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乔又大声喊了喊:“墨千?快出来了,姐姐找不到你了,再不出来,姐姐就生气了啊,以后我理你了。”阿离也大声喊着。
墨乔道:“不会是出去遇到什么危险了吧,会不会是什么野兽把她叼走了?”
阿离道:“不会的,这附近的大野兽都被山上的人猎杀得差不多了,极少见到有猛虎豹子什么的出现。”
墨乔着急地说道:“那定是她出去玩遇到什么危险了,掉到什么陷坑里也不一定啊。况且这么短的时间里她也定然跑不远。”说罢两人分头去找,寻遍了附近方圆几里地,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将黑两人还是一无所获。墨乔和阿离两人又回到小屋,突然墨乔看到墙边角落里掉着一个小镯子,墨乔捡起一看,果然是墨千的手镯。这几日两人朝夕相处,墨乔又是个心细之人,一看便知道是墨千的东西。如此看来,墨千定是被人抓走了。
墨乔心想:墨千的父母被人所杀,仇人极有可能是常崇义或者他手下的人,因为杀她父母的人用的暗器是银草芙蓉针,此暗器只有烂柯山白溆堂才有,可白溆堂前堂主墨乔的父亲陈芒之目前生死未卜,常崇义又已经抢占白溆堂多年,他肯定也有银草芙蓉针。但常崇义又不会识得墨千,那到底是谁把墨千抓走了呢?墨乔苦苦思索仍毫无头绪,便拿了玉镯告别了阿陆阿离从后山下山去了。
此时的墨乔,灰心失落至极,爹爹母亲下落不明,家被常崇义抢占,李粒山去锦屏山寻仇,与自己失去联系,义妹姜墨千不知道被谁抓去,也是下落不明。天下之大却无处容身,墨乔自小在烂柯山娇生惯养,可如今竟无人识得她,无奈,只得垂头丧气地闲逛。
转眼之间,半个月过去了,墨乔转到了一个江南小镇之中,只见白墙黑瓦之间的风景妙不可言,与那板桥镇相似,不过比板桥镇多了一股清丽之气,墨乔沉醉在这江南美景中,感觉身心惬意,心情也跟着畅快起来。眼见将到正午,便想着吃些东西。想着又走到了一家小酒馆前。只见这家酒馆前扎的旗子上写的是“枫林酒馆”,墨乔心想着枫林二字有意思,便走了进去。
“客官随便坐。”刚走进去一个小酒保就招呼她。酒保又问道“客官您要些什么?”
墨乔看这酒馆又小又旧,想着没什么好吃的,便道:“一碗素面。”
“客官您还要些别的东西吗?”酒保问道,又说:“我们这有陈年的美酒,酒味醉人,您去打听打听,这附近十里八乡的酒就属我们枫林酒馆的酒最好。”
墨乔一听,不免心里觉得好笑,但有了兴趣,想看看这里的酒到底如何,便说:“好,既然如此,便打一壶上来。”其实墨乔并不怎么会喝酒,只是听这个酒保吹的厉害,想着尝尝看。
不一会儿,酒保便端上来了一壶酒,道:“客官,您尝尝看,绝对让你满意。”
墨乔倒了一盅,只问得一股酒酿味扑鼻而来,闻着真是沁人心脾,微微一笑,想着这酒果然不错。正要端起来饮下这杯酒,忽听得马蹄声响,两乘马自北边官道上奔来。两匹马来得好快,倏忽间到了酒店外,只听得一人道:“这里有酒店,喝两碗去!”墨乔听话声是四川人氏,转头张去,只见两个汉子身穿长袍,将坐骑系在店前的大榕树下,走进店来,向酒馆里坐着的人随便看了几眼,便即大刺刺地坐下,竟无视所有人的眼光。这两人都头上缠着白布,一个一身青袍,一个一身紫袍,看上去竟然是斯斯文文的,可是让人奇怪的是他们的两条小腿却露地光不溜,脚上穿的鞋子也甚是奇怪,竟然只穿了两只草鞋,看样子他们二人并不像是穿不起鞋子地样子,可这两只别扭又不舒服的草鞋居然在他们二人脚上,真是怪异。
