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林女官:“这孩子聪明,带太多的首饰反而抢了她的脸的风头,还不如简简单单的,她本身够美,也不需要那些首饰衬托。”她眼睛一转,忽然看到了白雪莲,“这孩子昨天闹了那么一出,今天居然还能跟其他人谈笑风生,光这份心境定力便让人觉得可怕。”她顿了一下,然后缓缓的说道,“那套粉色珍珠真不错,我记得当时玉容想要,结果去晚了,被人买走了,全京城就一套的首饰被她买走了,也不知户部尚书的俸禄到底有多少。”
林女官也冷笑了起来,白雪莲真是糊涂,在皇宫里炫富,难道是嫌自己父亲位子太稳吗。
皇后和林女官在四下看着宫女,而仇贵妃则在仇蕙质的陪伴下慢慢的在花径中走着:“那个姚嫣然果然是个绝色,你与她关系如何。”
仇蕙质委屈的说:“只是点头之交,她没事儿就躲在房间里,也不和其他房间的秀女打交道。”
仇贵妃冷笑了一声:“想独善其身?她那张脸哪里能独善其身。”她拍了拍仇蕙质的手,“我听说那个白雪莲昨日闹了一出?”
仇蕙质冷哼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将事情讲了一遍:“她这个招数用了多少回了,这次可是吃了个软钉子,那些个秀女很多都是见识过她的手段的,现在也有些想明白了。昨日很有几个秀女找我说话呢。想来是知道她上次是冤枉我的。”
“你这孩子也是蠢,若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儿,也不用去西安躲那么久了。”仇贵妃的眼睛慢慢冷了起来,如此有心计,步步为营的女子,所图不小,不得不防。
仇蕙质委屈的低下了头,她便是上次被白雪莲陷害的,可恨的是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个白雪莲是怎么做到的。
仇贵妃还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尖叫,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其中夹杂着一个声音:“快来人啊,姚嫣然掉到水里去了。”
嫣然到了水里,水立刻听话的把她裹入了水泡之中,她在水泡里慢慢的缓过神来,刚才真是惊险,她正和钟兰心一起四下看着各色展品,很快便发现了自己的十二生肖,十二个憨头憨脑的小动物编的格外的活灵活现,很多妃子正在那里摆弄这,有比较得宠的妃子忙得意的笑道:“这套络子我去求皇上赏给我,诸位姐妹都不要跟我争了。”
另一个妃子冷笑了起来:“皇后都还没发话呢,你就直接定下来了,真没规矩。”
那位妃子也冷笑了起来:“皇上都发话了,难道皇后娘娘能不听?我不是没规矩,只是不想麻烦皇后娘娘呢。”
其他的妃子忙笑着做和事老将二人拉开了,也有人心里盘算着能不能也去求一下,得一两副作品。
皇后惬意的喝了一口温润的红豆薏米白骨汤,然后后摆了摆手:“你们呀,这些小东西宫里不知有多少,现在还来抢人家小姑娘辛辛苦苦编出来的,若要也可以,正好正主来了,你们自己找她讨去,看看她愿意吧。”
众妃子一回头,便看到轻手轻脚的想转头溜走的川湘和钟兰心,见被抓包了,川湘只得回眸一笑道:“诸位娘娘好,些许玩意儿不值一提,皇后娘娘做主便是。”说罢便想告辞。
皇后憋着点儿坏笑叫住了她,拉着她走到诸位妃子面前:“这位秀女可是这一届里顶尖的,大家可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欺负她哟。”
川湘顺势低头做娇羞状,其实心里暗骂,这皇后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一句“顶尖的”怕是给她树敌无数了。
几位妃子心里都惊了一下,真真是我见犹怜的美人,真如朝露一般纯净,如初蕊一般娇嫩,这等美人怎么之前都没听人说过。
那位颇为得宠的妃子唯恐被被人抢了先,忙凑过来拉起川湘的手上下打量,“皇后的眼光真好,这位小妹妹果然是个人尖儿,想来这次肯定有大造化。”
川湘本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一味的低头娇羞,倒是让皇后心生怜惜:“好了好了,这孩子脸嫩,别吓着她,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就是个混不吝的辣子。”
那妃子捂嘴一笑:“皇后娘娘也真是的,本来还想在妹妹面前装一下淑女的,结果就被娘娘点破了。”
说罢她拉着川湘走到十二生肖的络子面前,顽皮的笑道:“嫣然妹子手真巧,我看着着实喜欢,要不你送我一个吧。”
川湘为难的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妃子们,顿时头疼不已,这可如何是好,送的话就刹不下来了,不送的话势必得罪得罪一堆人,她只得求救的看向皇后,声音有些颤抖的说:“这,,,,这,,,请恕嫣然不敢做主。”
皇后呵呵笑道:“罢了罢了,你们别吓坏了她,这些展品皇上还没看过呢,你们都拿走了,让这丫头怎么办,等结束了再说吧。”
川湘微微松了一口气,正想给众人道个歉,说两句场面话,忽然有人哎呀一声抱住了自己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皇后吃了一惊,抱着肚子的正是那个比较得宠的妃子,只见她脸色一下子苍白无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沁出,在脸上划出一道一道的粉痕,一看便不是装的。
林女官略通医术,忙上前帮忙,结果一走近便吃了一惊,“这是,,,,麝香的味道,嫣然,你用麝香熏过这些络子吗?”
