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我们的祖国地大物博,无论是哪一个角落嘎达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神秘,就像这河畔的旁边,竟藏着一片隐蔽的森林,森林之中树木林立,但是由于大风大雨的洗礼,既没有鸟语,也没有花香,只是风雨过后,天空渐渐显现亮色。经过树木的遮遮掩掩,透下来的光却不多,但看清路面还是没有问题的。
路面上已经起了青苔,虽然没有被植被包裹,亦不是特别适合行走。我扶着沐风踉踉跄跄地顺着山路往前走,只盼能发现任何的人烟。
温度在暴雨过后骤降,裹在我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粘着特别不舒服,但我已经无暇顾及这些,目前这种情况下,稳定沐风的病情是关键,其它湿不湿的都是浮云。我这人别的时候不靠谱,紧要关头还是分得清主次轻重的。
沐风挨在我的肩头上,他的脑袋重得根本提不起来,他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在行走还是在梦游,脑子处于一片混沌的状态,只是旁边的小丫头一只不停的呼唤着他,他才保留了仅有的一丝清醒。
她的声音像一种力量,不断地支撑着他。
很快,我便发现了一座院落,院中只有一座石头房子和倒塌的院墙,而且即将昏暗的天色下,并不见任何的光亮从里面透出来。
有房子就可能有人!我暗暗高兴。
人背时的时候,喝口水都能塞牙缝。我也不知道上辈子和姓沐的这小子犯了什么冲,本以为走出河边那鬼地方,总该安宁了吧,不曾想,到了这房子面前,我还栽了个大跟斗。
在我没有太在意的一块小石头前,我像平常一样轻易而欢快地迈了过去,准备继续往前走,谁知我前脚才刚走了一步,后脚不过刚刚落地,沐风那小子一个不小心就勾住了那块碍眼的石头。由于毫无防备,加上我这状态也稍稍有些欠佳,只那么一块小石头,就那么一块小石头便将我俩给绊到了。我本想,倒了就倒了吧,长这么大也不说没摔过,就当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摔青某个地方,或者擦破哪个地方,也由了它去了。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摔倒,将沐风那个意识不清地家伙狠狠地摔在了我的身上,我只觉被一块石头又砸了一回,整圈腰都被撞麻痹了。
嘶~~~~
丫的!我真心想狂暴一回粗口!老娘这腰是不是被撞废了,怎么连动一动都困难?而且呼吸一下也觉得很困难?
经验告诉我,此刻应该静观其变,不要动,如果真是撞到了腰,一动就会加重病情。
(苏同学,你说被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死气沉沉的人压在身上,你能动得了,能不呼吸困难吗?大家一起扶额吧……)
我等了一阵,没有动作。但似乎有种若有若无的呼吸吹过我的脖子,而且由于沐风没有穿上衣,上半身紧紧地贴在我的背上,属于男人的特有的气息包裹住了我,让我整个人呼吸一窒,心里竟起了异样的感觉,冰冷的脸上腾起红云,全身变得紧张而僵硬。但是很快我就清醒了——这背上还趴个要死不活的人呢?我不动也要顾及他的生命啊,这时候还想那些有的没的的,苏蓦然,你不是找死也是让他死啊!
一切不该有的东西立马消失,我试着动了动,将背上宛如万年冰山的沐风挪下来,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掐了掐自己的腰,好像没什么大碍?奇怪~~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将沐风从地上弄起来,才意识到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刚刚他能自己爬上我的身……啊呸呸呸,刚刚他能自己爬上我的肩……怎么感觉还那么怪异?不对,应该是他刚刚……算了,不管刚刚怎么,反正就是现在要将在地上挺尸的沐风弄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我费尽了力气也没将他弄起来。而且刚刚蹲着想要将他背起来,结果我们两个都跌回了地面,全身上下不知是汗水还是泥水,抑或是之前的雨水,全都紧紧地裹住了我——阿玛,能不能差遣个佣人给我打桶水洗洗澡,我愿意以饿一顿作为交换条件!!
看来要背起他是没有可能了,我可怜兮兮地望着前方的屋子,大喊了几声有没有人啊,快来帮帮我啊,这里有人要死了,好心人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已经身无分文……
(后面这话听着怎么那么熟???)
山林静得诡异,没有任何活物回应我的呼喊,看来要么是睡死了,要么就是没有人。
求人不如求己啊!
