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贞道:“爱妃的肚子圆圆的,知道我们的皇儿一定是儿子!”
张紫萱依偎在朱友贞怀里,说道:“封我们母子事小,皇上一定要勤政爱民,现在国家千疮百孔,内有藩镇割据,外有李存勖虎视眈眈,……”
朱友贞不耐烦地推开张紫萱道:“无趣!怎么就像皇姐一个样,整天就是国家大事,絮絮叨叨,都快被你们烦死了!”
说着,拂袖而去,张紫萱顾不得有身孕,跪在地上道:“皇上!凡事以国事为重啊!”
朱友贞头也不回出去了,张紫萱呆坐在地上,贴身宫女小燕过来扶张紫萱道:“娘娘!地上太冷!快起来!”
张紫萱还在地上不起来,小燕心疼说道:“娘娘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小皇子着想啊!”
小惠扶着张紫萱躺着床上,端上一碗粥道:“娘娘吃点吧!”
张紫萱闭着嘴,直摇头,小燕又劝道:“娘娘还是用一点吧,小皇子需要营养!”
张紫萱不再固执,张嘴让小燕喂了几口,有点想吐的感觉,做手势欲呕吐。
小燕忙拿过痰盂,又端水给她漱口,服侍睡下。
朱友贞回到寝殿,一个人喝闷酒,愈喝愈觉得索然无味,把酒杯砸在地上,瓷杯碎成几块。
朱友贞拔腿就走,小太监道:“皇上要去哪里?”
朱友贞不耐烦说道:“朕贵为一国之君,那里不能去?”
小太监不敢做声,只得低着头跟着。
一处别致的四合院,里面杨柳依依,一簇簇绿油油的牡丹在怒放,喷泉喷起水柱,金鱼在水池里游动。
听到是皇帝朱友贞到了,张紫琪好似一朵大牡丹话飘过来,跪在地上,张紫琪哭诉道:“以为皇上不来看我了呢?”
朱友贞心疼得一把拉过张紫琪,说道:“想死朕了,爱姬!”
张紫琪眼泪涟涟,朱友贞道:“爱妃别急,等些日子,就把爱姬接回宫里,专宠爱妃一个人!”
摆上酒宴,两人喝起酒来,张紫琪把酒喂在朱友贞嘴里,不忘说道:“皇上可不要忘记了今日之言!”
“朕是皇帝,金口玉言!爱姬放心吧!”
红纱帐里,两人悱恻缠绵,恨春宵苦短。
早朝上,朱友贞道:“王彦章,葛从周,杨师厚三位爱卿,晋军对我大梁虎视眈眈,天下不算太平,请带兵返回封地驻守。”
三人跪下道:“待我等禀明镇国长公主后就返回封地!”
朱友贞脸一阵红一阵白,无奈道:“就这样吧!散朝!”
三人下朝后径直到兰熏阁,王彦章道:“皇上叫我等领兵返回封地,长公主意下如何!”
王心兰道:“这次多亏三位叔叔大义,领兵剿灭无道昏君,本宫不胜感激!现在边境不宁!还请三位叔父回去主持大局!”
“领命!”
“明天本宫在宫外为三位叔父践行!”
第二天,宫墙外,杨柳飞絮漫天飞舞,大军开始开拔,王心兰身旁,红芙端着盘子,里面四只酒樽,绿芜的盘子里有一壶上好的青竹酿,三位大将军身着金甲,银甲,铁甲站在王心兰的对面。
“请满饮此杯!”王心兰端起酒樽,对三人道,“此次劳动三位大驾,心兰非常感谢,就此别过,叔父们保重身体!”
三人道:“公主保重!老臣告辞!”说毕,骑上千里驹,各分东西,绝尘而去。
回到兰熏阁,王心兰心里怅然若失,一个护卫在茶几旁边旁若无人的喝茶,拿起桂花糕在吃。
王心兰道:“何人如此大胆!敢如此没有礼数!”
男人站起来,顺势拉过王心兰,把王心兰斜抱在怀里,作势要吻,王心兰惊叫起来。
李继洲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手紧紧捏在护卫的手腕上,轻轻拉开王心兰,狼嚎一声,突然举起那人就要摔出去。
“我是阿漠,快放我下来!”
阿漠被放下,脸被吓得脱了色,浑身发抖。
王心兰道:“谁叫你轻薄于本宫,要是被洲儿扔出去,可是一点都不冤呢?”
李继洲道:“其实我早就认出是阿漠叔叔,只是想吓他一下!”
“你怎么能认出叔叔啊!”阿漠缓过神来,道:“真是小机灵鬼!知道是阿漠叔叔,还要吓我,阿漠叔叔白疼你了!”
王心兰道:“就应该这样吓他,敢对本宫不敬!”
