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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章:城西施九郎

2017-05-04发布 2038字

吴之成跳下车来,却没有看到烂疮猫的身影来。

难道听错了,可是明明听到猫叫声儿呀。

吴之成有些迷惑,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眼望着那路,神情如痴如醉。

赶车人见他这模样,便说道。

“客官,想是你走丢了一只猫是不是,客官,这猫呀,真是个通灵物来的。我给你说,我家有只母猫,黄白相错,我叫它花花。毛绒绒的,眼睛特大,总围着你转,怪招人喜欢。”

“你都没有看到它那腰肢,可迷人了。摸起来又柔软,又纤细,可有手感了。就象摸到十八岁女孩子的胸一般。那感觉,那味道,贼爽,贼有意思。”

“我家的花花可有灵性了,每天一回家,只要你轻声儿叫上一声,它就从屋里钻出来,可亲热了,缠着你,蹭着你。在你足前足后,爬来爬去,舔上舔下,怪舒服怪舒服的。”

“客官,你真还没有听到过它叫起来的声音,我保证,天底下再没哪只猫比得它叫得那个,那个消魂了。你听啊,我学给你看,喵,喵,喵,那声音,可要人老命了。青楼上的女人都没有它叫得好听。贼勾引人了。叫得你心里痒痒的,酥麻酥麻的。你都忍不得要去想它,抱它,亲它,我的乖乖宝贝呢。性情又好,长得又可人。见过的人没有不夸它。”

“前几天我那乖乖花花刚生了五只小猫仔。客官要是喜欢,赶明头,我送来给客官一只。——你只随便给几文钱便罢了。”

赶车人在一旁边絮絮叨叨,夸着他家的猫来。吴之成听了又好气又好笑。

“我不喜欢猫。”

吴之成说道。

“我讨厌猫。”

然后一声不吭地坐回到车上。赶车人有些惊愕,刚刚不是为了寻一只猫,叫他停下车来的找吗。都差点把他的马车翻转过来了。怎么这会儿又说不喜欢猫,讨厌猫。

那你干嘛还要学猫叫。

虚伪。

绝对虚伪。

你若真找的不是猫,那是什么呢。

赶车人走了一路都没有想通。

到了城西牛嘴洼。

临河县。本如别处县城一般样,三市九街,人烟辏集,市井热闹,虽然不说有一百二十经商买卖处,倒是人来人往,很是繁荣。

牛嘴洼离最热闹的三街六巷不远。但是这里,似乎独成一体,另一番景象。

牛嘴洼地处低洼处,形成了座瘦长小湖,沿湖畔三五十户人家。这里家家种柳,户户成荫。没有三街喧嚷,也没有六巷风尘。是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

果然一问施九郎,个个都识得,伸手指说:左拐百步,见门上写梦水居便是。

赶车人把马车赶到梦水居门前停下,吴之成先跳下车来,然后扶着花解语下来。

花解语从头上拨下一根细银簪子递给车夫当车费,车夫接在手,掂了掂,满脸笑,欢天喜地的走了。

施九郎的居处,是一座小小的院落,院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编竹做成篱笆,篱笆内种着数丛花。此时正是花开时。花香袭人,蜜蜂共蝴蝶翩飞。

出门来十数步远,就是牛嘴洼小湖。与施九郎梦水居门对门的,是湖中央有一块小小岛儿。小岛约有十步宽窄,生有棵柳树,柳枝儿垂在水里,随风摆动,牵动着湖水荡荡。

并无什么特别好瞧之处。又不知是谁,在小岛柳树旁修了座小小的四角亭。取了个很是俗气的名字,叫牛嘴亭。

只是那字写得古朴,不象是平常人所为。

吴之成站在篱笆门口,叫了声,“有人吗?”

半天无人应声,篱笆门并没有锁上。

吴之成只得推门而入,走进院子里,院里也是空空的。

“难不成施大哥不在家,找不到他,这可怎么办呢。”

吴之成心里着急,现在考虑问题,可不是只他一个人了。

还有花解语在门外等着。

小院进去,约二三十步远,是三间房屋,屋舍精致,典雅。正中间的屋,上挂有一块匾,上书“梦水居”三个大字,字体洒脱,狂放。

吴之成对书法并没有什么感觉,现在最为心急的事情是要寻着施九郎来。只盼施九郎一定要在家里,不要出了门。叫他寻不得。若真是这样,吴之成都不知道该如何办的好了。

“施大哥。”

吴之成想这便是施九郎的家了,大着胆子喊了一声。

还是没有人应声,吴之成心有些儿慌了,便踏上台阶。

屋门半掩,吴之成推开了门,见得一人横卧床上,鼻声阵阵。

吴之成闻到浓浓酒味扑鼻。

屋中央,一张八仙桌,桌子放一空酒坛,旁边一碟只余几粒豆子的盘子。

杯盘狼藉,杂乱无章。

原来施九郎不知什么时候喝醉了酒,正沉睡没有醒来。

“施大哥,施大哥。”

吴之成大喜,有些等不及,忙用去摇摇酒醉里的施九朗。

想那施九郎也睡过好些时候,此时酒也醒得差不多。吴之成一摇,再一叫,他有些蒙胧醒来,摇头晃脑,吟成一诗。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崖海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张眼处,见到那吴之成。

却不认识。

原来,自那日狱中结拜后,施九郎就被开释回家。回到牛嘴洼。把狱里的事情渐渐忘记,后听说大赦,记起有个结义的二弟三弟,也去打听了一遭。知道小乞丐跟在他后面不久就出狱,不知去向,而吴之成则是到了遇赦才得出牢,一出狱来,也不见了影踪。无人知晓去了哪里。也就放下。今天喝醉了酒,头脑有点不清不楚。见到吴之成站在面前,感觉有点面善,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以为是个相好的友人。大手一挥,叫道。

“嘟,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倒头又欲睡。

“大哥,我是吴之成呀,你不识得我了。”

吴之成大惊道。

吴之成。

施九郎感到这名字好生熟悉般。睁开眼,仔细儿一看,方才想起来。忙爬起床来,一把抱住吴之成,喜道。

“兄弟,想杀为兄也,你出来这几天怎现在才来看愚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