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陆广袤无垠,于九州之东,有三岛,分为蓬莱,方丈和瀛洲,三岛位于不可知之地,非有缘之人不可至,非有心者不可到。
传闻中,三岛之上,有神仙存焉,有缘者可得长生。故历代帝王,每出海寻找传说三岛而不可得,反倒是于大唐时期发现了海外三十六国,七十二岛,沈家在内的大家子同海外诸岛国发展海洋贸易,成就了东部六州地繁盛,成就了苏州城的繁盛。
天空之上,一道七彩的云彩略过,当地上的凡人抬头时,那道云彩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
那当然不是云彩,那是罡气所化的云团,当武道进入先天境界,可罡气外放,托着人飞行,比如被玉玲珑杀死的沙山沙水二老,然而先天境界肉身不得久留,是以先天境界的高手,一般以缩地成寸的法门移动,可日行数千公里。
天人合一之后,炼气化神,罡气同周身精气神融合,一旦罡气外放,肉身轻如纸片,可实现长久飞行,看那七彩云团眨眼数公里的速度,当是天人合一的高手。
大约飞行了半天时间,出现了一片无边海洋,只见那七彩云团没有停留,在离开大陆的一刻,肆意的散发着周身罡气,化为一只翼展近二十米的凤凰,双翅一拍,直上九重天。
那凤凰飞了数千米,穿过云团的一刻,发出一声畅快地嘶鸣,继续东去,云团中留下一个迟迟无法愈合的洞,看那洞的形状,正是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
凤凰飞过了三十六国之地,飞过了一片堪比九州三州之地大小的巨岛,那个凤凰停在空中,有些迷茫的看着这个大岛,岛上有各种混乱的气机,有人类的,但更多的是非人的,有长数十米的蜈蚣,有九头的巨蛇,好似蛮荒时期地九州大陆。
然凤凰停留了几个呼吸,双翅一拍,又向东部飞去,凤凰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发现了一个未知的世界。在很久以后,在那个大岛上,她会和一些人在那个岛上演绎怎样的故事。
她急着赶路,匆匆一看便离去,如此又是三天时间。
一颗参天的古树立在岛上,通体赤红的古树分十个树叉,高九十公里的古树直插云天,十个树叉上长满金色的树叶,一片片树叶和虚空融合,散发出古朴地道韵,树叶的纹路各不相同,每一片树叶代表了一个古字。
整棵树的树叶在一起,代表了一个世界,古树所在,就是自己道场。
远隔千公里以外,那只凤凰化为一个身穿七彩凤衣的少女,少女一手持凤杖,一手持一块玉碟,少女以凤杖地凤喙击在玉碟之上。
玉碟炸裂开,隐隐有一个弥天极地的美妇身影闪现,那美妇双目无神空洞,好似死物一般,七彩凤衣的少女划破了自己的右手,七彩色泽散发出醉人芬芳地血液化为一颗颗血色的珠子。
手中凤杖为笔,天空为纸,血液为墨,女子凤杖挥舞,在虚空中写下一个个古朴好似蝌蚪的文字,那一个个古朴的文字,好似一个个生命,单独看每一笔像是蝌蚪,然而分开来看,有的像飞鸟,有的像游鱼,有的像古树,有的像是奔马。。。这些字似乎就代表了一个世界的万生。
当最后一个字写完的时候,一个个字好像有了生命一般,化为群鸟,群鸟在美妇双眼而入,等得最后一只飞鸟进入美妇双眼,美妇多了一抹灵动的光芒。
美妇深深地看了七彩凤衣女子一眼,七彩凤衣女子躬身行古礼,女子保持着这个礼节,美妇亦保持着看七彩凤衣女子的动作。
在第七天的时候,美妇说了一个无悲无喜的字,道:“可。”
说完一个“可”字,美妇虚影飞向天空,这个时候,古树周身金色的火焰照亮了虚空,美妇开口了,当美妇开口的时候,天空响起一声声闷雷声,犹如大道妙音。
古树树叶摇曳,树叶碰撞,于碰撞中有万民的呐喊,点点火光在虚空中衍化为一片图谱。
