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胤云,他居然也参加了由亚历山大主办的相亲派对。
本来,黑鹰也不会注意到风胤云进入舞会现场,可是他超过一米九的身高就已经泄露了一半身份,加上他快手使出的无影镖,门口的保安,几乎是还没看到人,就已经有两个受伤了。
黑鹰呼叫墨非白的时候,墨非白的语气里,有着显而易见的酸涩。
而且,他是一个人过来的。
来参加派对的人,无论男女,都必须要带一个异性舞伴,两人带着面具同时入场,进了会场之后,所有的舞伴都可以交换,只要对方同意,任何人都可以选择自己心仪的舞伴。
风胤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黑鹰不知道。
可是,鱼箬笠不久前才打了电话过来,风胤云随后就到……
这点,让黑鹰十分的费解!
还有,为什么阁下明明知道鱼箬笠已经在来帝海的路上了,却还要让风胤云进入会场。
风胤云虽然未婚,可是已经有了女儿,这个……不符合参加舞会的条件!
“呵呵,额……”
黑鹰挠挠头,想要解释,可是却找不到词!
“到底怎么回事,黑鹰你不要瞒我,你不说我就自己过去看了。”
既然大厅没有,那就一定在楼上了,她就不信,她要看还有人敢来阻止。
“额,申姑娘,这个舞会不是阁下办的,你要生气就找亚历山大先生,是他的主意!”
黑鹰说完这句话,诡异的出现了心虚的表情,他左右飞快的瞄了两眼,这才微微放了心。
他发誓,这一辈子是第一次说别人坏话。
虽然这好像也算不上什么坏话,可是依着亚历山大的性子,如果被他听到,黑鹰大概要被他暗中整得很惨。
“什么舞会?”
鱼箬笠上前几步,脸已经朝向了二楼的楼梯口。
“面具舞会……”
黑鹰这次说话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大厅安静,鱼箬笠根本听不到。
什么面具舞会,看黑鹰的脸色就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自己去看!”
“这个,一定要戴了面具才可以上去的!否则,保安会阻止您进场。”
“面具?哦,那你给我个!”
鱼箬笠知道黑鹰不会说谎,听到他说面具两个字,她也就基本明白了。
所谓的面具,不过是给彼此一个自由的交友空间。
能在帝海参加舞会的,非富即贵,看上的,就彼此真诚以待,没看上的,彼此带着面具,谁也不认识谁,既为彼此保留了面子,也保留了下一次再参加类似的活动,彼此遇见的尴尬。
“申姑娘,我哪里有什么面具,我又不参加!”
黑鹰尴尬的解释着。
“没有啊,那我直接进入,谁阻拦我,我就拿针蜇他。”申友恩的手不经意地朝着自己耳环指了指。
鱼箬笠的耳环,在她醒来过后就少了一只,不过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自己在海里遇难的时候掉落的。
哪知道,有个人会一直为她保留着那另外一只。
很多很多年,那两只耳环,也再次重聚,可是她的爱情,结果却不是她自己认为的那样。
开花结果……
“申姑娘,您这不是为难我吗,我去给您打劫一个过来算了。”
“嗯,就等你这句话了黑鹰哥。”
鱼箬笠知道,参加舞会的人大多都会自己带着面具来,有些没有准备的,舞会也会提供。
总之,没有在确定彼此舞伴是谁之前,大家都不会摘下面具。
黑鹰很快给鱼箬笠找了个黑小兔的面具,他感觉那面具比较大,对鱼箬笠来说相对安全。
而且,也不会太惹人注意。
“谢谢你黑鹰哥,你太好了!”
鱼箬笠戴上面具,然后朝着黑鹰做了个邀舞的动作。
“呵呵,属下还要看场子,而且,我也不会跳舞。”
“哎呀,黑鹰哥,你可不要骗我,非白哥身边的人,哪有几个是不会跳舞的,就算没跳过,看都看会了!”
“额……”
鱼箬笠见逗黑鹰逗得也差不多了,便直接去了二楼的接待处。
看着桌上还有很多面具在等待着进入酒会的人领用,鱼箬笠眸光微微闪动,狡黠地小心思一出,然后给自己换了个夸张的面具。
黑色和银色搭配的底子,金色的包边,展现出狂野中又不失优雅神秘的气息,右边有根黑色的大羽毛,遮住了一部分的面具,让人感觉更加狂野而充满着诱惑。
鱼箬笠很小心的站到一个死角的位置,然后随意的换下了黑小兔的面具,把羽毛面具戴在脸上,遮掩了半张黑金色面具的羽毛再配上她一身暗黑色的衣服,给人一种野性张狂的性感,把她那魔鬼般妖冶的身材与神秘的气质完美配合得淋漓尽致。
就在鱼箬笠换好面具之后,另一个没有戴面具,穿着一身同样黑色,却是礼裙的女孩看到了桌上黑小兔的面具,感觉好像不错,便随即戴上。
跟她同来的男伴身穿湖蓝色西装,他拿了个白色配红色狐狸的面具。
两人随着鱼箬笠之后进了舞会现场。
舞会大厅内的灯光十分暗沉,除了客人休息的酒水区域,几乎现场的每一个角落的灯光都是黯淡的,透着一股惑人的沉醉。
来参加酒会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几乎所有人都是衣着光鲜,再不就是特别怪异的杀马特,打扮的极为时尚,还有些鱼箬笠叫不出风格名称的。
因为每个人脸上都戴了面具,加上灯光的缘故,估计就算很熟悉的人,如果不是仔细的观察,估计都认不出来彼此来。
因为有着面具的遮掩,大家都不认识彼此,舞池内的男女都在随时不停的换着舞伴,全然没有约束,也没有了平日脱下面具之后的虚伪表现,也因为这样,气氛热络的不得了。
鱼箬笠沁黑的眸子正在里面找寻着墨非白的身影。
这时候,侍者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小姐,请问喝点儿什么?”
