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华夏国欢庆的气息还没消退,三层山上乙房门外却是一声惊叫。
马周看着门口深坑内那具半死不活的人影,不可思议的脱口道:“这,这不是四层山的吴家老二么?怎么被打下来了!”
“马周,我烤了只野猪,你要不要上来尝尝!”一道熟悉的大喊从头顶传来,马周打了个机灵,骂咧咧的道了一声:“我的亲娘咧!”便急匆匆往四层山上跑去。
两人分食了一头野猪,只觉浑身精力充沛,纵然少了作料吃去平淡,可长时间没尝过荤腥的肚里说不出的满足。
马周捧着肚子躺在地上,手上拿着一根细草剔了牙剔牙,苦涩的道:“你真是个变态,连吴家老二都是斗不过你,怎么突然想着打四层山 了,真的只想吃肉?”
梓辰同样捧着肚子,裂开嘴笑道:“因为高兴!”
马周笑骂道:“高兴了便随便随便闯进人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屋子,三拳二腿把人家打趴不算还一把摔下山去,怎么着也得躺上个一年半载的,你的高兴可真随便。”
梓辰咧嘴不语。
马周又道:“算你还有良心,知道拉上我。不过这也算是穹窿山有史以来头一回有带小弟上四层山的道理了,你怎么想的?”
“不是小弟,你是我好兄弟!”梓辰依然咧嘴笑着。
“恶心!”马周翻了个白眼,将身子悄悄侧过,嘴角偷偷笑了一笑。
……
华夏国公主大婚才过,便又发生了一桩大事。
驸马澄霜新婚后不久,竟然上朝参政了!
这件破天荒的事情自然是得到了国主统军的应许,可饶是如此,依然难以平息一群大臣的不忿,驸马如此快便参与朝政,是否心急了些?
华夏国的参政大臣里多半是读书人,像徐三、贾可木这般护国大将是不会出现在朝堂之上的。
读书人书读的多,好舞文弄墨,朝廷大臣更是如此,出口成章,口蜜腹剑,结党营私,各有各的党派势力,各有各的利益。而驸马爷身份非同寻常,是大公主枕边人,国主溺爱大公主又是众所周知,他的介入会很大程度影响到朝廷党派的平衡,甚至还有可能另起一派,这是那些善于心计 的文臣所不能容忍的。
朝中几派都是对驸马颇有成见,想着你不好好伺候美若天仙的大公主,跑来瞎凑合什么?
于是驸马爷第一天上朝便得到一份上奏。
内阁大学生赫中天凛然奏道:“禀国主,驸马爷新婚燕尔便朝上参政实属不妥,易受国人流言蜚语,伤及国风。且如今魔域重整起鼓,欲独霸天下,我华夏乃七国之首,自是首当其冲受其谋对,国民本就人心惶惶,莫不可再有非议啊!”
“赫卿家请起。”统军爽朗笑道:“驸马上朝是本国主的意思,况且驸马才高八斗,眼见又是高于常人,有他在朝上出谋划策,也可免了各位卿家的不少心思。”
赫中天巍然不起,只是道:“请国主三思!”
接着满堂大臣皆是下跪,附和道:“请国主三思!”
直弄得统军痛疼不已,独站着的新驸马更是尴尬不止。
几天过后,赫中天暴毙于青楼内。
几经盘查,得出结论内阁大学士衣冠禽兽,表面看去文人相亲,实则风月膏肓,这不,纵欲过度而亡了。
赫中天离奇爆亡,并未阻挡大臣们上奏驸马参政的脚步,而下一个出头鸟便是六部侍郎阮经文。
奇怪的是,没过多久阮经文浮尸金鸡湖。又是一番盘查,结论却是阮经文上奏未果,心里有气的侍郎喝了一夜酒,并在归家途中不慎落水。
两番上奏,上奏人皆是离奇死亡,这下子,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了被奏的驸马爷。可是怀疑归怀疑,却丝毫拿不出证据来,反倒驸马那边有证清 白证据,那夜打更的老头出面澄清说自己确实见到阮大人大醉之后游走金鸡湖,可碍于身份不敢尾行,谁知当真溺死在了湖里。
之后又有几本相奏,上奏人同样离奇死亡。
这下子连国主统军都是坐不住了,可大公主傅盈盈亲自出马以示驸马清白,说出事的那几夜驸马无时无刻不在自己身边,毫无作案时间,再说驸马爷文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又是孤家寡人,唯一的弟弟如今还在穹窿山选拔华夏军,何来作案能力?
大公主一番证言自然是无法反驳,可终究太过巧合了罢?所有人心中虽如此想,可真还没人再敢上奏驸马爷,生怕做了那离奇亡魂,于是 乎,驸马爷名正言顺的上朝参政,并且屡有惊艳见解,久而久之便得了人心。
然而就在穹窿山四层山上的梓辰连野味都是吃腻了,提出要去打五层山,惊的马周连连摇手之时,得月楼上飞来一只密鸽。
默老轻轻取下密信,只见三面写着“锡城城主李太守”七个打字,字迹笔走龙蛇,十分俊秀。可看字人却是完全没心心思观赏字迹的娟秀,苍老丑陋的面容上映出了一份凄凉。
老人静静看着密信上字迹的笔头笔尾,轻叹了一声:“第八个了吧?”说完将密信烧毁,怔怔望向北边那座高山,又叹了一声:“最后个了吧?”
穹窿山,四层山上。
已经接连叫嚷了好几天说要去打五层山那个姓赵小子的梓辰再也按耐不住,挽起衣袖就要冲上山去,嘴里大喊着:“今日我非去不可了!”
马周紧紧抱住他大腿,声泪俱下的道:“冲动是魔鬼,在这里吃吃野味不是很好么?赵止河我最清楚不过了,那是赵家百年难遇的奇才,魂力相当的可怕啊!”
梓辰拖着腿,喊道:“我不管,我要洗澡!”
马周在他裤管上擦了擦鼻涕眼泪,怎么也不肯撒手。“您已经相当英俊潇洒了,就您这威武雄壮的雄性气味,到了山下还不引的无数少女倾心铺床,何必要洗呢?”
梓辰用力一脚甩开马周,将他踢的连连撞倒好几棵大树,吃了大亏的马周再也不敢上前阻拦,只是对那个雄皱皱气昂昂跑上五层山的背影,做出沉痛的目送。
这一次,马周等了一整天,五层山上愣是没有一丁点太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