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在这木柱子上等着剖心给这号称火龙恶佛做解酒汤的竟然是吴之成。
他如何会在这里。
待从头说起来。
那日吴之成与花解语受辱出了乔府,无地方可去。吴之成想起在狱中时,结拜了位大哥施九郎。
施九郎曾告诉他,出狱后,若有事只管去城西牛嘴洼寻他。
所以,打从乔家猫狗洞里爬出来后,吴之成携带花解语,叫了辆马车,往牛嘴洼寻施九郎。
施九郎见了吴之成大喜,及听得吴之成娶的竟是他为之坐牢而不得见上一面的花解语为妻,怅然若失,心里哀伤。
其实那日早上,他就听传乔善仁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个一无所有的小贼时。施九郎的心里就大大的不爽快,悲恨难平。喝了一天的酒,醉得一塌糊涂,大骂乔善仁为富不仁,猪狗不如。定会遭天打雷劈。
叫他从此美人难见。
不曾想到的,花解语嫁的这人,这小贼,竟然是吴之成,是他结拜的二弟,现在这个二弟带着这位美人前来投奔于他。
真是造化弄人。
想一想,先为看一眼花解语,都给乔善仁弄去牢中关押半月。而今天这神仙般的女子倒来到自己家里。
本当是件人生快意之事。
可她终是自己结义二弟的老婆。
而这个来历不明的结拜二弟,身上似乎毫无半点本事,文又文不得,武又武不得。几是一无是处,还挂着个小贼的名头。
但有上天眷顾他,给他个好运气,叫他抱得美人归。
上天真的不太公平。
不公平。
施九郎虽然心中不平,但他本是豪迈之人,重义气轻财物。见到吴之成前来投奔他,总算是自家同甘共苦过的兄弟。马上为他张罗。本来先前想要吴之成与花解语就住在自己家里。但是花解语初次见到施九郎,心里竟莫名恐惧,就如是她前世的仇人一样。惊吓之下,竟然晕倒过去。醒来时,这种莫名的恐惧感虽然有所减轻。但总感觉要离这个人远一点才好。
吴之成本来想要住在施九郎家里,但是花解语却执意不肯。要吴之成另寻住处。吴之成在这里是两眼一抹黑,哪有什么住处可寻,还是求助施九郎。刚好施九郎隔壁一箭之地,有一处人家空着房子,施九郎出面替他们租了下来。还置办了些家具。一切打点都是施九郎出钱相助。才叫吴之成与花解语有了个暂时寄身的地方。
终于有个属于自己的地方。虽然它是租来的。花解语心里有说不出的喜悦。
多年寄身在乔善仁家,受尽苦楚与耻辱。终于盼得跟梦中人在一起,住在属于自己的屋里。左右邻居,也过来凑热闹,送祝福。花解语甚至都忘记了对施九郎的恐惧,在施九郎前来祝贺之时,开口叫了声大哥。莺歌燕语般,直叫得施九郎骨头都酥了,连喝了数十杯酒,把自己灌得手舞足蹈,胡言乱语,醉倒在地,后来吴之成只得叫哑仆过来将他扶了回去。
客人走了,只剩下夫妻二人。这几天日子过得乱得糟糟的。现在就只有他夫妻二人坐在那桌子前。
夜色清明,红烛如梦。
“大郎。”
花解语低声儿叫了一声。羞红了脸儿,烛影下,更显娇媚。
吴之成开始有些心猿意马。
“娘子。”吴之成心一荡,低声问。“怎么了?”
“奴家累了,扶奴家去睡吧。”
花解语低低说道。垂着头,脸儿红霞飞。
吴之成见说,上前一步,扶着花解语。
“娘子,你累了你快快去休息吧。”
“嗯。”
花解语一声轻嗯,连这世界都为之颤抖起来。
“大郎••••••”
吴之成心花怒放。
忙过去扶着花解语,在他的耳根边低低的说了一句什么,叫花解语羞红了脸,拿眼儿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
吴之成馋涎欲滴。
终于明白,眼如勾是什么意思了。
夫妻两相互扶着走向里屋。屋里同时点燃着一对红烛,这是施九郎专门置办的,里屋置办得如同新房一般。
这让花解语心里暗暗谢那施九郎,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见到施九郎,心里总有些胆寒,仿佛这人要害她似的。
花解语坐在床前,吴之成从桌上拿了两小杯子,往里满了酒,递与花解语,馋笑道。
“娘子,有道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们来喝个交杯盏儿。”
花解语含羞带笑,犹如晨露,微微颤颤。
两人挽着手儿,喝了一个交杯。
“大郎,奴家今天喝了不少酒了,有些儿醉了。”
花解语轻声儿说道,低下头去弄他的衣角。
吴之成早按奈不住,如虎狼般扑上前,将花解语按倒在床上,手慌足乱去解她的衣服带子。
“大郎,等等。”花解语忽然说道,使劲推开吴之成。“我有话要说。”
花解语待吴之成从她身上起来,站起身来,从腰间取出一方白色丝帕。正正放置在床中间。
吴之成不知道她弄这帕儿有什么用。
“大郎,从今夜起,奴家洁白的身子便交给你了。大郎,奴家,奴家••••••”
花解语连说了几奴家,两行珠玉般的泪水流下。
“娘子,你怎么就哭了呢。”
吴之成搂着花解语,柔声问道。
“大郎,奴家高兴,你要轻些儿•••••”
花解语在他怀里轻嘤。
吴之成脱掉花解语身上衣。红烛影中,一具极具诱惑的胴体横呈眼前。那是少女的身体。抹过高耸尖实的山峰,走过一览无遗的平原,徘徊在浓雾迷蒙的水草地。感觉象天山飞雪,不染一丝儿尘埃。
是那样的纯真,洁白。
吴之成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喉咙里,似乎有一小点儿,粘呼呼的痰。要他不停地吞咽口水才能让它不再附那里。可是,此时的嘴唇,如同沙漠,无法寻得有半点水滴去滋润它。
看到桌子上有一壶水,吴之成过去,扬起这壶水,往嘴里灌去。抹抹嘴唇。
回望一眼,花解语玉体横呈,晃若无骨。微分双腿,轻轻扭动,似迎合着他的到来。
“娘子,我来了。”
吴之成言罢,赤条条的扑了上去,重叠在一起。
努力地寻找的。
是幸福。
还是魔窟。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