下埋伏点。
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一个人都不放在房间里让凶手发现异常,而是让一部分武功较为高强的人装扮成下人们躲在房间里睡觉。
他们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月色被乌云遮挡,一阵乌鸦叫声过去之后,房内开始有了动静。
是朱长青这边,朱长青紧紧的盯着房门口,等待着一击即中。
“啊~救命啊~”房内的人虽然在叫救命,却并没有立刻冲出来,而是等了好长时间才缓慢的爬出来。
只见那白色身影也跟着尖叫的人飘了出来!
见状,朱长青手一挥动,屋顶上跳下四个手拿着渔网的人,瞬间将那只鬼抓了起来。
而卫脂怡这边,鬼更是早早的就被抓住了,原来朱符颜不怕死的自告奋勇要去装作这个鱼饵。
尽管卫脂怡不同意,却还是没有扭过她。
朱符颜刚躺到床上,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听到耳边有异常,还觉得痒痒的,若是先前没有做好准备她怕是真的要被下的尿裤子了。
她一转头便看到一缕头发缓慢的落下,就在这时,朱符颜洒出了先前准备好的白色散,那鬼中了白色散立即掉到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朱符颜被子一掀立即点住了那人的穴道,随后她便拎着这只鬼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房门。
本来卫脂怡还担心呢,不过看她走出来了,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随即,朱符颜便将人交给了下人。
“娘,你看我厉害吧!”朱符颜笑了。
卫脂怡笑着点头,拉着她边往正厅走去。
另一边,邢飞柏抓的鬼还比较厉害呢,他与怨语两个人上前都差一点没抓住,那人还随身带了石灰粉,就在邢飞柏要抓住他的那一刻,他洒出了石灰粉,石灰粉瞬间飞入了飞柏的眼中。
不过飞柏还是没有畏惧疼痛,硬是睁着眼睛将他给制服了,怨语等人赶到的时候,飞柏就是满脸的石灰粉,眼睛都烧红了。
“飞柏,你眼睛怎么样?疼不疼?”一看到邢飞柏受伤了,朱符颜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这个大笨蛋平常不是挺聪明的,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变成这样了,看他的眼睛布满了石灰粉,朱符颜心都疼的快碎掉了。
“没事儿,已经让人去给我拿油了,一会儿擦擦就好了。”他也不是故意让符颜担心的,只是出了点意外。
“飞柏,辛苦你了!”自己的爱徒受了伤,朱长青也是不好受。
“这是飞柏应该做的,师傅、师娘没事吧?”
卫脂怡摇摇头,“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爹、娘,为何那贺宴伯伯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出事了?”朱符颜环顾了一眼大厅,他们三方的人马都回来了,鬼也抓到了,唯独贺宴他们那边的人没有回来。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又往贺宴所在地赶去。
贺宴那里确实出了事,贺宴死了,被鬼杀死的。不过那鬼,也被贺宴一剑穿喉,两人算是同归于尽。
而跟着贺宴来的那些下人也遭遇了不测,他们都中了红色幽药粉,药粉是当着面撒过去的,也就是从外往里燃烧。
这种痛苦,不言而喻。
这十几个人,算是为这只鬼陪葬了。
朱长青痛心的吩咐人将这十四人厚葬,还命人先将贺宴的尸首保存起来、。
卫脂怡捡起掉落在那只鬼身边的白玉瓷瓶,她往手指倒了一下,没想到里面居然还有红色幽粉末,霎时卫脂怡觉得自己的手要烧起来一样,赶紧将瓷瓶丢了出去。
见状,朱长青赶紧让人将所有的灯都灭了,抓住爱妻的手:“脂怡,你怎么样?”
“娘,你没事吧?”
“师娘,你没事吧?”朱符颜、邢飞柏同时跑过去,一脸的担忧。
可惜的是她的食指沾上了红色幽,幸运的是灯光灭的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怕是卫脂怡也要命丧今晚。
“看来,我是没办法继续帮你们查案了。”她的手现在还好,若是见了光,怕是就要开始自焚了。
朱符颜担忧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娘,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呜呜……”
卫脂怡轻轻的拍了一下朱符颜的头:“傻孩子,跟你有何关系?现在知晓红色幽以及能破解红色幽毒的人只有你了,你要好好保护自己莫要成为第二个我,一会儿我会去密室,只要不见光就死不了。”
“可是,娘,我,我怎么……”
“你是有担当的人,运用你那聪明的脑袋去好好想想。娘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卫脂怡转头对飞柏说:“飞柏,符颜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若是符颜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去陪她吧。毕竟,你们那么相爱。”
当然,卫脂怡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飞柏领命,望师娘定要照顾好自己,等着我们拿着解药回来。”邢飞柏觉得自己的担子好像又重了许多。
尤其是朱长青,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卫脂怡身上,生怕她见了一点光。
直到密室,朱长青都是先将里面的蜡烛灯光熄灭了,才让卫脂怡进去。
密道直达密室,一点阻碍没有,确定卫脂怡不会见到一点光亮,又安慰好她,朱长青才离开。
密室里,卫脂怡有点自嘲的笑笑。
听到笑声,他好奇的问:“你都如此了,为何还能笑得出来?”