我目测了一下我们与前方屋子的距离,反正前方似乎可能应该只有几十米,咬咬牙关就过去了,也只能这样了!
打定注意,我便将沐风翻个四角朝天,两只手一扣,拖着走了,拖着走了……
(沐同学算是犯在同一个人手上,估计这辈子的心酸都不如今天多……)
经过生拉硬拽扯,我总算将他弄到了屋子旁边。这看起来短短的几十米,真的比我跑几千米还累啊,话说当年姐姐我跑几千米的时候——好汉不提当年勇啊,总之就是一句,我要累趴下了。
等喘够了气,我才往前打探虚实。走进院子一看,我发现我立即失望了——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而且是比我还高的杂草(这话有点夸张了),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路彰显着曾经的痕迹。但是,无论从哪一个角落来看,这座院子必定已经荒废多年,不然也不至于长出这么高的草来。
真TMM的背了!
我折回去,摸了摸脸颊烫得快可以煮熟鸡蛋的沐风,决定将他先弄进去休息休息,也许在这屋子里或者其他地方还能发现点什么。他这样子最好泡个热水澡,或者烤个火,不然……
我怎么可能让他有事?!
一鼓作气之下,我用脚踩倒了前方的杂草,总算弄出一条通往房子的路。来到石头房子的前面,我才发现房子的门竟然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空荡荡的石头门槛?!算了,只要这屋顶没坏,也不漏雨,应该还可以用作挡风避雨只用。现在这种情况下,不讲究这些。
走进屋子,里面没有任何的家具,到是有一些干的稻草,似乎是当时住在这里的人留下的。顾不上脏不脏,也顾不上有没有蚊虫鼠蚁,我先将沐风放在地上,自己坐在一旁又喘上一阵粗气之后,开始搭建简陋的草铺。
搭建的过程中窜出来一只小老鼠,干瘦如柴,一看就是饿了很久——要不是我这人从不吃老鼠,我非逮了它烤着吃了,那样它也不用继续忍饥挨饿。算了,它也是可怜的小动物,我就做件功德圆满的事。
(苏同学,你这也叫做了件功德圆满的事??)
将沐风安顿好之后,我开始打量这个小屋子。屋内虽然没有家具,却有一个小小的灶台,灶台上有一口早已锈迹斑斑的锅,锅子经过岁月的洗礼,不但缺了口,还挂着蛛丝网。其它地方放着一个破烂的碗筷,和一口已经灰尘堆积的水缸,其它再无一物。
可恶,怎么啥都没有?他这高烧着,不给他退退寒气,他病情加重可真会死人啊!
我试着在锅挪开,在灶台旁边的灰尘里翻了又翻,竟然翻出了一盒火柴!!
“哈哈!”我狂笑起来,“竟然真的有火柴!”
以前和萧子浩去乡下爬上,遇见了一户山里的人家,别人以为我俩去他们那走亲戚,不但邀请我去他们家中喝水歇息,还请我们吃饭。我当时很好奇山里的人是怎么生活的,就想蹲在他们厨房帮他们烧柴添火。第一次用柴火,我差点没将自己烧成包公。
当时经过主人家的指导,我学着用火柴将干树枝树叶点燃,由于没掌握到要领,我将自己熏得眼泪直流。后来,主人家出去打了一桶水,叮嘱我在旁边看着火就好。我觉得烧柴火挺好玩,便趁没有人在,往灶台里塞了一堆的柴火,结果将人家灶上的火柴给点着了,我吓得赶紧救火,又是用棍子打,又是泼水,就差没将人家的厨房给拆了。还好萧子浩和主人家过来救了我一命,但也被他笑得半死,从此往后,我再也不玩那玩意。
现在为了旁边的家伙,我只好重操旧业了。
火柴盒里还有半盒火柴,看起来似乎还能用,我去捡了一些还算干的树叶和树枝,擦了半天火柴盒,才将他们点上。因为柴有些湿气,烟气熏得我和那次一样痛哭流涕。我用脏手抹了几把,终于将火点上了,又抱了一口破锅去取水。
在屋子的旁边便有口水池,经过大雨之后,已经积满了水。我将水缸挪出来洗了洗,装了一下弄了回去。并从中我取了一些,将水烧上,烧好的倒入水缸中。如此往复了不知多少回,我才弄了半缸水。
水烧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将他弄进水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