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子墨也在白忧夏慌张退缩的功夫,瞥见了让他触目惊心的心痛。
却见这白忧夏,几日不见,锁骨便是更加的分明。
“流氓。”
也就是钟子墨这不经意的一瞥,让白忧夏误会,以为他在病重之时,依旧死性不改,贪婪那一抹春色。
“唔……”
钟子墨也不做解释,只是痴痴的望着面前的女人。
这个白忧夏不是这般的模样,虽是瘦弱,却不是羸弱,该有的也是有的,该突出的也是突出的。
而这一刻,他看到的白忧夏,却不是这般的模样,却是见她眼睑深陷,面色苍白,眼神暗淡,可以清晰的看到周边的黑眼圈。
要知道,这个白忧夏可是数一数二爱美的女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变得这般的羸弱。
钟子墨的心,慢慢的抽搐起来。
见到白忧夏的自己,虽然是格外的喜悦,但此刻因为白忧夏这般的场景,而变得格外的心疼起来。
“你一直都在?”
钟子墨断断续续的追问着,他不愿意做任何的耽搁,他迫切的想要知道,是什么原因折磨的白忧夏如此这般的狼狈。
楚霸天?
在弥留之际,钟子墨也是拼了最后的力气,知道白忧夏安全,他才轰然的倒下;在冥冥之中,就算是昏迷不醒,他也期盼着白忧夏能够平安健康的活着。
现在醒了,看到她这般的模样,钟子墨的心里不由得心疼起来。
“什么?”
许是钟子墨身子虚弱,如蚊蝇一般的声音,让人难以洞悉他的意思。
白忧夏于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面前的钟子墨,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她倒是难以想象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好话说给自己听。
“你……咳咳……”
钟子墨知道白忧夏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紧张之余,竟然让自己咳嗽起来。
“我是说……咳咳……”
固执的男人,深怕白忧夏又会误会自己的意思慌忙的解释着。
毕竟,四年之前,他们就是因为误会而擦肩而过的,四年之后,他不想在重蹈覆辙,要知道等待和思念对于他来说是格外的煎熬。
“什么?”
白忧夏纳罕的望着面前的钟子墨,因为长久的习惯,让白忧夏觉得这个不羁的男人,依旧是以往那般的模样,于是内心里,对钟子墨的言语并没有太多的希冀,只是例行公事的询问罢了。
“我……”
钟子墨的身子毕竟还是虚弱,断断续续的几句话,依然让他有些身心俱疲,不时的闭上自己的眼睛,神色却是格外的痛苦。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去叫医生。”
白忧夏慌张的安抚着钟子墨,对于这个钟子墨,她即是心疼又是讨厌。
心疼的是,这么长的时间,钟子墨这般的模样;讨厌的却是他那张讨嫌的嘴,让人着实的无奈,就算他是这般的说不出话来,单看那五官神情,都是格外的让人厌弃。
白忧夏不解钟子墨的意思,也懒得一字一句的猜测,心里只是挂念钟子墨的身体,一心还是想要把医生叫来,了解钟子墨的伤势,如是而已。
钟子墨这边,因为身子羸弱,话却是说的不多,但见嘴巴一张一合,却是不能完全表达的清楚。
一见白忧夏不明白自己的意思,钟子墨的内心更加的急了。
要知道,曾经的误会已经成了钟子墨的前车之鉴,现如今,哪怕是分毫的误会,钟子墨都不愿意有。
毕竟,四年太过于漫长,他不愿意等待。
纵然那个宋风是乌龙人物的存在,但也保不齐别的四年里,什么张风、李风的攻破了白忧夏的心,成为她身边不可取代的男人。
“不,不要……”
钟子墨试图挽留白忧夏,此一刻,陪伴比起那些冰冷的仪器,更让钟子墨安心。
只是他不清不楚的表达总是让白忧夏误会,让他更加迫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心迹。
“什么?”
白忧夏不解的望着面前的男人,钟子墨跟自己可是没少抬杠,似乎他们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仇人一般。
“不……”
钟子墨疲惫的摇了摇头,那吃力的颜色,还有那双心疼的眸子,让白忧夏臆测,这个钟子墨心里的又在使什么坏。
纳罕的女人,歪着头,望着面前的男人,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眼神里的柔情呼之欲出,似乎不像是在挑逗自己。
“唔……”
白忧夏内心不由自主的犯起了嘀咕,莫非自己真的误会钟子墨此刻的心意了?
