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的是,邢飞柏下一句话硬生生得给她泼了盆凉水。
“现在的你,有两条路可以走!”邢飞柏阴险的笑了两声,还竖起了两根手指生怕朱符颜没听到似的。
两条路?难不成,让他护送她回义和山庄,还得分几条路?
看到朱符颜那瞪大眼睛,一副要战斗的模样,邢飞柏心情就如同今天的天气一样大好啊:“第一条路是师傅命令我立刻将你带回山庄,然后剥夺你一年的自由!”
“什么?要禁足我一年,不不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朱符颜苦笑着拼命摇头,这万万不能接受。
“这样啊,那就来听听师母给你的那条路吧!”这是师母在他临行前给他的吩咐,不过师母也真是够狠了,邢飞柏咳嗽一声:“那就是你不准将你惹的麻烦事带回山庄,必须要先行解决。否则,你回去的处罚只多不少,加之师傅给你的处罚也不会取消。”
“不是吧,如果我走我爹给我的路那就是回家后不仅要禁足一年,还要另外承受我娘给我的惩罚,但如果我选择我娘的那条路,我娘就不会惩罚我,但我还是得要禁足一年是么?”他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奸商,正所谓无商不奸啊,他们居然用到自己女儿的身上来了。
邢飞柏一脸看热闹的模样!
“是不是看到我受责罚你很开心啊!”朱符颜吸了吸鼻子假装要哭的样子,她已经预约能看到邢飞柏偷笑的画面了。
“不不,这可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又不是我让你惹的。既然麻烦出来了就得给他解决了,这样就想走人了可不地道。”邢飞柏一脸的无辜。
朱符颜冷哼一声别过头去,她那么好心的去帮那些有需要的人,结果居然变成了惹麻烦,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了?
“两条路都不好走,看来是我娘让你来帮我解决这些麻烦的吧!”
怎么看这两条路都不通,这就是在逼她啊。
“没错,就是这样,这也是师母暗中让我主动向师傅提出来找你的要求!”
“是不是没我娘的吩咐,你还在山庄逍遥了就不出来了?”她怎么可以这么可怜呢,要不是因为邢飞柏的一句气话,她哪里会这么匆匆的离开山庄?没想到最后,居然成了他还要娘亲的吩咐才来找她。
邢飞柏哑然,居然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不知道这个傻丫头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懂他……
“那,现在我们应该干什么?”朱符颜心里特难过,邢飞柏居然无视了她的问题,自己做的事情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啊。
看她这样,邢飞柏心里也有点纠结了,毕竟有些事现在还不到说的时候,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处理那些麻烦了,处理完了我们就可以回山庄了!”邢飞柏说的不轻不重,一副是要去哪个地方游玩似的。
“那你告诉我,我们现在应该去哪里然后怎么解决麻烦?”说的那么轻松,哪里那么好解决。
“那行,你先给我说说百杀门、清竹楼和西摩派哪个是最让你头疼的麻烦?”
朱符颜想也不想道:“当然是百杀门了,他们追我追的最凶了,而且还做了不少的恶事最让人讨厌。清竹楼楼主也就是偶尔会叫人请我去喝喝茶聊聊天啥的,人还挺好说话的。西摩派的那个少爷好像特别内向谦逊,每次都不出面都让别人来给我说说他哪里好了,反正都是他的优点。”
恩恩,没错,这就是她现在的最大的三个麻烦。
“这样啊!”邢飞柏摸了摸下巴,似乎有了想法。
“当然解决问题就要从最简单的开始,各个击破!”朱符颜是想从最简单的西摩派,然后是清竹楼,最后才去解决那最大的麻烦百杀门。
“那不行,既然百杀门是最大的麻烦当然是先解决他了。”邢飞柏一个劲摇头,不赞同朱符颜的想法。
“什么?”他他他,他说要先去百杀门,她没听错吧?
邢飞柏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走吧,就先去百杀门。”
“是你说错了还是我听错了,你居然要先去百杀门?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朱符颜也跟着起身,一双大眼睛装满了不可置信。
“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朱符颜想想也是,既然是解决麻烦,他确实没什么好骗她的。
看样子他说的是真的,比珍珠还真!
不过再仔细一想,朱符颜又急忙摇头:“那不行,百杀门行事一向雷厉风行,你这样我们两个还没到那里就被揍出来了。”
邢飞柏也跟着摇头:“如果不先去百杀门,而是去别的门派,那岂不是把百杀门的麻烦又惹到了别人家的门口,打扰别人了么?”
如果这样,到时候可就真的是两方为难都不好做了。
朱符颜是没想到这里,想想邢飞柏说的也有点道理。
“原来是这意思啊,看来我们还飞得先前往百杀门不可了,是吧飞柏?”
“看来这次出来,你学会了不少东西啊!”一点就通,邢飞柏满意的看着朱符颜。
“切,这算什么!”朱符颜一脸不乐意,他这话不就是说她开始懂事了么,说的好像她之前就不懂事似的。
不过这次出来,她确实学了不少也懂了不少。
朱符颜见邢飞柏要走,赶忙指着自己的脸道:“那我们,就这样就去了?”