。墨乔不知道这二人为何穿着如此,因此不免怪异,心想:“这两人文不文、武不武的,模样儿可真是古怪。”只听那年轻汉子叫道:“拿酒来!拿酒来!格老子地苏州的山真多,把我累的不行,可硬是把马也给累坏了。”酒保正在后堂,还没来得及出来,这两个人便一阵叫嚷声,叫嚷之声极大,全酒馆的人都侧目而看,露出一幅幅或鄙夷,或不屑,或愤怒,或疑惑的神情。而这两人全然不顾,仍然跟酒保大声叫嚷。酒保急忙跑去拿酒,这两人才稍稍安静了些。
墨乔心想:“这两个人是谁啊,竟然这么无礼,真是令人生厌。”想着不免扭头望了望他们。谁知道墨乔扭头这么一望,这俩人竟然看见了墨乔,其中一个穿紫色长袍的略年长些的汉子对穿青袍的年轻汉子轻声道:“你看咱前面那女子,真是如花似玉,貌如天仙啊。”青衣的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橙红色纱裙,长发及腰,腰肢纤细的女子端坐在那里,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那女子的雪白脖颈,单单这背影便令这穿青袍的心驰神往。青袍汉子心中一喜,叫道:“前面那个姑娘,扭头让大爷瞧瞧。”
墨乔一听,便知道是这两人在后面叫她,心想:“这下碰到了两个地痞流氓,定要让这两个色鬼瞧瞧自己的厉害。”便扭过头笑莹莹道:“这位公子是叫小女子吗?请问公子您有何吩咐啊?”
两个人一看这姑娘竟然如此就过来了,心里一喜。再看这姑娘的容貌,果然是世间难得啊。便笑道:“姑娘一人在这里喝酒,岂不寂寞的狠啊,不如过来让我们两位陪你喝上几杯?”
墨乔一听,心想这两人居然如此无耻,当众调戏自己,定要让他们吃点苦头,便手拿着自己的酒壶笑着走了过去,坐在穿青袍的汉子对面的板凳上,笑道:“好,既然两位公子有兴趣让小女子陪酒,小女子就顺着两位公子。”说着拿了两个酒杯,往里倒酒。
那两人一看这姑娘竟然如此爽快,不免心里一阵欢喜,青袍汉子看着她在倒酒,便伸长脖子,往墨乔的胸前衣襟里望去。墨乔一看这两人如此举动,不免大怒,将左手拿着的一个酒杯立刻甩到了那穿青袍的汉子脸上。只听得“哎呦”一声,那穿青袍的汉子叫了起来,再抬头一看,这青袍汉子额角已被砸了一个半寸长伤口,鲜血一股股地流出来。那穿紫袍的汉子一看,不免大怒,吼道:“好你个贱人,竟敢动手。”说着便举起拳头往墨乔身上砸去。
墨乔一看这人竟然敢动手打自己,便轻巧地往后一撤,那紫袍汉子的拳头便打空了。就这一瞬间,墨乔已经把右手的酒壶猛的摔向了那穿紫袍的汉子的脸上,这时那汉子已有戒备,手往前一拨,便把酒壶拨了过去。墨乔一看,心想此人竟然有武功,自己这用力摔过去的酒壶竟然被他一甩手就挡了出去,也有些惊讶。墨乔不敢大意,冲上去一个飞起这一脚便踢向了这穿紫袍的汉子脸上,这汉子一个翻滚便躲过了这一脚。此时那额角挂花的汉子已经站了起来,摸摸额头,竟然摸了一手血,不免怒气冲天,叫道:“起来,让我教训教训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那紫袍汉子一听如此,便站到了一旁,看着他们两个人。
