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方王正带着一帮将领等待熊甲好消息的时候,却看到大王的尖刀熊甲带着虎方国大军退到了皖城,惊魂未定的熊甲看到虎甲一脸的不悦,匆忙走上前去,跪了下来,哭喊道,
“大王,微臣有负你的期望,寒军攻势太过凌厉,我军伤亡惨重不得不退守皖城,请大王责罚!”
“熊甲,以往的十几次战斗,你都没有几日的狼狈,为何现在如此的不堪一击啊?”
“请陛下恕罪,微臣刚一遇到寒军就发生了激烈的互射,怎奈寒军武器隐约间透漏着精光,令人不寒而栗!”
“熊甲啊熊甲,你说你不敌敌军就罢了,为何非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寒军在厉害,那不也是用的和我们一样的武器装备么,况且我们的人数不在寒军之下,仅此一战下来你居然损失了我一百多名将士,真有你的啊!”
“请大王责罚微臣,微臣该死!”
“罢了,就算杀了你又能如何,退下!”
就在熊甲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虎甲已经大踏步的走到了一名后背中箭的虎方士兵近前,低声问道,
“疼不疼啊?”
“回禀陛下,属下感觉不到疼!”
“好,真不愧是我虎方的勇士,这种时候居然感觉不到疼,你们各位真的应该好好向这位兄弟学习,知道么?”
“知道!”
话音刚落,虎甲一把转过这名士兵,右手顺势一用力,后背的箭支就被拔了出来,伴随着殷红的鲜血,透着火把的光亮看的清清楚楚。这名士兵当着虎甲的面发出了一声难以抗拒的闷哼,额头上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水。由于剧痛所带来的气血上涌,这名士兵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了下来,最滑稽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将此人扶住,任由这名可怜的士兵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虎甲转过身去将拔出来的箭支对着火把,自言自语一阵。众人虽然不解,也都凑了上来,低声问道,
“大王,这箭支到底有什么不同,为何感觉这种箭支威力更大呢?”
“此话怎讲?”
“陛下请看,这种箭支进入到士兵身体是不是更深一些?”
“你这么一说真的提醒了本王,确实比一般的石簇厉害不少,难道寒浞又发明了新式武器?”
“极有可能,我们还是好好研究这些箭支,只有充分掌握了这些知识,我们才能提前做好防备啊!”
“好,赶紧将箭支清洗赶紧,本王要当众研究清楚!”
“遵旨!”
一名亲兵领命接过箭支匆匆离去。不多会儿时间,这名亲兵举着清洗干净的箭支跑了过来。众人对着火把仔细的对比着,终于还是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对着火光,这寒军的箭簇有一种明显的微黄色,而且箭头居然出现了弯曲,这可是一般的石簇箭支难以看到的景象。
为了更好地确定这种新兴的武器,虎甲命人将箭支连续发射,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同时也开始暗自惊呼寒浞的聪明智慧,仰天长叹道,
“本王一向看不起其他人,怎奈在武器研制方面本王始终落后于寒浞,你们说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大王,就算寒浞领先于我们,我们照样也不会吃亏,只要我们把握了规律,赶制新式武器,同样可以扳回这一局!”
“此言差矣,虽说我们先前模仿了劲弓、抛石机、竹草盾等寒浞研制的最新武器,但是这一次我们却无法模仿!”
“大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先前的模仿基本上都是现成的,而且所有的材质简单易取,只要稍一用心就能模仿出来,而且威力不相上下。但是此次的箭簇,本王虽然知道它的威力,但是并不知道它是用了什么材质,你让本王如何模仿?”
“不会吧,这天底下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材质?”
“你们懂什么?这个寒浞总是领先于我们,而且此人也知道我们能模仿他们的任何武器,你觉得他这一次会不防着我们?”
“这么说来,我们这次只能仍由寒军压制我们?”
“哼,想让本王束手无策,做梦!”
说话间,虎甲的脸上青筋暴跳,眼神之中的杀机尽显。众人见状,都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随即低声问道,
“大王,寒军此时还在北门外叫阵,但是并没有向皖城发起进攻,是不是他们还有其他打算?”