川湘茫然的摇了摇头,忽然,她的心里一动,是了,这便是白雪莲的后招,若是前面一招不成功,还有这一招在等着她呢,看来那天晚上她并不是简单的毁坏了绣品,还对自己的作品动了手脚。
林女官无暇顾及思绪万千的川湘,扶着那位妃子坐了下来,然后一搭脉,便道不好,忙叫到:“快传太医,她有滑胎的迹象。”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有知道内情的顿时心里唏嘘,这位妃子在宫里熬了多少年头啊,好容易否极泰来,入了皇上的眼,若是能生下一儿半女的,对于皇子皇女本来就少的皇上而言,是多大一件喜事啊。
那位妃子本就是泼辣脾气,再加上肚子疼痛,顿时气得指着川湘骂了起来:“一个未出阁的小姐,居然懂得用麝香来害人,这样的害人精留在宫里我们还有日子过吗。”
川湘顿时也气头上来了,本想怼回去,但是顾及对方现在情况不是很好,只得忍下了,而她的沉默更成了认罪的佐证,人群里立马有人笑道:“这便是默认了吗,真是美女蛇啊,表面那么美,却是个处心积虑的想害人的,这玩意若是我们要了去,日夜佩戴,岂不是都生不出孩子了?那她就可以独宠了?”
“若不是我怀有身孕,反应大一些,她的奸计可就得逞了。”那位妃子大声嚎哭了起来:“皇后,你可要为我的孩子报仇呀。”
川湘被周围射过来的仇恨的目光刺得打了个寒颤,心里除了不服气更多的是委屈,她咬了咬牙,一把跪了下来,正想说什么,却听一声通报,太医来了。
可能因为要看皇妃,所以来的是位中年女太医,她细瘦的身子上罩着一件简单的太医局制服,显得飘飘欲仙,到场后,她的眼睛一扫,下面便安静了不少,在宫里呆久了的人都知道,宁可得罪皇后,也不要得罪这位莫太医,因为她是太医局里唯一的女太医,自己若是有些隐私的毛病,还是要求她看的。
见莫太医来了,皇后的心松了一大半,这个莫太医最是刚正不阿的,本事也不错,应该可诊断出到底怎么回事。
待太医向她行了礼后,她便急急的指向那位还坐在椅子上疼得哀叫的妃子:“不知是不是吸收了过多的麝香之气,她的肚子现在翻腾得很厉害。”
莫大夫也不多言,急急的走到那位妃子前面,按住她的脉搏便细细的诊断。只是她才诊断了没一会儿,就没好气的站起来,气愤的说:“只是月事来了疼痛罢了,这位娘娘是嫌我们太医局太闲了吗。”
大家顿时都惊呆了,特别是林女官,忙上前一步手“莫大夫,为何我诊断她是要滑胎了。”
莫大夫不屑的向窗外呸了一声。“怎么,对我的评议有质疑吗”说罢她转眼看到了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的川湘,顿时不满道:“这么嫩的小丫头让她跪在地上,你们也太狠心了。”说罢就要去拉川湘,但是川湘坚决不起,看向皇后说:“皇后娘娘,我好好的东西不知为何别人说熏了麝香,我好好一个姑娘被人说是心如蛇蝎,我的心真跟刀割似得,若不是想着还没有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我都想一头撞死了。还请皇后做主。”
一旁的林女官的脸也白了,忙也跪了下来:“皇后娘娘,奴婢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