“我一生骄傲狂妄,自恃清高,没想到也有一天会不见光明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你觉得我不该笑么?只是,委屈了你也不能见光了。”黑暗中,看不清卫脂怡的脸。
“你的确值得骄傲,我也相信他们能解决这次危机,你也相信的,不是么?”
“是的,我相信符颜、相信飞柏。放心,就算我永远得不到解药,也会有人来给你换皮。飞柏,他也可以。”卫脂怡一直都没有告诉他,其实飞柏也同样会易容会换皮,而且手艺也不差。
“你的徒弟,怎么不行?”他还是非常感激他们照顾了飞柏那么长时间,还教他习武铸剑,教他易容教他机关术,飞柏也的确是厉害了很多。
卫脂怡也为自己有邢飞柏这样的徒弟感到骄傲,也只有邢飞柏配得上她的女儿。
今晚,朱符颜的表现,还是让卫脂怡非常满意的。
朱符颜红着一双眼睛坐在客厅里,手上还拿着白玉瓷瓶,就是这里面的粉末害的娘不能见光只能躲在黑暗中。
飞柏的眼睛也受了伤,暂时不能见到强光,一个晚上她最重要的人都受伤了,让朱符颜怎能不心伤?
见到朱长青来了,朱符颜急忙问:“爹,娘怎么样了?”
“符颜,你放心吧,你娘已经进了密室,里面一点光都没有。只要我们尽快找到解药,就能救她了。孩子,好好的听你娘吩咐。”朱长青不愿在看朱符颜手上拿着的瓷瓶,他怕自己一会儿忍不住把这些药粉全部洒在这三个人身上。
三只鬼白袍被掀掉的时候,朱长青才叫气得半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除了那个与贺宴同归于尽的鬼不是义和山庄的人之外,这三只鬼居然都是庄内的人假扮的。
朱长青走到中间那人面前,猛地一脚踢了过去:“本庄主自认对你们不薄,你们居然是奸细?”
“庄,庄主,小的也没办法,他们抓了我娘,如果我不照做他们就杀了我娘。我,我也不想的。”那人急忙抱着朱长青的大腿哭了起来。
另外两人也失声痛哭着,一个妻子女儿被抓走了,一个老爹哥哥被抓走了。
不过他们三个事先并不知道对方是鬼,他们也是被蒙在鼓里,只是听从命令办差事而已。
邢飞柏问道:“那些人怎么联系的你们?你们没有走出庄子,又怎会知道各自亲人被抓了呢?”
中间那人哭着说:“那天我给大小姐收拾礼物,便发现我娘的发簪在里面,发簪上还有血还有一封信,让我每天晚上装鬼吓人,如若不然,便要了我娘的命。”
另外两人也是如此,看来凶手是早有预谋。
“符颜,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理这三个人?”朱长青转而看向朱符颜,因为卫脂怡受伤的缘故,朱长青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那双眼睛冷的连朱符颜都不敢去看了。
朱符颜想了想,还是鼓起了勇气:“他们三人出卖庄子应该是杀无赦,然而事出有因他们也是受害者,应该一人打断一条腿,逐出义和山庄。”
不是朱符颜心狠非得打断他们的腿,朱长青现在正在气头上,若是她责罚的轻了怕是这三人小命不保,若是重了,毕竟他们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做。
朱长青愤怒归愤怒,理智还是有的:“按大小姐的吩咐,一人打断一条腿,逐出义和山庄。”
朱符颜的责罚,朱长青还算满意。
邢飞柏也为朱符颜能下达这样的命令感到高兴,瞬间也觉得眼睛不疼了。
“只是师傅,如此一来,线索又断了。”邢飞柏说。
朱符颜扬了扬手里的白玉瓷瓶:“那可不一定,有了这玩意儿还怕他们不上钩么?爹,只要我们下一步说已经找到了红色幽的解药,正在研制,他们定然不敢再用红色幽害人。”
邢飞柏却不这么认为:“若是他们用红色幽试验呢?到时候我们有没有解药一下就穿帮了,符颜,你要冒这个险么?”
“这,这我倒没想到。”她光顾着想红色幽了。
朱长青道:“后院,不是还有一个他们的人么?”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朱符颜、邢飞柏相视一眼,同时走向了院子里单独摆放的那具尸体那儿。
这人是被贺宴用剑杀死的,既然他身上能带着这么重要的红色幽,肯定还有别的线索。
朱符颜看着眼前这个人,她翻开他的脖子,惊讶出声:“爹,你快看这人脖子上有奇怪的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