邢飞柏蹙眉看了一会儿道:“嗯,那个,还是稍微的换个装吧,这样去了也不好。”
这张绝世容颜,暂时还不适合出现在江湖上。
“那你还不赶紧将面具还给我?”朱符颜冲着他的袖子眨了眨眼睛。
这意思是,他也有假面具?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朱符颜手一伸,就要问他要人皮面具。
“看把你急的,这假面具还是我来给你带的好。”
这都什么玩意儿,瞧不起她?朱符颜小脸气的通红,猛地她想起了娘亲还教过他们极为细致的面具取带方法,似乎是有点不一样。
“你居然也有功夫去做这么复杂细致的面皮?”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娘亲做好他带过来的呢,他这人又怎么会专门为她做这些事儿?
想到这里,朱符颜的脸拉了下来,她的这些表情映入邢飞柏的眼中,邢飞柏一眼就看出来她的心思,让他有种想轻抚她脸颊的冲动。
“时间嘛,挤一挤就有了。”邢飞柏并没有说自己在知道她在外面惹了那么多麻烦无法返回山庄,后就开始着手做面具了。
朱符颜一听,两只大眼锃亮锃亮的,他这意思是面具是他自己做的了?
“来吧,我帮你带上!”看到她笑了,邢飞柏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轻拍了下手。
眼看着邢飞柏的手就要碰到自己的脸了,朱符颜赶忙将眼睛闭上,她还没准备好直接去面对邢飞柏呢。
看着她双眼紧闭,睫毛翘翘的可爱模样,邢飞柏的手在触碰到她脸的一瞬间停了下来。
邢飞柏多想轻触一下她的脸啊,可他又害怕,害怕这样触碰了,以后不再好相处,所以他强忍着自己的那份心思,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朱符颜的俏颜。
等了好长一会儿,都没有感觉到脸上有东西,朱符颜不由得慢慢睁开眼睛奇怪的看向他。
就在她的眼睛快要睁开的时候,邢飞柏才要帮她戴面具。
“都等了你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才开始带啊?”朱符颜瞅了瞅他停着的手,一脸疑惑,心想他刚刚手停下来是在做什么。
邢飞柏含笑不语,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一点液体放于手心,又用另一只手沾了一点轻轻的擦着朱符颜的下巴。
这样赤果果的看着邢飞柏的脸,还真是有点不敢面对啊。
四目交接,朱符颜愣了愣,又看到邢飞柏眼中藏着的笑意,真是太坏了。
“你笑……”朱符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邢飞柏打断了。
“这时候千万别说话,这药水只适合涂抹在脸颊周围,要是弄到你脸上会有什么后果我可不知道。”邢飞柏坏坏的笑着。
难不成还会有负面效果?她怎么没有听娘亲说过?不过,听邢飞柏这么一说,朱符颜也只能将心中的疑惑变成质疑的眼神看向邢飞柏。
邢飞柏小心翼翼的给她涂抹着药水,药水涂抹完成后他又从另一个袖子里拿出了一张如蚕丝般细致透明的面具轻轻的贴在了朱符颜的脸上。
贴好后,邢飞柏满意的点点头:“不过,这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村姑模样!”
什么?村姑?朱符颜赶忙看向湖面,静静的湖面上倒映着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村姑面容。
朱符颜一连试了好几个表情,面具居然连皱一下都没有,真的是一点破绽都找不出啊,朱符颜特佩服的看了看邢飞柏:“手艺真不错!”
“承让承让,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邢飞柏将目光转向了白云与黑风,朱符颜也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哎,看来它们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回去了再好好的补偿一下它们吧。”
听他这意思是,白云要跟黑风一样加入拉马车的行列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想我们要暂时当一阵子的假夫妻了,我的好娘妻!”邢飞柏坏笑着。
“你说什么?”
不给朱符颜狡辩的机会,邢飞柏已经上了马车。
二人一路坐着马车往朱符颜最不想去的方向走去!
这一路上,朱符颜心中一直很介意,为什么一定要假扮成夫妻呢?
邢飞柏的说辞是孤男寡女一路同行,加上她是村姑装扮,而邢飞柏是粗布麻衣的男人,上看下看都像是一对夫妻在赶路。
虽然朱符颜觉得他这话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她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即便她比邢飞柏要小上五岁,但毕竟她可是义和山庄的大师姐啊,是他邢飞柏的大师姐啊。他们二人相识了也有十三年之久,她当了十三年的大师姐,如今却要因为这点小小的麻烦,跟他这个小师弟一起伪装成夫妻来逃避麻烦。
怎么想,心里怎么不舒服。
现下她是闯了不少麻烦,也的确需要别人帮忙,已经很丢脸了,现在还给她整出了一个假夫妻那就不只是丢脸,连心肝脾肺肾都丢干净了。
她也不明白为何邢飞柏要这样。
即便他的理由是很不错,可是他现在应该把自己当成一个麻烦事来处理,不然他这样会让她很讨厌自己觉得自己才是邢飞柏的大麻烦。
思绪收了回来仔细想想,想到自己毕竟还是他的大师姐,师姐说什么邢飞柏多少还是要听两句吧?
这样一想,朱符颜怀揣着被邢飞柏揍的心情出了马车,坐到了邢飞柏身边。
“怎么?嫌里面太闷了?”邢飞柏好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