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仲振南在叫我,旁边还站着小花和她的爷爷。不错啊,小仲同志肯定是从小花祖孙俩的口中知道了我这个“活雷锋”的存在,是来表示感谢的吗?
此刻的我有点小膨胀。
我转过身去,微笑着看着仲振南他们走近,小仲快步走到我面前,对我深施了一礼,语气诚恳的说道:“适才多谢高公子之高义!你我虽素味平生,但高公子能在小可危难之际出手相救,真是让仲某感激不尽啊,请高公子受小生一拜!”
旁边的小花有点奇怪,很不解地问我:“高公子,你不是说你是仲公子的同学吗?怎么这会儿又不认识了?”
“嘿嘿……”靠!小谎言被戳穿了,我摸了摸鼻子,有些尴(监)尬(介)地说道:“呃……其实我仰慕仲公子很久了,我认得他,他却认不得我,是不是啊?仲公子!”
特么好LOW的借口啊,我暗暗鄙视了一下我自己,就听仲振南说道:“高公子玩笑了。哦,高公子大才啊,那么难的算术题,高公子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出来了,真乃神人也?要说仰慕,应该是小可仰慕高公子才对啊!”
会做一道初中算术题就是大才了?那我还会高等数学、解析几何、物理化学呢,是不是可以去当一把大明朝的“爱因斯坦”呢?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我哪里是什么大才,仲公子谬赞了,俗话说得好,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我只是碰巧学过些算筹之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何况这也是举手之劳,无足挂齿,仲公子客气了,我只是看不顺眼方植那副嘴脸,所以才帮了仲公子一把的。”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嗯,这句话说得倒是精妙的很。哦,高公子,今日蒙公子相助才得以脱困,仲某感激不尽,如不嫌弃,在下想请高公子到前面街角的摘星楼上一聚,好好敬高公子两杯酒,聊表感激之情,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怎么?要请我喝酒?算了吧,来到大明每次喝酒我都会出点事,明天小白脸还要来找我办正事呢。
我笑着对仲振南说道:“区区小事,喝酒就算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仲公子了,你还是赶紧回去陪陪你的母亲吧!她在家里应该等急了。”
“咦?高兄怎么知道家母的?……”
仲振南很纳闷,我看了一眼小花和她爷爷,接着说道:“仲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好了,有缘我们会再见的!”说完,我向仲振南拱了拱手,想就此别过。
仲振南也没有刻意挽留我,只是再次真诚地对我道了一句谢,也转身离开了。
这小子不错,我想,孝顺的孩子坏不到哪里去,何况这个仲小哥似乎是个不错的学生,这个忙倒是帮对了。
我和阚护卫就沿着昭文书院门口的街道随意向前走着,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街道两边的不少店铺已经开始收摊关门,忙碌了一天了,不管赚没赚到钱,也该休息了。
路旁只有一些酒楼、饭馆还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有喝醉酒大喊大叫的、有满脸笑容似有所获的、有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更有面黄肌瘦、沿街乞讨“丐帮”弟子,好一幅内容丰富的市井百态呀。
我就这么边走、边看、边感叹着,哎呀,没带个摄像机来拍一拍,不然拿回去播放……
呃?谢特!我这是已经穿越了,恐怕是回不去了,还在瞎想八想什么啊?
我苦笑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转过街角,就看到了一座非常气派的酒楼矗立在那里,规模相当的“壮观”,比寿州城苗老板的“酔云楼”大多了,也富丽堂皇的多,足有五层楼那么高。
抬眼一看,“摘星楼”三个金色大字挂在酒楼二层的外檐上,十分的醒目。
“摘星楼”?是刚才仲小哥想要请客的地方吗?果然够奢华、够气派,进进出出的人,看穿着打扮,似乎也是非富即贵啊,好在没来吃请,不然仲小哥要大大破费一笔了,算是给他省了一笔钱,也好!
站在我身后的阚护卫见我瞧着摘星楼发愣,就插了句嘴:“高公子,这摘星楼可是咱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啊。据说他们的李掌柜背景非常深厚,后台很大,京城里上上下下谁都不敢小觑,故而时常有达官贵人、名门望族光顾这里。”
“噢?这么说阚兄以前也来过这里?”阚惠廷挠了挠头笑着说道:“嘿嘿,那倒没有。因为这里的价格着实不低啊,像我这样薪资缺缺的小人物,是根本来不起的!”
说到了吃,阚护卫就来劲了,他接着说道:“高公子,你可知道,这摘星楼的拿手名菜叫做‘秦淮八珍’,听说只能由摘星楼的顶级大厨庞一手亲自调理,而且只有李掌柜认定的重要人物才有资格品尝,旁人是断没有这等口福的。
据说这‘秦淮八珍’是用八种及其稀有的原料烹制而成,味道非常的鲜美独特,单单这道菜就价值纹银50两,啧啧,恐怕是龙肝凤胆都没有那么贵吧?”
看到阚护卫说的是口沫横飞、口水直咽,我觉得有些搞笑,说破了天,不就是一盘菜吗?有什么稀奇?是澳龙还是松茸做的啊?有那么夸张吗?
不过我没有打断他,听他继续瞎掰呼:“噢,对了,高公子,这摘星楼里还有全京城最好的美酒——‘一指香’,据说乃是李掌柜专门从蜀中绵阳订制的一款好酒,号称‘酒中之神’,一点不比御用的贡酒差,端的是极品好酒啊!可惜了,我同样也是无福享受啊。”
“怎么?也很贵吗?”“那倒不是,因为和‘秦淮八珍’一样,这酒你有钱也不一定能喝到,只有……”
我立刻接着说道:“只有掌柜的认为最尊贵的客人才有可能有幸品尝到,是吗?”
“一点没错。”切!还搞这种“饥饿销售”玩噱头,真没创意!
我和阚护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就在这时,我忽然听到左手边不远处隐约地传来一阵丝竹之声,声音不大,但是还算清晰。
我听了心里一惊,这乐声似乎非常熟悉,就像……等等,就像是以前我弹过的吉他的声音,天呐!是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