一个身穿九龙袍的青年带领数十万人类和野兽,巨人作战;一个中年在尝百草;河边一个青年在画河图洛书;一个赤脚的青年,模仿树上的鸟儿写下了第一个“字”。。。一幅幅只有在斑驳的史书中存在的画卷闪现。
画卷和雷鸣声共鸣,就像是天地初开的洪荒世界,充满了生机造化。
雷声是美妇的话,画卷是古树的回答。
随着雷鸣声,美妇的身影渐渐变淡最终在最后一声雷鸣中消失,在雷鸣声消失的一刻,古树上一片片金色的树叶飞舞,树叶化为一道古桥,从古书连接到七彩凤衣的女子。
女子踩上树叶化成的古桥,看着近千里路,有些皱眉,狠狠地抚摸了小腹,一脚踩在了古桥上。
一步步的行走,女子走了七天七夜,七天七夜没有停留,在千里外走到古树,穿过茂密地树叶,站立在第十个树干上。
在第十个树干上,有一团直径数百米地火团,散发出炽热地光芒,然而于火团歪,是九十九条七彩色泽的铁链,铁链牢牢锁住了火团,锁住了火团地光和热,锁住了火团里面那个巨兽。
火团中一只形似公鸡的巨鸟,腹生三足,巨鸟双眼中,一只眼睛通体赤红散发出无穷无尽地光和热,于眼眸中隐隐有一颗生长了十个树叉的古树;一只眼睛幽暗深邃,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寒意,于眼眸种,隐隐有一颗蓝色古树。
七彩凤衣的女子看着这只巨兽,看着火团之外的锁链,坐在火团之前,如潮水一般的古字在七彩凤衣的双眼中流过,女子的气息一天天的增强,外放地罡气中,三尊化身愈发的凝实,一朵朵七彩地莲花在罡气中盛开。
在第七日的时候,三具化身分别结印,第一尊化身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第二尊化身双手举天;最后一尊化身负手而立,一只手往虚空一抓,一道七彩链子略微松动了一丝。
女子脸上露出喜色,但也仅仅是略微的松动而已,在链子松动的一刻,巨兽地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一红一蓝两颗眼珠子这一刻同时盯着女子,一道海啸一般的气息顺着那一丝裂痕轰向女子。
这个时候,女子小腹中的奇点跳动了一下,那个足够将女子罡气击散地气势消失了。
女子抚摸着小腹,自言自语道:“这次你又帮了娘亲一次呢,你未来的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的气运就这么强吗?孩子,再等几个月,等娘亲去爬你父亲的床,然后再等几年你就可以出世了。”
女子说完继续看着眼前的九十九条铁链子,如此又是七天光景,女子的气势提高了十倍不止,小腹下的奇点剧烈地跳动。
第十五天地时候,女子头顶地三个人影同时用力,虚空一抓,三只大手各抓着一根七彩铁链,铁链好似有生命一般,如三条巨蛇翻涌着身子挣扎。
这时,那只三足巨兽双翅一震,三条铁链被震飞了出去,肆无忌惮地光和热冲破了古树树叶地阻拦,如一把把利剑射向天空。
那巨兽就要冲向天际时,九个散发出宏达古朴气息的法宝于虚空中出现,那只巨兽狠狠地撞击在一个法宝样式的法宝上。
各种不可说不能说的色泽交织,淹没了女子的视野。
“该死地,昊天塔,观天镜,射日弓,你们还讲道理吗?该死地臭娘们,大爷不过是偷看了你洗澡,又没有强奸你,至于吗至于吗?九件洪荒古宝,你是故意地炫富呢?”
叫骂声于不可说的光华中传出,当光华消散的时候,一个身穿九龙袍的少年出现,少年腰间挂着葫芦,斜眼看了女子一眼,用一种调侃的语气道:“呦呦呦,当年听说那个臭娘们转世下凡和大周王朝的皇上生了一堆杂种本太子还不信呢!现在看来还真有这回事儿!不错嘛,竟然以后天之力激发血脉拥有先天之功,这么说来,当年族里的老家伙说人族注定是天地之主也是真的了。”
少年自称太子,他,是谁?
