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白袍的怪老头终于走了。
此时,天色才蒙蒙亮,天边的鱼肚白还没有露头, 我还能好好睡一觉,却惦记起隔壁的二凤。
我在帮家照看门户这段时间,邻居漂亮的二凤有事没事经常过来闲聊,勾得我心火直冒。
刚睡一个小时,外面天色大亮,果然二凤那银铃声又出现在院中。
“良辰,今天天气不错,你还晨跑吗?”
二凤跟我是穿开裆裤玩过家家长大的伴,用文艺范的说法是青梅竹马。她没考上大学,已经结婚,见了我总用欣赏眼光,搞的我总认为她在勾引我。
虽然当年懵懂年龄,彼此都没敢表白心迹,其实知道对方是喜欢自己的。不过,世上有情人未必能成眷属,遇到高考那个分水岭,分开的比比皆是。
我不想被她说自己眼高,虽然因为熬夜头痛欲裂,还是答应马上去。
我慌乱的整理仪容,家里几天没打扫,被子来不及叠,乱得够呛。好在她避嫌没有进屋,旧袜子塞到被子下就行。
等洗脸刷牙完毕,我就欢快的跑了出去。一听说可以去村外,心里就窃喜,梦里那个野战半途而废,莫非马上要在现实中上演?
“你的孩子呢?”我眼前一亮,见她单身一人,正中下怀,堆满笑问。
“那是俺姐的孩子,俺还没怀孕呢。”二凤眉目传情,盯着穿灰白运动服的我,假意嗔怪。
她本名张凤英,做了新娘子后打扮就是不一样,白色短袖衫显的腰细,黑色紧身裤让翘臀耸起,白色旅游鞋,雪白小肚露出一截,让我看一眼就咽口水。
我不怀好意的挠着头建议:“咱们去小时候玩的树林那边吧?”
她秀美皱起,犹豫了片刻,大清早的街上还没人,孤男寡女去那隐秘的地方干啥?
我怕她不答应,主动伸出手想拉她走,二凤微笑着假怪了我一眼,缩了回去。
一丝不显眼的尴尬消匿于无形,遗憾深埋俩人心田。想必她也感叹人生的无奈,想跟我多呆一会吧?
俩人一前一后跑出村子,在这个平静祥和的早晨,周围的高粱地一闪而过,小树林就在前面不远处。
看着前面扭动的拱圆屁股,觉的自己好好幸福啊。
如果等会能真正性福一下,发誓只要有假期就回来偷腥。
正当我心猿意马,发愁怎么劝她出轨一次,怎么抱住她撕她的衣服……,前面的二凤突然停下后微蹲,我跟的紧,一头撞在她的屁股上。
“啊,”我微微叫了一声,心道是她故意的吗?觉得机会来了,头也不抬抱住她的小蛮腰就往大树后拖。
“你快看啊……。”
二凤大叫,不知后面的我怎么回事,发抖的指着脚下的一只带血的布鞋,紧张的发抖……。
我一心想打次野战,觉的男人一生没有一次野战的经历,那是大大的损失。
抱住二凤腰后,我羞的眼也不敢睁,平生第一次这么大胆摸女人身子,脑袋早嗡嗡发空,来不及品味这是什么要命的感觉?
从后面摸到她光滑的小肚,那美妙触感让我灵魂都在颤抖,手试图往下伸……。
更让我心花怒放的是,他拖她到树后,她居然没有抗拒还在配合我往后退。
等我有了底气睁开眼,想压在她身上时,才知……。
原来,树下有只带血布鞋,吓的二凤直退,她以为我先看到,防止她踩上去才慌乱抱她的。
“你看那血,像是新鲜的。”
女孩子眼尖,对血普遍敏感恐惧。
我正要说我有了反应,咱们野战要紧,一眼看出二凤脸上根本没有那种暧昧意思,帐篷焉成茄子。
我的注意力艰难的从她性感身上转了过去,发现树上往下滴东西,抬头一看,上面掉下一些粘稠的液体模糊了我的双眼,不自觉的擦了一下。
“啊——。”
二凤看到我满脸是血,惊恐的向上望,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小村宁静的早晨。
一位白袍白发老人神奇的死在树上,一根小腿粗的树枝穿过他的胸口,在上面摇摇晃晃挂着。
那盘根错节的松树枝郁郁葱葱,前端也不尖,怎么能穿胸而过?
无数的苍蝇围绕着他,一只穿白袜子的脚朝下伸着,另外一条腿已经不见,黑红的大腿根依旧在滴血。
他仿佛立在那里,头深深的低垂,一尺长的白发遮住了他的脸颊,让我想起耶稣钉在十字架上。
二凤彻底被吓瘫了,俩腿打颤早就大腿溪流涓涓,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连滚带爬朝村里跑,嘴里连声喊:“杀人了,神树杀人了……。”
巨大的恐惧之下,她早忘了我的存在。我也想跑,可腿如灌了铅怎么也走不远。
这颗松树不是一般松树,树身需要三人合抱,因为年代久远有迷信的村民会在下面许愿,给上面挂一些红色的布条。
树下青草上的露水还未蒸发,最是一天空气新鲜时,周围弥漫浓重刺鼻血腥味,仿佛在清凉的早晨构成一个血雾弥漫的温室。
我不住擦脸,死人血让我无比恶心,爬在那里呕吐,连黄水都吐出来了。
不消半个小时,这里就聚集了很多早晨去地里的村民,还有人陆续赶来,大家都知道了我跟二凤外出碰上死人。
村民们聚在树下不远处指指点点,从未见过这么死的人,而他是怎么死在树枝上的?引发大家好奇和莫名兴奋的议论,和不住打量我的眼神。
但更多的人怀着惋惜,心中埋下困惑和不安,在大家的嘈杂声中寻求合理解释。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树本来不是普通树,一个奇怪的老人缺少一腿被穿胸,死状奇惨。
二凤的父亲是村里有名的大胆人,据说半夜敢去李家坟,本名反而没几人记得,大家习惯叫他外号张大胆。村里但凡有什么特殊吓人的事,大家会不约而同的请他出面查看。
“啥死人把俺闺女吓坏了?他奶奶的。”
他气冲冲的跑来,居然利索的攀到树上去看,我跟大家一样都不发声,紧张的看他用树枝去撩起老人白发,想看是什么人……。
“啊!”
他突然发出一声短暂的怪叫,惊得我们都出了一身虚汗,心扑通扑通跳,简直受不了这种场面。
张大胆吓的差点掉下来,一只手挂着荡秋千,艰难的晃悠,终于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其他树枝。
围观的村民们松了一口气,要是掉下来弄不好会断一条腿。
同样揪心的我目不转睛的望着树上老人,已经过了最初的惧怕期,看到二凤父亲就不由的躲进人群后。
我到不是被死人吓住,而是被自己无意中相面成功惊呆,难道真如爷爷说的,我有这方面的天赋?
我怕他找我麻烦,却见他滑下树惊慌失措,一路跑一路摔跤大叫,说鬼朝他笑啥的,弄的其他人心里发毛。
我记得爷爷说过:死人笑,见者亡。
如果爷爷说的有道理,那就是白发老人的死尸不安分,还要带走一个做伴的。
死人怎么会笑的?张大胆会死吗?
我的呼吸变得粗重,一起一伏的,担心这样下去会得心脏病。
很想找爷爷问一下,他以前有没有遇到过会笑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