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林斯的日子总算回归了正轨。他跑完步之后，就去健身房洗了个澡。随后便赶去廖继军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又弥漫着咖啡的香味。廖继军像上次与他会面时一样，捧着一杯满满的咖啡，似乎没有喝过一口。林斯就感到纳闷。廖继军到底是啥时候迷上咖啡的。

“这个早上，应该喝一杯咖啡醒醒神吧？”廖继军命秘书给林斯斟了一杯咖啡。

林斯抿了一口，不禁皱眉。这又苦又涩的东西他终究还是喝不懂。

廖继军看着林斯的模样大笑了出来，说道：“看来我们下次见面还是喝酒好了。”

林斯说道：“喝茶也行。”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这样令林斯觉得很无聊也很没有底。他不知道廖继军把他叫过来到底是干什么？

林斯看了一下表说道：“廖总，我得去练拳了。”

“急什么？我们的会议不是还有半个小时才结束吗？”廖继军说道。

林斯苦笑了一声。这个廖继军该不是太无聊，要自己陪他聊一个小时的天吧？

“王衍松的药已经开始经营了。我向我哥问过数据，王衍松经营的这两天，虽然才刚起步，但是形势比想象中的要乐观。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王衍松必定会取代我！”廖继军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林斯说，“永远的取代我。”

林斯愣了一愣，暗道：“既然形势这么不容乐观，你怎么会跟我唠嗑了半个小时才开始进入正题啊？”

“你知道王衍松是怎么经营他的药的吗？说出来你根本不会相信。”廖继军冷笑一声，“我找了一个聋子去他那里买药，经过重重的身份验证，聋子终于获得了买药的许可。然后他就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在一间黑屋子里，只点着一根蜡烛。经过医生和仪器的诊断，确定了是聋的之后，聋子交三十万现金，是的，只收现金。当场把药吃了，然后他被人用迷药迷晕。聋子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坟头。”

廖继军喝了一口咖啡，接着说：“之后，我派了三个聋子过去，吃完药之后醒来都是在不同的地方。有的在广场，有的在天桥底。”

“我们地下药局卖药的，在一个地点卖过之后便不会再出现在这个地点。也就是同一个地方不卖两次药。这个王衍松倒好，只在一个地方卖药。但是没有人知道卖药的地方在哪儿。艹，这人真他妈的狡猾。”廖继军愤愤地说。

林斯笑了。王衍松克服了他药中的弱点。用医生和仪器确保诊断出的服药者是聋子，那就不会出现听力正常者变成听力超常者的状况。医生和仪器不适合流动，所以他就将卖药场所固定。这样的作风相当的符合王衍松。要想知道卖药的地点在哪儿恐怕非常困难。

“也不是没有突破口。”林斯说道，“我们无法从买药者口中得知卖药地点，但可以从卖药者口中得知啊。”

“卖药者？”廖继军疑惑地说。

“那些医生啊。”林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廖继军说道，“B市那么大，固定的卖药站点肯定不只有一处。至少要有二三十处吧。那就要有二三十个医生。这个基数不算小吧？总会有见钱眼看的医生吧？总会有不忠于王衍松的医生吧？”

“我马上派人去查王衍松找医生的渠道。”廖继军说道。

以林斯对王衍松的了解，王衍松这个人做事密不透风。万一医生也是不知道卖药地点的，每天去替病人做检查也是蒙着双眼被人送到卖药地点的。那林斯目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去探知卖药地点了。

“你可以走了。明天照常来找我。”廖继军点燃了一根雪茄。

林斯练拳练到晚上，准备洗个澡回酒店休息一会儿，那位中年男助理就来找他了。

“廖总让我告诉你，医生也不知道卖药的地点。”男助理说道。

果不其然。林斯并没有感到很震惊，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你明天最好给出解决方案，因为黄谨勤，从来不会给不出方法。林斯，你必须要超越黄谨勤啊。”男助理说完，朝林斯笑了笑，便离开了。

林斯苦笑一声，说道：“黄谨勤都都败在我手下了，还有提什么超越不超越的。而且，黄谨勤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吧？”

林斯每天练拳都练得筋疲力尽的，回到酒店还要苦思解决方案。看来智囊这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困意向他袭来，他想起廖继军为何要给他喝咖啡了，看来是颇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