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兰只得来到亭子里坐下,月光如水,照向池水,清澈得可以看到水里的鲤鱼在畅游,荷花传来阵阵清香。
李嗣源慢慢靠近王心兰,眼睛看向水里,手慢慢摸向王心兰。
终于摸到了,不过不是软绵绵的一只嫩手,而是又粗又糙的大手,李嗣源心里惊慌,想缩回去,可是迟了。
“啪”的一声,手被打得火辣辣的疼,好大的劲。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打手的正是阿漠。
李嗣源怒道:“兰儿和我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你一个外人在此多事什么!”
“你好意思说!你那样伤兰妹,快滚回去睡觉去!”阿漠不甘示弱,“以后我会加倍对兰妹好,我要娶他!”
“哈哈哈!笑话!你何德何能,能娶到兰儿!兰儿是我的!”
王心兰见两人争吵不休,觉得索然无味,起身回房,拿起《孙子兵法》想读,可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只得换了本《都天宝照经》读,觉得很有意思,看了起来。
第二天清晨,李嗣源指着阿漠哈哈大笑:“阿漠,告诉你,我还没有打你,你却变成了大熊猫!”
“哈哈!你才是大熊猫!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
王心兰见两个大熊猫在面前,忍俊不禁:“哈哈!你两就是五十步笑百步了!”两人低下了头。
阿漠停了一会,对李嗣源道:“你是晋军大太保,身份尊贵,还是快回去吧!要是被大梁皇帝识破,你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王心兰故意说道:“要不李将军就像阿漠哥哥一样留下来,当本宫的侍卫如何?”
李嗣源故意气阿漠道:“好啊!只要长公主让我留下来,我做什么无所谓!”
阿漠急了,说道:“你还是回去吧,要是被逮住了,长公主要费力气救你,而且会让长公主有包庇的嫌疑,不是让长公主很为难吗?而我是死心塌地的在这里了,不会出现你的状况!”
王心兰道:“没事,本宫到时会尽力救你的!”
李嗣源难为情说道:“老晋王对我有养育之恩,我在大梁,就是叛徒!不忠不义之人!”
“你看!你看!现在狐狸尾巴漏出来了!还说对长公主如何好!我看你是耍嘴皮的功夫厉害!”
李嗣源说不过阿漠,就要动武,两人开始摔跤,先是对峙一会,阿漠看准时机,扭住李嗣源,把李嗣源压在下面,李嗣源奋力翻过来,又把阿漠压在身下。
王心兰津津有味喝着茶,吃着桂花糕,欣赏在精彩的表演。
两人拼的精疲力尽,都仰面朝天睡着地上。
康王朱友孜不请自来,道:“皇妹的两个护卫也太无礼了,竟然旁若无人躺在地上,成何体统!”
王心兰和颜悦色说道:“皇兄勿怪,皇妹正在观看他们摔跤呢?”
朱友孜嗤之以鼻道:“皇妹也是,一个姑娘家家的,看他们摔跤!还对这些下人这么好,外人知道了,我们皇家的威严何在?”
王心兰寸步不让道:“皇兄也太危言耸听了,父皇就是因为对那些将军待之以兄弟的礼遇,他们才会死心塌地追随父皇。”
朱友孜所答非所问,轻蔑说道:“将军!孤王观此二人,哪里有做将军的相貌!能当皇妹的护卫已经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王心兰笑道:“皇兄说的前半句不正确,不过后半句却是非常正确的!”
阿漠,李嗣源听兄妹二人对话,差不多气死,也不敢回话。
朱友孜有些得意:“能有半句话得到皇妹的认同,还是不错!只是说皇兄前半句不对,是何道理?”
“皇妹本不想揭皇兄疮疤,只是皇兄不识趣,皇妹只好无礼了!”王心兰笑道,“皇兄不也是有皇帝的相貌,仪表堂堂,不也是没有当上皇帝吗?”
朱友孜差不多噎死,还是厚着脸皮自嘲说道:“不知道皇妹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不过皇妹找的继承人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天天绕着前皇上朱友圭的破鞋张紫琪,在青溪巷的小院里厮混,不久就能赶上夏桀,商纣,可笑!可笑!”,朱友孜且说且走!
王心兰强压住心里的怒火,拦住朱友孜道:“皇上是嫡子,他继位是众望所归,而皇兄非嫡非长,恐怕是怀有凌云志空遗恨。”
朱友孜怒气冲天,差点就气得吐血,侧身而过。
朱友孜走了,可王心兰气得说不出话来,红芙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长公主何必和他一般见识,伤了凤体可划不来!更何况博王是为了离间长公主姐弟感情呢?”
王心兰道:“糊涂!无风不起浪,皇上如果没有的事,怎么有人说!本宫现在不管他,以后成了暴君,悔之晚矣!”