女子没有回答少年的话,行礼道:“宫门城姬瑶拜见前辈,关于大周王朝以前的事情,很多都已经失传。”
七彩凤衣的女子不是别人,自然是姬瑶,七彩罡气,天下独此一家。
少年打断了姬瑶的话道:“哼哼,是失传了,还是被某个人族皇上把那些古籍都烧了?”
见姬瑶没有回答,有些索然叹道:“你很聪明,这些历史不是你可以接触的,所以哪怕你很好奇,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话,你们人族前辈有一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识时务,说出你的来历吧,你助我摆脱沉睡,现在虽然没有脱困的可能,至少我可以化为人形了。”
姬瑶又行了一礼道:“我要太子的眼睛。”
“眼睛?”被称为太子的少年眉头一挑,看着女子笑道:“你知道什么事情?”
姬瑶摇头道:“宫门城里留下的史料不多,我只知道太子的双眼是堪比龙珠的至宝。”
听到“龙珠”,叹道:“那群泥鳅都宝贝也出世了?”
姬瑶道:“那颗龙珠现在的主人会是我未来的男人,我需要太子的双眼做礼物,送给他。”
太子一怔,盯着姬瑶,姬瑶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良久,太子叹道:“你们人族的情感我是不懂的,你帮了我一把,不要说我的双眼,就是我的葫芦也可以给你的,只是没想到你是为了一个男人来求我。”
说完又道:“你比我以前见过的女人很不同,至少比当年月宫里那个婊子不一样。”
姬瑶笑道:“是不是更像男人?”
太子点了点头,表示承认,姬瑶笑道:“那个男人还有一个女人,外号叫“人间嫦娥”,如果太子以后有机会见到的话,就会明白我其实是很女人的。”
太子闻言,哈哈一笑道:“想不到被困这许多年,天下竟出了如许多有趣的人物,本太子身居此地,空留一对眼珠子,到不如成全了你说的那个小家伙,借那个小家伙,看看这精彩的世界。”
姬瑶再次行礼道:“谢太子。”
当姬瑶起身的时候,一红一蓝两颗珠子到了她的眼前,而太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留下太子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道:“这两颗珠子不算顶级至宝,却也是本太子父母之物,本来本太子是不打算给的,然本太子用天妖问道之术算出,此二宝的确和他有缘,他有两位好父母,告诉他以后好好孝敬父母,不要像我们兄弟当年那样废物,害得父母身亡。”
姬瑶看着手里的两颗珠子,两颗散发着至强生机地珠子,一种本能的占有欲望自心底升起,小腹里的奇点跳动了一下,姬瑶气道:“你现在都不算是一个生命,就这么向着未来的爹爹,不要忘了是娘亲花三十年孕育了你。”
奇点又跳动了一下,好像在说“我向着娘亲,只是这两件宝贝和娘亲无缘”。姬瑶嘴角露出一丝笑,随即又有些发呆。
她记起了第一次进入传功殿的时候,老家伙问她你是选武道还是长生道,她说我想快点儿变强,于是她修了武道。
十六岁那年,那个家丁告诉她“武道是人道,是有感情的”,后来她爱上了他。
江中鱼有一对好父母,太子也有自己的好父母,因为江中鱼和太子都有自己的好父母,而这两件宝贝寄托了父母对于孩子的爱,这两件宝贝就和江中鱼有了缘分。自己喜欢情感,没有斩缘,作为世间已知的唯一一个可以到达瀛洲的女子,她来到了瀛洲,帮了太子,太子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把眼睛给了自己。
这就是冥冥中的机缘,也许过程不一样,但是结果已经有了定数,原来,人的感情竟是如此的奇妙。
姬瑶看向西方,在心里道:没有见过面的小情郎,等我;既然一切都有了定数,无论是你强我还是我强你,将来是注定发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