吃了饭,喝了酒,阿漠讲起了在晋营发生事,王心兰安慰道:“不能回去也罢!就在这里当我的护卫,等机会对了,凭你的能力,向皇上推荐你一个将军当!不会委屈你的?”
阿漠道:“现在听说兰妹妹是大梁的镇国长公主,位高权重,想请长公主借兵给我复国,不知道可否?”
王心兰道:“今天早上,三路大军已经返回封地了!况且新君登基,本宫再指手画脚了不好!”
阿漠跪在地上,长叹一声,哭道:“苍天哪!难道我们西越国就永远被南国奴役了吗!……”
王心兰拉起阿漠道:“阿漠哥哥!别这样,以后我们一起再想想办法,好吗?”
阿漠听到“一起”,心里暖和起来,说道:“多谢兰妹!”
王心兰道:“那只有委屈阿漠哥哥当我的护卫,那样好掩人耳目!”
阿漠高兴说道:“全凭兰妹做主,只要能在兰妹身旁,就是死也值了!”
王心兰道:“本宫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小心本宫叫洲儿把你扔出去!”
阿漠心神领会道:“长公主!不敢了!以后我会看场合的,不会肆无忌惮的,尊卑有别!”
几人笑起来,红芙,绿芜掩嘴而笑,王心兰道:“只是委屈阿漠哥哥了,一个将军,给本宫当护卫!”
“不委屈!能为公主效劳,是末将的福气!”阿漠说道。
“这还差不多!”王心兰满意地点点头。
一个护卫鬼鬼祟祟在东张西望,阿漠立功心切,上去就一脚把他踢翻在地。
扭到王心兰面前,又是一脚,把他踢跪在王心兰面前:“你是哪里的奸细,从实招来,否则让你血溅当场!”
“神气什么!?是我!李嗣源!”李嗣源生气骂道,“才几天不见,就神气活现,病猫变纸老虎了!”
“怎么样,现在我不是晋军人了,更不是你的部下,没有必要对你低声下气的!”阿漠道。
王心兰扶起李嗣源,内心在颤抖,说道:“大太保来,究竟有何事?”
李嗣源道:“主要是太想公主了,一别经年,扰的我吃不好,睡不好!”
阿漠一把推开李嗣源道:“你也太无耻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将军府里不是有曹夫人,还占着魏氏!现在还在惦记着公主!”
王心兰心里一紧,好像自己的内心是透明的,被阿漠看破,羞愧难当,沉默不语。
阿漠还要数落,王心兰道:“算了!阿漠哥哥!快上酒菜!”,阿漠不甘心,又怕王心兰生气,不敢说什么。
酒足饭饱,阿漠道:“现在公主的保卫很差,要好好改革一下,先是我溜进来,现在又是李嗣源混进来!”
李继洲不高兴了,说道:“阿漠叔叔也说得也太夸张了!其实我早已经闻出是李嗣源了,才让他进来,要不才进兰熏阁,我就把他扔出去了!”
王心兰认真说道:“这个本宫相信!”,阿漠原以为在这个上做文章,想不到王心兰也相信李继洲。
看着阿漠苦大仇深的样子,李继洲道:“阿漠叔叔还是有好多事情做的,只要对我好些,我就让你和姑母单独在一起!”
“真是人小鬼大,还要讹上我了不成!都十一岁了,还想玩玩具!”
“我愿意被讹!我给你买东西,洲儿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给你买!”李嗣源讨好道。
“不!刚才我都听到了,你都有两房夫人,还想骗我姑母!”
李嗣源内心深处被孩子戳穿,恨不得有地缝钻进去。
李继洲还是一本正经说道:“不过嘛,阿漠叔叔小气,我还是想把机会留给这位大伯!”
阿漠跑过来道:“我愿意!我愿意!”说着递过一片金叶子,李继洲笑着收下了。
李嗣源也不落后,递上两张金叶子,李继洲笑着收下了。
“买玩具去喽!你们好好玩!”李继洲一溜烟跑了。
一会,李继洲抱着好多玩具回来,有风筝,木马,战车……。见王心兰,忙偷偷绕了过去,还是被王心兰发现了:“洲儿,哪里来的钱买玩具?”
李继洲放下玩具,怯怯说道:“是那两个傻蛋给的!”
“姑母不是告诉你,不能要别人的钱吗?”
李继洲道:“是他们哭着喊着给我,又不是我和他们要!”,说着抱起玩具就溜,王心兰直摇头。
月亮分外圆,兰熏阁里兰花清香沁人心脾,李嗣源轻轻叫李继洲道:“洲儿!快叫你姑母出来看月亮,好圆呢!”
王心兰在灯下掩卷看书,李继洲跑进去道:“姑母!李嗣源伯父叫你出去看月亮!”
“去嘛!姑母,我收了他们礼!”
“谁收谁去,姑母没有空!”,李继洲急得拉起王心兰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