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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树杀人事件

2017-04-19发布 2700字

张大胆逃离杀人现场以后,人们又把话题放在树杀人之上,同样是我苦苦思索的问题。

觉的自己好歹也是大学生,应该比村民们多些见识,但遇到这种诡异难解的事,我比别人更容易钻牛角尖。

如果让我制造这样一个杀人现场,起码是先把老人的一条腿锯了,然后找坚硬的树枝,在前端没有破坏的情况下把后面削尖,在刺进老人的胸口。

树枝能不能顺利刺穿老人胸口?这个较难。

之后需要找台铲车或者搭架把尸体托上去,起码需要四五个人帮忙固定,然后把树枝末端跟其他树枝绑在一起,接口部分还要做的精细,才能达到现在的效果。

老人的体重起码有上百斤,这样的接口怎么做才能不至于被他压断?

这个精细工程恐怕不是一俩个小时能够完成,老人离开我家的时间充其量俩个小时,而现场也没有车轮和太多人作业留下的痕迹。

在说了,谁这么画蛇添足,杀了人不逃,费这么大的劲弄到树枝上?

大概我能想到的问题,周围议论纷纷的村民都已经意识到,大家脸色都不好看,抱怨警察为何还不来。

“一定是冲撞了神树,被收拾了,那树可灵验了,帮不少人消灾免病。”大家得出一致的判断。

眼前一幕无比邪乎,不止是其他人,我也找不到其他解释,被树枝杀人惊呆了。

警察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出现,一辆警车呼啸着鸣笛声停下,一群警察匆匆跑来。

事不关己,村民们自动让开一条路。

我感觉自己心脏重跳之下就快受不了,牙齿在咯咯打架,各种念头交织,好好一位老人家凄惨死去,对凶手的愤恨无以加复。

我比别人更不堪,是清楚案发的时间并不长,老人的一条腿不见了,凶手可能还在附近。

有史以来,我在阳光下长大,第一次经历社会阴暗面,不知所措。

那借宿老人曾说李王谷有人为了召唤李渊王复活,要他一条腿献祭。自己一直当他疯言疯语,没想到他的腿不翼而飞。

镇派出所所长郭为民驱赶开看热闹的人群,吩咐四位带白手套的手下认真勘察。有照相的,有找群众做笔录的,四处查看脚印的。

但树下凌乱的脚印太多,纵然有线索也让好事的村民们破坏了。

“先找把梯子连树干锯下来,我们只来一个车,没法拉他,先放地边的瓜棚吧。”他一看就是见惯这种场面的,有条不紊的吩咐。

我虽然腿软的想坐下,但出于对凶手的恨,反而有了另外的坚强。有意靠近警察,想听人家说什么?

“这年头还有人穿百纳鞋?”中年队长拿起细看,反过来折过去瞧,放进一个塑料袋中。

这种鞋该进博物馆了,那老头还留着长发,穿古老款式粗布白袍,有点解放前文人打扮的味道。

“郭队长,是厉鬼杀人吗?”有年轻村民凑过来问。

大家自然不希望村边发生跟鬼魂牵扯的案件,会导致村里人夜晚不敢出门,甚至会影响一些姑娘不愿嫁进这村。

“不要胡说八道,我国的神舟飞船已经在太空建空间站了,你们还迷信鬼神。”

郭所长板起脸呵斥,看着树上挂了很多迎风飘扬的红布,就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那村民狡辩道:“天上没鬼,不代表地里不长吧?死人不都埋在地下吗。”

他的意思跟大部分人认知一样,认为鬼是人死后转化来的。

郭队长居然被一个普通农民噎的说不出话,挥挥手让他不要妨碍公务。

但很快又有人不死心聚过去问: “所长,你到是说说嘛,那老头怎么会死在树枝上的?”

皱眉的刑警郭队长还纳闷呢,他破案三十年,第一次遇到无解的杀人现场。

但本着破除迷信的原则,以专业性的口吻安慰大家:“这应该不是第一凶杀现场,……他是被人用树枝根穿胸后,吊上去的。我们还没有上去细查,案子迟早会破的。”

村民们半信半疑,松树常被种植在庙里,叶形细长似针,对大家视线干扰不大。不见绳子,何来掉上去的说法?