若然真的想要逞口舌之快,他没有必要只身犯险,让那一记无情的棍棒重击在自己的头上,得不偿失。
“忧夏……”
就在白忧夏满腹狐疑,猜测钟子墨心思的功夫,从钟子墨的嘴里蓦地蹦出了轻声的呢喃。
那一句忧夏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那般的甜腻,似乎深怕惊厥了面前的可人。
“嗯。”
白忧夏情不自禁的回答着,四目再一次的触碰着。
钟子墨躺在那里,虽是虚弱的颜色,但可以清晰看出他的柔情,也就是这眼神,不需要钟子墨做过多的解释,便让人感受的真切。
虽是迷离,却是温情,白忧夏竟有些羞涩,像是情窦初开的女人,重回豆蔻年华,纵然二人是旧时相识,有过太多的情愫,此一刻,却又重温。
四目相对,两无言,依旧记得那一年阳光明媚,在楼下亲见你的固执,你的执着,你的坚强。心虽疼,却让偏颇迷失了双眼,遗忘了最真的你。
爱在失去之时方才明白,彼此早已进入对方的心里,只是内心的固执,让彼此不愿承认那份爱,更不愿捅破那层薄如纱翼的窗户纸。
于是这份情愫迟来了四年,只是不知道那些过客愿不愿意放弃那原本不属于自己的执着。
医院里,二人有你无他的注视着彼此,就如同院落外的合欢树,就算有缝隙,却也是为了对方而留下的。
落叶缤纷,这一夜的医院是白忧夏执着守候的最佳回报,是两个有情人情比金坚的回应……
“噹……”
酒店的门,被轰然的打开了,那个跟她相处里面的男人,跟着自己的亲妹妹在洁白的床榻上,上演着一副活春宫图。
那个女人是那般的得意,随意的拉过一件衣服,将自己的胴体掩盖,却也是那般的撩人。
而自己却是那般的格格不入,一条牛仔裤,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除却长相还算清丽外,真真的看不出哪一点是女人,更不清楚有什么资格,霸占了钟氏集团的二少爷。
那是她屈辱的开始,是她邂逅那个酒店所有人钟子墨的开始。
记忆的闸门就此打开,也许他们一开始就注定是这样的人生轨迹。
楚菲菲不再是钟子墨魂牵梦萦的女人,钟子琦也不再属于那个爱情至上的白忧夏,人生的轨迹就在那一天定型,却也在下一秒改变。
原本好奇的钟子墨因为白月如的关系,对这个白忧夏并没有什么好意,就算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充满了怜惜,甚至安排约翰乔,不要打了她的主意,但内心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白忧夏是白月如的女儿,是母亲的仇人,是他不幸生活的根源。
也就是这样的误会,这样的经历,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
白忧夏知道她是楚菲菲的附属品,就算是楚菲菲不要的东西,她也不能轻易的染指;她是楚菲菲的陪衬,在白月如心里,白忧夏是一个十足的拖油瓶。
那一场莫名其妙的大火,原本是想让自己遗忘。
遗忘白月如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遗忘钟子墨对自己的冷酷无情,遗忘所有一切的痛苦,将自己彻底掩埋。
只是,四年之后她又回来了,她没有遗忘夏城的一切,没有遗忘钟子墨,于是便有了宋风,那个十足的冒牌男友。
原本以为,这个夏城的花花公子,早已留恋在温柔的女人怀里,享受着那些女人的顺从。
却没有想到,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这个浪荡的公子,竟然因为自己而变的抑郁了。
“忧夏……”
虽然钟子墨的身子虚弱,并不能说太多的话,但此刻的男人,像是吃了兴奋剂,不愿意放弃片刻表达心意的机会。
“我……”钟子墨怜惜的望着面前的白忧夏,因为白忧夏的羸弱,原本想要诉说自己爱意的男人,停顿了片刻,断断续续的说了句,“你瘦了。”
却是,这放在任何一个有情人的身上,半个多月的日夜陪伴,身形消瘦算是正常了。
要知道,约翰乔把钟子墨送到医院,并没有丝毫的懈怠,奔波劳碌于公司的琐碎,疲于奔命替钟子墨寻找专家,更是亲力亲为,为白忧夏烹饪美味的菜肴。
只是,白忧夏并没有好的胃口,享用约翰乔为自己做的一切。
“我吗?”
白忧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面颊,望着面前的钟子墨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你记错了吧,我原本就是这样的。”
白忧夏当然可以感觉到钟子墨对自己的心疼,但她不忍心看到钟子墨这般的模样,于是慌忙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