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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3 炙云神掌

2017-04-24发布 3584字

说罢,墨乔把墨千留在了后山,让阿陆阿离两人先照看着,好在后山门平时鲜有人到来,附近还有阿陆阿离两人盖的一间小屋。墨千一个人留在这,便咯哒咯哒和阿陆阿离两人说起话来,阿陆阿离两人好像看到了小时候的三十年前的墨乔,当年这两人还是两个毛头小子,可叹时光忽悠而过,如今两人已年近半百。但可怜的是两人仍在这里把守后山门,若不是中途常崇义抢了白溆堂,两人现在怎么也是个小总管了。

再说墨乔这边,谨慎地观察着,准备找机会进入庄子里,恰好看到有个小喽啰独独的行走在路上,年纪轻轻,体型较小。便偷偷溜到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刚扭过头来,墨乔便一指点到他肩膀下的穴道,这个小喽啰登时不动了,可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转。墨乔也不顾的那么多了,扒下他黑色外衣,自己换上,再带上帽子,取下首饰,俨然一个年纪轻轻,眉清目秀的小喽啰。又发现腰间还有一个小牌,上面写道:“金疮药。”墨乔明白了原来这个小喽啰是来领金疮药的,欣喜道这下自己可有的法子进去了。

墨乔一路上昂起头,镇定自若地走到庄子前,只见门口的那两展旗上和当年绣的东西一样,左首旗上绣着“烂柯山白溆堂”六个黑字,银钩铁划,刚劲非凡。两杆旗子与当年无异,霎时间怀想起当年的情形模样,当时爹爹还是大名鼎鼎的白溆堂堂主,自己是尊贵的大小姐。再看一下自身的打扮,想道如今回到自己家也是偷偷摸摸的,不免唏嘘。

大宅朱漆大门,门上碗口大小的许多铜钉钉在朱漆大门上,门顶匾额写着“白溆堂”三个金漆大字。进门处两排长凳,分坐着八名劲装结束的汉子,个个腰板笔挺,显出一股英悍之气。这情形更是与一模一样,随即想起了自己与李寄书潘君兆两人来到白溆堂,自己凭借腰间的白玉佩便畅通无阻。

突然,一个汉子站起来叫道:“那里站着的是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墨乔一听,登时反应了过来,忙上前笑道:“大哥,我是来庄里拿金疮药来的。”说着把腰间的牌子拿出来给了那汉子。那汉子仔细的看了一下牌子,又仔细的望了望墨乔的脸,问道:“怎么不面熟,又这么年轻,新来的吧?”

墨乔忙笑道:“是啊大哥,我前几天才刚来山上。”那汉子又上下打量了墨乔,看来有些怀疑,墨乔忙接着道:“大哥自然不认识我了,我这几天一直在前山门呆着,还未往庄子这边来过。”那汉子看既然如此,便放了她进去。

走了进去,墨乔便往后堂来,只见庄子里的一砖一瓦与当年并无差别,只是花草树木与当年有了不少差异。尽管这一别就是十八年,但墨乔只觉得过了几日,故而对里面的建筑格局一清二楚。忽听到后院的一间厢房里有什么异常声音,便偷偷趴在窗外向内瞧去,只见里面有个中年汉子站在锅台旁,锅台下大火燃烧得正旺,在锅里翻滚着什么东西,不过细细看来又好像是手在里面翻滚,窗纸模糊,看不甚清楚。突然,里面那汉子起身,往旁边的墙上推了一掌,只觉得这间厢房略微震动了一下,墨乔吃了一惊,这一掌看上去并未用力,居然把房子震得动,可见此掌威力无比啊。墨乔想:这一掌若是打到人身上,可不一掌震碎人的五脏六腑嘛。想着,手心里微微出了些冷汗。

忽然,又见这汉子将往外出,墨乔急忙一个轻身一跃,便跳到了后厢房的另一堵墙后面,只听着“吱呀”一声,房门开了,接着竟然悄无声息,丝毫没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墨乔想道:此人开门有声,说明他并未发现我,可走路居然我听不到一丝声音,可见此人内力高深,气息与脚步居然能融为一体,我实在不能成为人家的对手。她仍藏在墙后面,丝毫不敢露头,过了一会儿,觉得这汉子应该走远了,便悄悄地出来,又趴在窗子外向内望到,屋内没有一人,当下心略微平静了一下。

她偷偷地打开房门,看到锅台下的火依然燃烧得很旺,便走到锅台旁,想看看锅里盛的是什么。这一看可把墨乔吓坏了,只见里面咕噜咕噜地翻滚着多半锅细沙,细沙被火烧热,便像水烧开一样咕噜咕噜滚腾,那汉子刚刚并未拿什么东西,显然是把手伸进去翻腾。墨乔十分疑惑,不知道这汉子练得是什么功夫,但是仅凭敢把手伸进锅里,便可知该武功之奇异与高深莫测了。

她又扭头看了看墙上被那汉子一掌打得怎么样了,这一看不要紧,更是让墨乔倒吸一口冷气。只见墙上紧紧贴着一个一寸厚的铁板,而铁板上居然有一个印进去半寸的巴掌印,显然这个巴掌印就是刚刚那汉子一掌打进去的。墨乔想:当年爹爹的掌力威力无比,但绝对远远达不到这种境界,看来此人武功深不可测啊。到底是谁在这里练功啊?