他们觉的找张大胆必定能问出真相,可惜被吓的跑回村子了。

俩个小时的折腾后,胸口穿着树枝的老人被移到瓜棚中。警车没有多停留,说是明天派车拉回去验尸。

  看着警车绝尘而去,我冷冰的身子抖了几下,出于对自己的保护,没敢向警察说明那老头昨天留宿的事。

他分明说有人要他献祭一条腿,像是从李王谷逃跑出来的。我不由的望向李王谷方向,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怕事?

  我和村民们结伴回到村里,路过二凤家大门口,听见里面有吵骂声。

出了啥事?我嘀咕着在自家院墙边走动,这个位置大体能听到她家争吵原因。

有二凤的母亲在哭叫,说她男人疯了。 而二凤大姐的小孩子吓的一直哇哇哭,哭声很高。因为张大胆为人蛮横,老实巴交的农民尽量敬而远之,没胆量的男人帮不上忙。

我心有不安,要不是我想诱惑二凤打野战,就不会碰到这倒霉事。

幸亏当时没有脱她裤子,不然她赤身裸体跑回去,那可玩大了,她男人还不得找我拼命?

  我不由的走进去,在院子里看会热闹。村子里有夫妻打架,村民们进到院子看热闹是常事。

一听之下感觉不对,二凤妈喋喋不休向旁人求助,让我知道了原委。

“他平时没事都呵斥我,要是喝上酒就打我,

就因为这个坏脾气,搞的二凤难嫁,好不容易嫁出去,姑爷不敢等门。”

“刚才看死人回来,却不声不响把自己锁在里屋,叫吃饭也不吭一声。孩子在里面哭呢,他也不开门。”

二凤妈声泪俱下,似乎受够了她的男人,一群女人围着她不住安慰。

二凤却在不住敲门,梨花带雨,一直哭着喊爸,问他怎么了,求他把孩子送出来。

这个浑人,我想起张大胆就气的牙痒痒的。

在初中时,他警告我离他女儿远点,有次看到我们玩就扇了我一巴掌,把我的几颗牙打松,脸肿了好几天。

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重重打我,给我心里埋下了阴影,知道这个社会是不完美的。

他说我长桃花眼天生会骗女人,怕他女儿失身于我。就因为这个,我见了他就绕路走,一直不敢暗示喜欢二凤,俩人的暗恋之情无疾而终。

因为这事,我父母几乎不跟他们家来往,而帮人看风水的爷爷有次回来,说张大胆是短命鬼,年不过四十九岁。

“二凤,你让开,我踏烂这门。”

我也不知自己哪来的猛胆量,想也不想就冲上去,要插手人家的家事。

事后想起,可能是白发老人惨死刺激了我,有种热血澎湃的暴力冲动。也可能是自己初恋的二凤嫁了人,把这一切的罪责推在张大胆身上。

可任何年少轻狂犯的错,有可能用一生都无法扭转过来。我不由分说一脚踏了上去,顿时踏进一个诡异世界。

“哗……。”

木门开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发起火来力气这么大?毕竟血气方刚的年龄,闯的胆量压过理智。

门开了,很多人挤过来,二凤看了眼她的父亲,惊叫着不敢过去,先把孩子搂住一把拉出来。

对面床榻上,抱头的张大胆抬头,看了女人们一眼,女人们吓得屁滚尿流,都掉头飞跑,乱着一团。

怎么会这样?

我呆滞在那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用手一只在抓自己的脸,上面血道满满,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珠活活扣出来。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几乎有毁掉一双眼的冲动。

但就算挖出俩个眼珠子,脑海中那些印记永远消除不掉,难道连自己的头也砸烂?

我很想问他,到底那个死人对他笑了没有?

没想到他突然看到我,撕脸的动作停了下来,猩红的眼珠向外一瞪,发出远古野兽一般的深沉怒吼,双手为爪向我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