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且慢。”钟馗看着还跪在地上还谢恩不止的张犁,喊住了已被黑白无常带走的刘明海,刘明海止步,回头道:“钟天师还有何吩咐?”钟馗上前扶起张犁,近前问道:“刘大人,你可认得此人?”刘明海上下打量了一下张犁,道:“不曾认得。这是?”钟馗道:“张公子,还是你自己说吧!”
张犁见状,上前作揖道:“小生张犁,正是昨日那前去大堂之上告状的张老汉的独子,大人前往小生家中要查验的,正是小生的尸体,又怎奈小生和家妻死的太冤,不想就这样投胎,故而前往查找那严二的下落,这就是为什么大人到小生家中后,没人看到小生尸体的原因。”
“哦!原来如此,张公子快快请起,如此说来,你们已将此案告破,但不知你们所说的严二,是何方人氏,又为何杀害你夫妻二人?”钟馗见刘明海一脸的迷惑,催促道:“张公子,刘大人,宜早不宜迟,若到天亮,你二人尚未返回,你二人决无机会再回到阳间,你二人可一边走,一边谈,如何?”刘明海见状,心想也是,速速抓捕凶手要紧,于是,二人离开阎王殿,回到新阳县县衙。
钟馗与朱益均也告别了阎王殿,趁着月色一路前往京城严嵩府,不多时,二人已到府外,见严府戒备森严,若是强进,必然会闹得沸沸扬扬,钟馗笑笑,道:“诸葛公子,可随我来。”说罢,钟馗携手朱益均,遁墙而入,前往严府各个房间查看,但均无严二的下落。
严府正堂,严嵩端详着莫府管家汤勤送来的雄的“一捧雪”,啧啧称赞,连连叫绝。汤勤跪在一旁,等待封赏,不料,严嵩仔细查看了一遍之后,道:“汤勤,那莫成何在?你又是在何处找到的他?”汤勤连忙道:“禀相爷,小的是在去往蓟州府的路上,将那莫成截获,现其人就在府外,相爷若有意,小的这就唤他进来,相爷一问便知。”“这样也好。”严嵩将宝贝放下,急令汤勤速速带莫成进前问话。
莫成遍体是伤,被汤勤锁在堂外,严嵩一声令下,莫成被带上堂去,汤勤一脚将其踢倒,令其跪下,莫成不从。
严嵩道:“你先下去。”汤勤无奈,只好先行告退。
钟馗见状,欲现身理论,朱益均拦住他道:“天师,请息怒。我们先看看结果,再上前去不迟。”钟馗见他说的有道理,携手藏于严嵩堂上一副人物画中,看莫成是否能经得住严嵩的问话。
任凭严嵩如何拷问,那莫成誓死不说‘雌一捧雪’的下落,严嵩气得胡子撅的老高,提着个公鸭嗓朝门外喊道:“带下去!”严府的这些恶奴心领神会,他们上前拿住莫成,将其押往柴房。
“爹,是谁惹得您老如此不高兴?”严世藩见父亲在房内咆哮,立即上前,向父亲问好。
“哼!简直是不识抬举”严嵩大怒, 拍了一下桌子,骂到。严嵩这一拍,吓得汤勤身上一抖,坐在地上。
钟馗与朱益均从画中走出来,急奔柴房,解救莫成。
莫成被捆在柴房的柱子上,披头散发,自言自语哭诉道:“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莫成对不住你们啊!莫成无能,没有保护好‘一捧雪’,莫成该死啊!”朱益均和钟馗二人听罢,遁入到屋内,钟馗道:“你就这么死了对的起你家老爷吗?”莫成一听,惊讶道:“是谁,谁在说话?”钟馗听道问话,现身道:“莫成,你可认得本使?”莫成急忙抬头,见是一个满脸胡子和一个白面小生,摇头道:“不曾认得,二位可是,严嵩府上的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看我二人像吗?”钟馗笑道,“你可曾听说过钟馗?”莫成道:“钟馗?可是那个捉鬼的钟馗?”“正是。”钟馗道,“我便是钟馗。”莫成接着问道:“那钟馗乃是唐朝人氏,距今已有近千年,先生莫要取笑莫成,我乃是将死之人,即使先生真的是那钟馗,那又怎样?能救得了我家老爷一家老小的性命,杀了汤勤和严嵩父子,为我家老爷报仇吗?”
钟馗一听这话,立刻与朱益均相对一笑,道:“实不相瞒,我前日已与你家老爷一家见过,这位诸葛公子,可以作证。”钟馗说罢,朝捆绑钟馗的绳索上吹了一口气,绳索立即被吹断,莫成扑通一声,瘫倒在地上。
“是谁在说话?”严府的家奴听到柴房内有声音,立刻探头问道。那家奴打开柴房,见莫成仍在柱子上绑着,不曾见有别人,骂道:“妈的,难道是见鬼了。”说完,他又将柴房锁好,离去。
见那家奴走远,钟馗二人现身,朱益均道:“天师,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宜久留,依在下看,我们不如带上莫成,离开这里,寻一处僻静之地,再商量如何帮忙他也不迟。”钟馗一听有理,他扶起瘫在地上的莫成。遁墙而走。临走前,钟馗又是一口仙气,那柱子上立刻又出现了一个假莫成,三人这才放心而去。
新阳县衙,时辰已过四更,海瑞与费氏等人焦急地等待着张犁与县令刘明海,城内,鸡已开始打鸣,东方的天空上,已泛起朝阳,若待太阳露头,他们就绝无可能再回来了。
鸡叫二遍已过,天也逐渐放亮,费氏一见已希望全无,如她夫再不出现,天只要亮,就连她,也会跟着灰飞烟灭,费氏想到这儿,“哇”的一声哭道:“海大人,不是说他们会回来的吗?现在五更已过,眼见就要天明,这可如何是好啊?”海瑞沉思片刻,道:“夫人莫急,若鸡叫三遍,还不见你夫与刘大人,海某愿自裁,与你同往,如何?”费氏听罢,只好拭干眼中的泪水,焦急地等待着。
“咕咕咕儿,咯咯咯儿”鸡叫三遍,费氏见无望,准备香消玉殒,就见刘明海的“尸体”动了一下,众人急忙抬去桌子,刘明海起身坐下,朝海瑞拜道:“刚峰兄,一夜惊魂,你可还好?”没等海瑞回答,费氏便上前跪下,道:“不知刘大人,可曾见过我夫?”“哦?想必这位就是张夫人了,本县见过你夫,你夫已完好无损,被本县带回来了。你夫已将本案及昨夜之事讲于本县,本县已知,本县不会怪罪与你的。”说罢,刘明海朝门外喊了一声道:“那张犁,还不速速现身,与你娘子相聚,莫要再隐藏了。”言罢,张犁已现身与门外,他快步上前紧紧地拥着妻子,已泣不成声。
鸡鸣三遍,太阳已经升起,张犁夫妇二人上前问道:“为何不见钟天师及诸葛公子?”刘明海道:“张公子尽管放心,如若拿获那严二,他二人定会赶回,你夫妻二人可速速赶回家中,将事实与你老父说明,与他团聚,待擒获凶手,定会唤你二人前来指认。”张犁夫妇听罢,连连叩头谢恩,离开县衙,捕快将二人送至家中。
“刚峰兄请。”“刘大人请。”二人谦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