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战君直视邢飞柏好一会儿,这人很敢赌,而且就赌他戎战君的为人与作风。
他现在还真好奇义和山庄有啥重要!能让邢飞柏这样拋出来当赌注。
偏头一想,承诺他亦无妨,反正又不是要伤害朝廷或百杀门。
这单单是他与邢飞柏之间的事情。
“我答应你,只是你要明白,百杀门或本王身分若外泄,其影响毕竟不会有太大,而关于你愿意拿来与本王赌注的义和山庄或许就不是如此不受影响了?”
邢飞柏微笑,“王爷只需记得承诺,其余无须担心。”
“……让我多知道一点,你为何知晓这些事情?”戎战君最忌讳这些事情的出处。
“在下靠的是这里,多问、多听、多想,也就有机会证明了。”邢飞柏指指脑袋。
不愿意说真话吗?戎战君淡笑,他这人若能为自己所用,必然对彼此都有利。
“在下感念王爷的大恩大德,亦深信王爷说到做到,那待会儿便与符颜一同离去,不再来告知了。”邢飞柏一点也不愿意让戎战君再见朱符颜一面。
看邢飞柏如此防着他,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呀!
“你这样就满足了吗?”明知邢飞柏会回答什么,戎战君还是忍不住想网络他。
“有她,此生足以。”邢飞柏一恭手,不再多说什么、多要什么承诺,便离开再不回头。
戎战君并不了解为爱而牺牲大业的想法,呵!他只道此人是个痴人罢了。
邢飞柏回到茶袅阁时,朱符颜就坐在阁楼前的石阶上。
“你……回来啦!”朱符颜也是个练家子,当然感觉得到邢飞柏藏身何处,她并不气他的尾随,反而希望他能亲眼看见她也是能处理这些问题的。
但戎战君亲了她之后,她就担心起他的想法,见他未随自己回来,便知他是留下来跟戎战君面对面了。
来到朱符颜面前,她此时已站起来,有些别扭。
“我跟去,你没生气吧?”
朱符颜无奈地摇摇头,“我对你来说还是像个孩子嘛!这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不怪你。”
孩子?他不否认,有些事情上她还真是太单纯如稚儿,譬如被戎战君亲了一口这件事……
朱符颜没察觉邢飞柏直盯着她被戎战君亲的那侧脸颊,傻愣愣地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有点久。”
“也没什么,只是请他绝对要遵守他的承诺而已,还有我们可以马上离开,也不用再告诉他一声或见他一面了。”邢飞柏摊摊手,不会告诉她自己拿什么来确保承诺。
“喔!那我去收拾包袱。”朱符颜知道问不出什么了,还有点感觉到他对于之后那事好像蛮不高兴的样子,心底不知是喜还是尴尬。
看着朱符颜飞快地进去收拾包袱,邢飞柏对这次的事情有一个体悟,也决定了一件事情。
之后,他们还真的不消一刻便离开百杀门,离去时没人拦阻,光明正大的从正门离开。
邢飞柏一如之前驾着马车,车内的朱符颜有种不真实感。
这样就解决的一桩麻烦事,而且还是最叨扰她的百杀门。
简直莫名其妙,加上她什么真相都还不知道呢!
她覆上轻纱,来到邢飞柏旁边。
“我能问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吗?”
邢飞柏也不瞒她,就告诉她百杀门与朝廷的关系,甚至意欲插手武林用以观察是否有反朝廷或坏武林规矩的人物出现。
至于她管的闲事是戎战君有看不过眼想暗惩的坏人。
“啊?那我不是惹了大祸?”
“嗯!还好戎战君这人仅以此法逗弄你,而且他应该已经处理好被你搅乱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朱符颜打断邢飞柏。
“自己想,符颜。”邢飞柏可不会轻易道出自己的门路呀!
想?她现在可一点也不想花脑筋,眨眨眼,看来单纯也有好处,不要想、不知道,也没关系呀!
“算了,我只须知道行走江湖,必须学会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江湖一点也不如眼见般的简单……”她说了一堆拉拉杂杂的心得。
“说完了?”邢飞柏见她停了才开口。
朱符颜点头,还有些口渴,“反正我们终于解决一个麻烦了,接下来出发去清竹楼啦!”
“说到这儿,我要再帮你易容。”邢飞柏将马车驾到林间小道停下。
“咦?为何?既然最麻烦的百杀门解决了,我这张脸应该可以不用害怕麻烦了吧?”