墨乔一听,这青袍的汉子竟想对付自己,不禁微微笑了笑,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只见墨乔突然掷起板凳,就往那汉子的脸上掷去,那汉子急忙侧身一躲,谁知道墨乔已经突然飞了出去,一脚起来,又是朝着他的脸踢去。那汉子吃了一惊,急忙往后躲去,墨乔知道这是个好时机,急忙左掌击出,那汉子正想出掌躲过,谁知道墨乔已经把右掌从左掌之底穿出,正是那一招紫蚕派的精妙武功“云里乾坤”。那穿紫袍的年轻汉子手上甚是有劲,挡过之后,叫道:“小丫头倒还有两下子。”接着右手来抓陈墨乔肩头。墨乔右肩微沉,左手挥拳击出。那青袍汉子侧头避开,不料墨乔左拳突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成横扫,一招“雾里看花”,拍的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那年轻汉子大怒,飞脚向墨乔踢来。墨乔冲向右侧,还脚踢出。陈墨乔将父亲亲传的这一套掌法一一使将出来,那年轻汉子一招招地躲过去。她平时常和白溆堂里的武师们拆解,一来她这套紫蚕派的独门掌法确是不凡,二来众武师对这位大小姐谁都容让三分,决没哪一个蠢才会使出真实功夫来跟她硬碰,因之她临场经历虽富,真正搏斗的遭际却少。虽然在烂柯山外的市镇里,也曾和些地痞恶少动过手,但那些地痞们三脚猫的把式,又如何是她白溆堂绝艺的对手?用不上三招两式,早将人家打得目青鼻肿,逃之夭夭。
可是这次只斗得二十余招,陈墨乔便骄气渐挫,出招甚是艰难,只觉对方手底下甚是硬朗。那人手上拆解,口中仍在不三不四:“小丫头,我越瞧你越来越漂亮了,你这脸蛋儿又红又白,给我香个面孔,格老子的咱们不用打了,好不好?”陈墨乔心下愈怒,便更快地出掌,蓦然间飞起一脚,那汉子吓得急忙后撤,突然墨乔向前一步,拍的一声响,打了那青袍汉子一个耳光,这一下出手甚重,那青袍汉子大怒,喝道:“不识好歹的小贱人,老子瞧你生的好看,跟你逗着玩儿,小贱人却当真打起老子来!”拳法一变,蓦然间如狂风骤雨般直上直下的打将过来。两人一路斗到了酒馆外。墨乔见对方一拳中宫直进,记起父亲所传的“卸”字诀,当即伸左手挡格,将他拳力卸开,不料这青袍汉子臂力甚强,这一卸竟没卸开,砰的一拳,正中胸口。陈墨乔身子一晃,领口已被他左手抓住。墨乔也真是了得,忽然间左脚向上一抬,居然直劈想吗汉子的脸上,那汉子只得撤开手,墨乔得以逃脱。可是那汉子哪能就这么算了,接着又是一招招连绵而上,都直打向墨乔的胸腹部和头面部,招招式式都是实招,墨乔只是不住地格挡。突然那汉子悠忽一掌,打向墨乔的手臂,墨乔急忙收臂回去,谁知那年轻汉子一脚飞出,墨乔躲过,边把衣领让了出来。那年轻汉子一伸手,又抓住了墨乔的衣领,接着那汉子臂力一沉,将墨乔的上身掀得弯了下去,跟着右臂使招“铁门槛”,横架在她后颈,接着青袍汉子狂笑道:“小美人,就不要想挣开了,我看你啊,还是乖乖的跟我们回去,陪我喝上几杯酒,今天晚上好好服侍服侍我,保准放过你。”
墨乔怒不可遏,使劲挣了几下没挣脱开,墨乔又反手出拳去击他小腹,始终差了数寸,没法打到。过了一会儿,只觉颈骨奇痛,似欲折断,眼前金星乱冒,耳中嗡嗡之声大作。此时墨乔心慌得不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既然此时被他抓住,必须先想办法挣开才好,于是便叫道:“好好好,公子哥先放开我,你把人家的胳膊都弄疼了。”那青袍汉子笑道:“哈哈,还想骗我逃走?你这个小贱人,可是十分不老实。”墨乔又用力挣脱了几下,仍然无果而终,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