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柏,我好像吃得有些过饱,稍晚来个小切磋帮助消化如何?”朱符颜笑得狠邪恶。
邢飞柏看她一眼,然后笑得狠天真回她:“只要时间允许,我没有意见。”
“好,那就半个时辰后吧!”
这午时用膳,加上管事说戎战君在忙不在百杀门内,只怕午膳无法准时用膳,怎么算也应该不会太冲突到她教训邢飞柏啦!
邢飞柏内心轻叹,怎不像个孩子呢?一眼就叫人看穿了,哎!傻瓜。半个时晨后,戎战君的确没能打扰到她与邢飞柏的切磋。
管事遣人来收拾时,只道少门主还未回来,仍让他们静候。
她才不管他何时要回来,只要他此时别来搅和就好。
两人也不要旁人伺候,朱符颜赶走管事留下的小女婢倩儿,就招呼邢飞柏到凉亭前的空地准备见真章。
邢飞柏看她开开心心的握着追云剑,还大辣辣地伸展手脚,好笑地想飙泪。
“看你这样,不知情的人会以为我们是要分个高低、来个廝杀,哪有半点切磋、助消化的意思?”邢飞柏当然知道她那点花花肠子的想法,但逗她是他目前的乐趣,怎能不一边提点一边亏她呢?
况且谁输谁赢,还很难说,就算她认为自己是绝对会赢,完全不怕失了面子的想教训他,但他亦非省油的灯,谁欺负谁还很难说!
呃!她还真的太明显了,不好意思的尴尬了下,随即又想起她是要教训他,还管他这么多干嘛?
“你的配剑呢?”装作忽视掉他含讽的问句,朱符颜可不会以为他敢徒手与手握追云剑的自己切磋。
她与邢飞柏都有一把父亲为他们打造的配剑,她的追云剑剑柄珠白透体、剑身削铁如泥,是柄体重剑长皆适中的宝剑。
而邢飞柏的惊雷剑柄银铁身玄黑,更是轻薄似蝉翼,其锐利程度与追云剑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以往对敌,邢飞柏多以拳脚功夫击退,偶有惊雷剑出鞘时,其速度都飞快无比,制敌一瞬之间。
惊雷剑似乎太过冷厉,邢飞柏鲜少使用,连练剑都是一柄木剑在使,若是惊雷剑被拿来练,他必不在众人面前去使。
她曾问父亲原因,父亲只回道:“他真正明白惊雷剑厉害之处。”
厉害?她又问追云与惊雷哪个更厉害?父亲笑了笑说:“两柄剑都有神妙处,端看使用的人。”
那时,她曾以为父亲是指她武功输邢飞柏,所以用剑亦输他,可父亲却说习武造诣上,恐怕他尚不及她,因此,她始终不知道惊雷剑与追云剑哪个比较厉害?
但今天,她有机会试上一试啦!
“配剑?看来切磋只是幌子,你由头到尾都是想教训我呀!”邢飞柏似笑非笑的把话说开。
朱符颜不语,反正她的确是这样想。
“你就这么想跟惊雷剑一决高低吗?”邢飞柏话也还没说完,朱符颜就马上点头。
邢飞柏先是微怔,后头漾着笑摇摇头,笑她冲动如往昔。
“哎!这惊雷剑我没带在身上……你不知道吧?要跟我的惊雷剑分高低,是得负责任的。”邢飞柏一脸暧昧的直往她身上瞧。
这……什么话?要负什么责呀?朱符颜傻红了脸,她对他负责?那个……好像也可以耶。
不对,不对,跟负责没关系,而是他实在太粗心了,在人家地盘待着,怎能不将随身兵器带在身边?
这完全不符合邢飞柏的为人处事,看来,他对百杀门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与信任!
“你别想用木条打发我!”有个方向好想固然不错,但就犹如戎战君本人一样,现在休想阻止她想较量、教训的心。
“好,我取惊雷去,你想负责,我欣然接受。”邢飞柏哈哈大笑的翩然进入茶袅阁。
朱符颜羞红脸瞪着大门口,这人分明故意一提再提……他为何要这样逗她?
没多久,邢飞柏风流逸雅的回到朱符颜身旁,手里拿着确实是惊雷剑。
“我有一个条件,若你不应允,我便是死也不拿惊雷与你切磋。”邢飞柏率先说话。
“你说说看。”这么严重?