邢飞柏摇头,由头至尾就这张脸最会惹祸,本人却毫无所知。
“我问你,最会追你的百杀门突然不追了,你又用真面目示人,其他人是不是会猜测怎么回事?若有人问你,你怎么回答?”
“就老实回答呀!”
“笨!你忘了你就是因为坏了戎战君的好事才会被恶整吗?若让其他人知晓蝶娘能跟戎战君言和,那戎战君苦心经营的百杀门必然会引起他人猜测,符颜你懂了吗?这事情最重要的就是百杀门的秘密绝对不能让人知道。”顺便让没心眼的她知道这事绝不能透露。
朱符颜马上点头,“我懂了,那你快易容,不过你怎么不在百杀门时帮我易容呢?”
邢飞柏叹气,“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以为我为何要在进出百杀门时都让你示以真面目?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易容成何样。”马车或马儿要再伪装并不难,但这假面皮要马上做好却很难呀!
“我……还真笨了。”难怪被当成小孩子看待。
看朱符颜苦着一张脸,邢飞柏拉她进去马车。
“闭上眼。”邢飞柏准备帮她贴假皮。
朱符颜乖乖的闭了眼。
“傻瓜。”邢飞柏念了她一句。
“什么?”朱符颜睁眼想骂人,却感觉脸颊传来温软的触感,随即发现邢飞柏是如此贴近她,当下吓傻动不了。
“这是惩罚你让人有可趁之机,还有从今以后,除了我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人亲你了。”邢飞柏也学戎战君一样贴着她的耳际说话。
“你……”一脸爆红之外,朱符颜猛指着他想问,却满脑子糊成一团。
邢飞柏从这次的事情上学会一件事,那就是他护得再周全也会让人趁机偷到香,所以他不想只静静地等她更懂事了。
“如果你也如我喜欢你般地喜欢我,就要给我记清楚,你要保护好自己,因为你是我的。”他手一环就将她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他真的很气自己的宝贝被人欺负,从此刻起,他要她为他保护自己。
这……她点头了,可是,也变化太大了。
她好想问,好想问喔!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明白?变化真的太大了。
朱符颜被邢飞柏纳入怀抱时,满脑子的疑问。
当然面对他直接了当的诉情及吃醋,自己应当要高兴地上了天,可是她却无法真心欢喜。
她是喜欢飞柏,所以他表示心意,自己的确开心。
但是多年来她始终弄不懂飞柏对她有没有这份情意,他对她极好,可也许只是基于同门情谊?也或许是因为她像是个妹妹?
苦于这类心情与困扰,然而就在戎战君的一吻下引发出邢飞柏的后续反应,她真的有些疑惑,飞柏对她究竟是爱情还是关爱照顾之情?
或许也应该这么说,他真的喜欢她吗?为什么?
朱符颜也不管内心有多少尴尬、矛盾或羞涩,双手推离他的怀抱,却又马上伸出一手捉紧他的衣袖问:“为什么?”
这一句为什么真是拥有太多涵义了,多到她自己也有些混淆。
可是邢飞柏就是明白,将她的手握入自己的掌心内轻轻揉抚着。
很难说明白自己何时喜欢上她,或许是在第一眼看到时就对娇美似花的她有了一份心,也或许是在多年相处陪伴下习惯了她而无法失去,更或许是他自己也说不清辩不明的理由。
无论是基于什么原因,他都清楚知道自己会如此爱护她、照顾她是因自己喜欢她的缘故。
听这男人大胆诉情,还手里温柔的轻抚她颊面、她柔荑,眼神如此真诚。
何必迟疑?朱符颜淡笑却湿泪花。
邢飞柏抚去点点花泪,问:“为什么哭了?就这么开心?”
才感动没多久,就能惹火她吗?
“我真是注定被你耍得团团转。”朱符颜气呼呼地捶了他胸口好几下。
他抓住那只捶胸手亲了下,“我只跟你这么开玩笑,别人可没这待遇,傻姑娘,还有你被人追、被人亲,简直是处处危机、不断惹祸,我才是被你气极,戏耍得团团转呢。”
怪她?“说我,倒不如说说你自己,你待我似体贴,却含带距离,我喜欢你这么久,却常常觉得你待我暧昧不清,累得我又苦又伤心,你怎么说?”挣脱他的掌握,她狠狠地瞪着他。
邢飞柏苦笑一下,这感情表露太早,现在被她讨伐也无法反驳,如何再继续狠心呢?无奈的歪着头作想。
“待你如此是我的私心与用心,你非得问?”
“快说。”瞧他说的如此伟大,究竟是谎言或真话便让她听过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