李嗣源还是告辞而去,王心兰心绪万千,离愁别绪永上心头,暗怪自己不争气。
李嗣源道:“现在晋王野心勃勃,有吞并天下之心,欲北逐契丹,南灭刘仁恭,中夺取大梁天下,兰儿珍重!”
王心兰心急如焚,带着红芙,绿芜,阿漠,李继洲,还有二十名护卫,到达青溪巷。
车驾到了门口,有四人拦在门口,虽然穿了便衣,目空一切看着王心兰,王心兰还是看出是金吾卫。
阿漠亮出长公主身份,四人知道是镇国长公主,不敢阻拦。
碧纱帐迎风飞舞,张紫琪口里含着一口酒,嘴对嘴渡到朱友贞口里,朱友贞眼不忘下瞄,看到张紫琪胸涌澎湃,不禁心猿意马,伸手捉住雪白胸。
朱友贞吞下酒,张紫琪推开他的手,朱友贞道:“人都是我的,推什么啊?一会我让你死去活来?”
“是谁的还不知道呢!把我丢在这里,不管我的死活?”张紫琪嗔怨道,“看你美的!那一次不是你死去活来,还想笑话我!?”
朱友贞紧紧抱着张紫琪道:“等风声过了,就接爱姬回宫,封你为皇后!”
王心兰看不下去了,闯了进去。
朱友贞眼睛惊愕睁得很大:“皇姐!你怎么来了!”
王心兰怒道:“怎么本宫就不能来了!”,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张紫琪脸上。
张紫琪脸上五个血红的手印,眼泪簌簌下落,显得楚楚可怜,掩面跑出去。朱友贞心疼得不得了,可也不敢跟上去。
王心兰急得气得满脸通红,叫阿漠道:“去折一根棍子!”
阿漠道:“不用了吧!”
王心兰道:“难道本宫的话你也敢不听?快去!我要打醒他!”
朱友贞气势汹汹骂道:“是不是张紫萱那个贱人告诉皇姐的?看朕回去不废了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皇上的这点破事,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有张紫萱不知道,你还凶什么!跪下去!”
朱友贞只得跪了下去:“朕是皇上了!皇姐可否不要打了!怪丢脸啊!”
王心兰接过阿漠手里的柳树棍,用力打在朱友贞背上,连着打了二十下,喝斥道:“当初母后就留下话,不能让你当皇上!是本宫一厢情愿以为你本质是好的!想不到你太令本宫失望了!”
朱友贞不敢回话。
王心兰流着泪,又狠狠责打了十多下,皇上要做昏君还是明君自己选择?要当昏君,明天本宫就废了你!”
朱友贞顾不得疼痛,说道:“朕要当明君!朕愿意改!皇姐相信朕一定能改好!请皇姐再给朕一次机会!”
“给你机会不难!你自己的承诺忘记了吗?能不能做到,就看你的了!要本宫天天监督了,本宫也没有那个闲功夫,要靠自己主动!”
“记得!朕的承诺,朕还发过誓言呢!朕将永远铭记在心!”
“事不过三!皇上自己珍惜!”王心兰说罢,带着人走了。
出了巷口,王心兰觉得背后冷飕飕的,仿佛有人盯着自己,便放慢脚步。
坐上车驾,走了二里路,命令道:“走!往回走!”
红芙道:“长公主是不放心吗!”
王心兰道:“不!是皇上有危险!立即回去!”
回到青溪巷,只见四个便衣金吾卫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阿漠,李继洲带着护卫冲了进去,朱友贞的金吾卫已经被杀死四十多人,还有五六人在厮杀。
“皇姐,救朕!”
阿漠,李继洲带着护卫和那些蒙面人杀起来,蒙面人渐渐不是对手。
“住手,再不住手,我杀了长公主!”一个蒙面人趁乱,明晃晃的刀架在王心兰脖子上。
“都放下武器!让出一条路!否则我宰了她!”
红芙吓得忙说道:“别激动!别激动!放下武器就行!别伤了长公主!”
“快放下武器!否则我宰了她!”蒙面人丧心病狂嚷道。
阿漠道:“都放下武器!”
李继洲杀得正在兴头上,只得放下武器。
王心兰一脚踩在蒙面人的脚趾上,蒙面人大声嚎起来:“哎哟!”
王心兰两个指头迅速插进蒙面人的眼里,这时阿漠的飞刀已经刺进蒙面人的肚子,李继洲的飞石已经打到蒙面人的右手上。
蒙面人血顺着脸颊流下,声嘶力竭叫道:“这是什么公主?这么粗鲁!野蛮!”
刺客都趁机逃了,挟持王心兰的蒙面人被制服,王心兰道:“快告诉我!是谁指使你们的!说出来就给你治疗,还给你很多银子,够你几辈子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