鱼箬笠轻倪了眼,没有做声。
侍者凭着自己的眼力,把鱼箬笠刚刚眼神落到的红酒上拿起来。
“请慢用,祝您玩的愉快!”
侍者很快退下。
酒会的人并没有时针的转动而有着丝毫的减少,门口,还在不停的 有人进入会场。
不仅如此,在酒水区用过餐点之后,加入舞池的人也越来越多,鱼箬笠有些无力的扇动了下睫羽。
她感觉,好像每个人都长得不像墨非白,可是细看,好像又感觉自己看到了他,而他,也同样的看着自己。
不会吧,她只是喝了一口,就醉了?
鱼箬笠不信这个邪,端起酒,淡漠的又把杯子里剩下的全部啜了个干净。
风胤云戴着一张蓝色羽毛的面具,他交叠起双腿,隐在面具下的眸光渐渐变得有些幽暗,一瞬不瞬的盯着鱼箬笠,好像要把她看穿了似的……
风胤云的位子在酒水区的一个角落的柱子后面,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鱼箬笠坐的地方,但是,鱼箬笠却因为视角问题,很难直接看到他的位置。
大厅里还有一个女孩,就是法国的公主安利颜,也就是刚刚穿着黑色礼服的女孩。
今天的她,头发被松散的盘起,眼睛带上了特质的黑色美瞳,看上去清澈如水,唇上涂抹着晶莹的唇蜜,她静静的往那里一站,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如淡雅幽兰的气质。
安利颜眸光深深的看了眼舞池的位置,嘴角渐渐勾起了一抹深意的笑容,这时,她身边走过端酒的侍者,她探手拿了杯香槟酒的同时看向侍者,侍者朝她微微点头,随即端着托盘离开了。
安利颜的脸虽然被面具遮着,可是她感觉自己好像很热的样子,此时,她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起来,她看着拿着酒浅啜的,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带着银白色面具的男人,眸底有着一抹带着占有欲的光芒。手里的香槟酒在黯淡的灯光下却也晶莹,她目光四处看着,眼底有着一抹淡淡的彷徨……
鱼箬笠感觉自己有些饿了,拿着餐盘走到了酒水区。
当人走到水酒区的时候,她看到冰桶里交叠而放的两杯香槟酒,眸光渐渐变的迷幻起来。
身子还是有些冷的,只是喝了一点点红酒,她感觉还不够。
而且她都进会场这么久了,墨非白都还没把她认出来……她感觉有点沮丧,什么心情也没有。
“这位小姐赏脸跳个舞吗?”
来人说的是英语,可是语调,却不那么地道。
鱼箬笠没有理会,只是放下手里的餐盘,探手从冰桶里取出一杯冒着粉色的小气泡的香槟。
“小姐,你的身材如此好,一定跳舞很棒!”
男人不依不挠,又跟着说了一句。
这时,鱼箬笠已经把手里的香槟酒一口喝了。
男人微微蹙眉说道:“这个酒的度数虽然不高,但是,像小姐你这样喝,也是会醉的。”
鱼箬笠砸吧了下嘴,感觉到意犹未尽的她,又微微探舌,将唇角余下的全部舔入,她深叹了口气,这才抬头注意了一下刚刚邀舞的男人。
“你是谁呀?”
鱼箬笠故意用法语跟男人说话。
男人刚刚听口音,像是法国人。
谁知道他一点也没有避讳鱼箬笠的话,见她法语说得流利,便干脆舍弃了英语。
“小姐,我是偶然经过这里的,因为看到门口的广告,谁都可以参加,我便提前报了名,我没有舞伴,和我一起来的,也是在之前报名参加的。”
“哦,你不是墨非白请来的!”
“小姐,你可不要吓我,这个名字我还只在电视上看过,我是个徒步旅行者,偶尔经过莫斯科,来这里,也算是体验了一把豪门的业余生活。”
原来是个旅行者。
等等,他说是看了报名广告才混进来的,也就是说,谁都可以进来了。
难道墨非白没来吗,还有,他为什么要在这里举办什么相亲大会。
说什么面具,其实就是变了性质的相亲活动罢了,还要求是未婚,动机不是显而易见吗?
“你不认识墨非白啊!”
“认识,只是他不认识我,呵呵!”
“哦,那咱们跳舞吧!”
鱼箬笠突然又改变了注意。
既然墨非白不出来,她就跟别人跳舞,她就不相信,他会一直看着她和别人跳舞。
她不相信,他对着她的时候,一点醋意都没了。
坐在角落里的墨非白眼神有点涣散,他盯着戴了小黑兔面具的安利颜,脑子里想着的,是黑鹰说的话。
她是带着黑小兔的面具进来的。
每个面具都只有一个,没有重复的,也就是说,戴了黑小兔面具的人,就是鱼箬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