正在思考时,忽听门又“吱呀”一声,墨乔急忙躬身躲在了锅台后面,也亏得墨乔轻功好,否则早就被这汉子发现了。忽听见一个冷峻的声音:“快出来,还往哪里躲去?”墨乔一听,大事不妙,可此时别无他法,只得出来骗他一骗。就起身出来低头道:“小的该死,小的来庄子里领金疮药,看到这个屋子,就推门进来看了看,谁知道您回来了,小的怕您怪罪下来,就藏在了后面。谁知道您眼力尖锐,一下子就看到了小人。”说着把写有金疮药的令牌递了上去,抬头略微一看那汉子。这一看便把墨乔震了一惊,只见那汉子身高体长,约有四旬左右年纪,着大长青色袍子,面色青黑冷酷,使人忘之生畏。此人是谁?正是常崇义。墨乔心慌,自己的大仇人在此,而自己却无可奈何,况且看目前的形势自己怕是凶多吉少。

常崇义一看是个年轻小喽啰,便略微放下了心,怒道:“还不快点出去,以后若要敢看我练功,看我不立刻结果了你。”

原来常崇义这些年苦练各家武功,功力大进,几年前又碰到了一个武林前辈,传授了他世间数一数二的掌法炙云掌。这炙云掌需得将手插入烧滚的细沙中,待内力易于集中于手掌,然后一掌将内力发出。若这一掌结结实实地发于人身上,任他武功再高强,内力再深厚,也登时要了他的身家性命。练习炙云掌亦需要人对道家经义有所解悟,而常崇义长期练习此炙云掌却野心不减,心性仍恶,故而这两年来炙云掌的功力却迟迟没有进步,令他困顿不已。

墨乔一看常崇义让她出去,便是留了她一条活路,便急忙低头跑出去。可这时,她的腰间玉佩突然露了出来,常崇义哪能不发现,立刻喝道:“站住。”墨乔一听,发现事情有变,急忙停了下来,但没着急着扭头。在这片刻时间,墨乔心里已经想了无数个想法:若是此刻直接逃走,即便我轻功很好,常崇义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抓不住我,可这烂柯山早已经是他的山了,任凭自己怎么样也难以逃出去,因此还是看看他要怎么样再进一步看看情况如何再想法子。接着墨乔扭过了头,常崇义说道:“把你腰间的玉佩拿出来我看看。”墨乔一听,不敢违拗,便取下白玉佩递给了他。

常崇义一看,此玉佩是用上好的白玉为原料,精工巧匠精心雕琢而成,晶莹剔透,温润滑腻,绝对是显赫人家的女子佩戴的,而眼前这个小厮是山上地位最低的人,绝对不可能有此宝物。而此时墨乔心里乱得像一团麻,因为玉佩下棱角处刻着有她的名字“墨乔”二字,若要被他发现了那可十分危险了。可现在打又打不过他,逃又逃不掉,形势真是糟糕得紧。

常崇义凶狠狠地问道:“这是你哪里来的玉佩。”墨乔绝对不敢把真实身份露出啊,就说道:“启禀堂主,这是在下前几天捡来的,我看这玉佩甚是精美,便带到了身上。”

“大胆,竟敢骗我,若不从实招来,信不信我要了你的小命?”常崇义吼道。

墨乔一听,着实吓得不轻,可仍旧不能透露出自己身份啊,便急忙跪下答道:“堂主饶命,堂主饶命,实不相瞒,此玉佩是小的偷来的。”

“嗯?”常崇义一转脸,又问道:“在哪里偷来的?”

“小的这是在杭州城内一户姓张的大户人家偷来的,还没来得及变卖,又瞧着这玉佩精美,便随身带着。”墨乔这番话说的语气跟市镇上的一个小地痞说的一模一样,又因为烂柯山被常崇义抢占的这些年的确招了不少地痞流氓,常崇义一想也符合情况,便喝道:“玉佩留下,还不快滚出去。”

墨乔一听,玉佩虽然是父亲送给她,她从小戴着的,可玉佩再珍贵也及性命珍贵啊,有一条命在已经是万幸了。况且不多久常崇义就会发现下面刻的自己的名字,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便急忙赶了出去。出去之后也不敢再转别的地方了,跑出了庄子后院便直接一个跃起跳到了墙头上,又顺着房檐屋脊一路飞奔跑出了庄子。

回到了后山门,终于看到了阿陆阿离两人还守在这,可是却找不到墨千,便喊道:“阿陆阿离,我回来了。墨千去哪了?”

阿陆阿离两人一看到她安全回来,十分欣喜,说道:“墨千在后面的茅屋里呢,若其他人看到有个小姑娘在这不免怀疑,我们俩便把她放到了后面小茅屋里了。”说着阿离把墨乔带着走向后山的小茅屋,路上阿离还跟墨乔说道:“这小姑娘可真可爱,长得也漂亮,跟大小姐小时候啊,那是一模一样,就好像是你亲生的妹妹似的,我们在那边说了好一会儿话呢。”墨乔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墨千跟我很像呢。”

说着,两人便看见远处有个小茅屋,阿离指着道:“大小姐您看,前面那个就是了。”两人走近后,只见屋门半开着,墨乔喊到:“墨千,快出来,姐姐回来了。”可是屋内却无人应答,两人很疑惑,便进屋看看,谁想到屋内竟然空无一人,阿离道:“哎呀,我刚刚明明把这小姑娘放在这了,还让她别出去,这下她是出去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