“我跟你、惊雷与追云,都不取下剑柄,你想教训我应该不是想要我见红吧?毕竟我还得好好得让你负责呀!”他故意说的俏皮,可实则是有着无可奈何的理由,不愿轻易用惊雷剑与人练剑,虽明白符颜的好奇与想法,但也只能对不起她了。
连这时候都寻她开心!邢飞柏!讨厌,害她以为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内心还担心了下。
“我答应,你给我小心了。”朱符颜一说完就当作先礼后兵过,马上出招。
手持追云的朱符颜一个箭步直取邢飞柏咽喉,那很劲即便是带剑柄亦强劲有余风。
邢飞柏很专心的轻轻化解,了解朱符颜不会只有一招出手,果然马上又是接着三招猛烈攻势。
格开再格开,他完全不主动,只是一直被动的防备,朱符颜越打越火,一手使剑、一手出掌辅助,配上轻功直进他身边,也渐渐让邢飞柏略显败象。
当真是练武奇才,邢飞柏不忘在内心称赞她,两人所习并无二异,除了专门为施展惊雷剑而创的另一套剑法是符颜所不知的之外,他目前实在无法打赢她。
越打越退,两人开始施展轻功跃上凉亭一追一躲。
“你怎么老是躲呀?”朱符颜气得大吼。
“打不过当然要躲啊!”邢飞柏回得理所当然。
“你哪有挣扎过?”挥出追云剑,差点挥中他后背。
“我很挣扎呀!唉呀!”邢飞柏假装被剑气所伤地跌落凉亭外的地板上。
朱符颜慌了手脚的来到他面前,打中了?怎没感觉?怎么办?不会太用力吧?
“飞柏?飞柏?”追云剑被她放在一旁,马上推推飞柏的肩膀,十分紧张。
“痛……”邢飞柏痛苦难当的缓缓爬起,朱符颜出手扶着。
“哪儿?伤了哪?”关心则乱,朱符颜完全陷入担心慌乱的状况,没想到邢飞柏哪是这么弱的人物。
邢飞柏靠着符颜,心想自己真不是个君子,能这样得她关心搀扶,还真是幸福。
又假意叫了几声痛,倚着她不放的舒服片刻,直到嘴角弯过头,被朱符颜察觉不对劲,硬生生一掌推开,这才挨了真正的痛。
“你骗我。”朱符颜气鼓了腮帮子,怎么离开数月的男人,越来越会欺负她呢?
被识破的邢飞柏,眯起眼笑着:“对不起。”
朱符颜想起方才彼此倚靠的情景,又气又羞的红扑扑着一张脸。
这家伙说话老这样,她怎么猜?怎么懂呢?
拋下邢飞柏,她拿着追云剑奔回茶袅阁。
“傻符颜……”邢飞柏起身拍掉灰尘,低头看着手里的惊雷剑,很无奈又很幸福的笑着,“不知道晚些她会不会愿意理我吧?”跟着走回茶袅阁去。
由于午后那场插曲,导致戎战君一整天放他们鸽子都没被她放在心上。
用完晚膳时,管事那不好意思又解释的言词,她并没有认真听,反正飞柏很专心就够了。
她好奇的都是飞柏对她的想法,戎战君还有百杀门都被拋到脑后了。
可是,飞柏却像个没事人坐在小膳厅喝茶休息。
符颜不禁担心自己会不会一辈子都被他耍?摇摇头,何苦自寻烦恼。
拋下飞柏,回房取衣服去一楼后头连着的澡室沐浴。
邢飞柏无声无息地来到茶袅阁外的凉亭待着,他很清楚那澡室并非露天澡室,而是石砌的屋子引着山里的冷、热泉水供人使用。
屋内有开好几扇窗户,让人不至于闷热难当。
通道就那关内的门口,而原先引流泉水所开的大洞早被堵住。
静静地为她守护,邢飞柏赏着不圆的月,哼着小调。
远方却传来轻功施展的足点声,朝着茶袅阁而来。
一道黑影跃到茶袅阁大门,邢飞柏开口:“阁下趁夜而来,所为何事呢?”
“来问两件事,来做一件事。”对方回得狠顺。
“喔?请问哪两件?又欲做哪一件呢?”邢飞柏起身看着对方。
没有蒙面,那既张扬又绝艳的人正是戎战君。
“嘿!进来再谈,这么远说不准。”戎战君语毕便踏进茶袅阁。
邢飞柏不急不缓的跟着回到辰雅阁。
戎战君望着通往澡室那扇后门,头一偏、脚一移,手就要去开那门。
虽然明知那门必然已锁,锁头是在澡室那头,可邢飞柏还是不愿有人冒犯朱符颜。
连忙一追,手一抓、一推又一挡,戎战君身前就是邢飞柏阻止。
“好俊的身手,人称的逍剑君果真厉害,这就是我要做的一件事。”戎战君很爽快的退离,独自坐在离门最近的椅子上。
试他功夫吗?邢飞柏淡笑,这个戎战君还真难捉摸。
“一件事做完,那两个问题呢?”邢飞柏依然没有离开澡室门口。
这次戎战君不说离远了的废话,他笑着说:“很简单,第一件事是你与蝶娘姑娘的关系,看适才你对蝶娘姑娘很重视这一点,我心里已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