“先不管这么多了,命令大军严阵以待,一定要把手好入城河口,一旦发现寒军准备从淮河攻城,立刻乱箭射死!”
“臣等遵旨!”
就这样,几千虎方军在寒军青铜弓箭的强大压力下退守皖城,几个时辰内居然毫无作为。
另一方面,寒浇奉命截断淮河水流,三四千人不停地赶工,终于在凌晨四更时分将三道截流筑成。就在这个时候,寒浞在卫队长妫善的陪同下来到湖口观看工程进度,看到三道截流基本完成,寒浞挥了挥手找来了寒浇问道,
“天亮时分能不能启用截流大坝?”
“父王何意?”
“本王的意思是天亮的时候将三道截流大坝全部砍断,放淮河大水进入皖城!”
看到寒浞眼神之中少有的果断,寒浇战战兢兢的问道,
“父王是要将我们辛苦建立起来的截流大坝砍断?”
“不错!”
“可是?”
看到寒浇还想反问,寒浞当即摆了摆手止住了寒浇,沉声说道,
“本王命你在五更时分将大部队撤离湖口,命少数士兵砍断湖口截流大坝,明白么?”
“儿臣领旨!”
说到了这一步,寒浇终于确定了寒浞的最终目的。如此一来,蓄积在湖泊近一个时辰的水量足以将下游的皖城摧毁,而城中的上万百姓也将在这场洪水中丧命。
这些年,寒浇亲眼目睹了黄河下游泛滥给两岸的百姓带来的沉重灾难,但是这一次淮河洪水不再是天灾而是人祸。寒浞用一个时辰的水量将要摧毁这个屹立在淮河中游古老的城池,想到了这里,寒浇的内心泛起了酸楚,眼角不知不觉流出了泪水。很显然,在这场几乎与屠杀的一瞬间,寒浇扮演了刽子手的角色。
寒浞看自己的儿子脸上涌现的无奈神色,心里很快就明白了寒浇的想法,随即扶着寒浇的双臂,轻声安慰道,
“儿啊,我们发动战争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拯救更多的百姓,如今皖城注定要有一劫,我们只不过是帮他一把而已!”
“父王,儿臣心里苦,求你让我冷静一会儿!”
“好,既然你不愿意看到皖城被冲毁的场面,那为父我就让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好么?”
“不,父王,儿臣绝不是这个意思,既然屠刀已经备好,那我这个刽子手岂有逃避之理?”
“哈哈哈...,这个比喻很好。就让虎方国所有百姓为当年进犯南镇付出代价吧。你要永远记住,对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我们要勇敢地消灭一切反对的声音,这样才能维持天下的稳定,才能更好的造福天下万民,明白么?”
“儿臣明白!”
“好,本王就在帅帐等你的好消息!”
话音刚落,寒浞转身离开了湖口。对于自己亲生儿子的表现,寒浞是既惊又喜,惊得是将来继承自己王位的寒浇居然表现了懦弱的一面,喜的是自己的儿子有一种怜悯天下苍生的慈悲之心。
但是转念一想,寒浇作为以后的王位继承人,必须要练就一颗“冰冷之心”,否则在以后管理国家上将会出现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局面。天很快就亮了,按照寒浞事先的约定,山贤率领的中路军主力开始从皖城北门外撤退。
回到军营之后,山贤第一件事就是到到帅帐拜见寒浞,此时的寒浞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山贤见状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寒浞冰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道,
“皖城的虎方军伤亡如何?”
“回禀陛下,我军与虎方军只发生了一场战斗,虎方大军败退到皖城,我军苦等一夜都没有等到再战!”
“好,既然不想与我军再战,那就索性不战了!”
“陛下的意思是放弃皖城?”
“国相大人何必跟本王装糊涂,昨夜令你等牵制敌军,难道你还不明白本王的意思?”
“微臣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哈哈哈...,国相大人果然是睿智之人,事情到了这一步都还能如此的淡定,本王佩服啊!”
“陛下的话令微臣实在惶恐!”
“去年北境一战,国相大人的一招火攻令燕军骑兵全军覆没,本王准备来找水攻!”
话音刚落,门外想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捷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