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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空降

2017-03-29发布 3448字

翌日华灯初上,状元楼中某一雅间内传出一串豪爽的笑声,不过很快便淹没在嘈杂的空气中,并没引起过多的关注。

“哈哈,大公子说的极是,我这小女虽有几分痴劲,但该会的该学的自然学得精会,一手琴艺便是得了众多贵人的赞扬,有时间且请了您过耳听听。”冬柏克眉眼带笑得瞅了自家女儿一眼,此时的冬柏常岁哪还有当日的咄咄逼人,只像个煮熟的小虾,羞得用帕子遮了遮脸,娇嗔着。

“爹爹惯会抬高常岁,燕京不乏才艺出众的女子怎就落着我在大公子面前卖弄了。”虽然话中尽是谦虚,倒是那双明眸里透出的几分得意确实藏也藏不住的。

被唤作大公子的男人面带温润笑意浅浅,心中暗道:年纪小,果是个藏不住事情的。“哪里,不知风扬可有这个荣幸听上一听?”

能在燕京太子口里得到一句夸赞,少不得回去又是一番炫耀的资本,冬柏常岁向来跋扈且自傲,有这样的资本岂能放过,随即命人取了琴来,不多时,房间倒是传出一阵悠扬曲调。

*隔壁房间*

“瞧我做什么?”

安陵潇从进房间眼睛就没移开过,从上到下将眼前的南柯细细打量。一身玄色盘扣衣衫,外套一件暗紫色纱衣,腰间两侧各一块玉玦,脚蹬一双暗纹长靴,玉冠飘带端的是潇洒非常,配上柯少主那一张男女通杀的俊脸怕是要迷倒无数。想起第一次她调戏自己时的情景,登时眼神就愤愤不平起来。自己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她个小女子耍的团团转...

“听听,人家女子都在学什么,你也是个女子,怎么整日里就是女扮男装,做些大老爷们做的事情。”

南柯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想些什么,一挑眉,只当是自己丰神俊朗的模样遭了妒忌,继而嘘声道:“爷,你可是保证过不坏我事的。”

“哼,别小看爷。”说罢,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南柯对面,径自和茶碗较起劲来。

她瞧了安陵潇一眼才继续趴在墙上听,只听得对面安陵风扬夸赞声不断,倒是其乐融融。南柯心想,这冬柏克从厄罗而来,自是不会因为让女儿断了念想这一个因素,怕是...

砰——

“唔......”

“唔啊——柯...”

什么情况?

南柯趴在墙上的身子一怔,只听见身后一片狼藉赶忙回过身,便看见一个黑衣男子身上挂着几道口子,鲜血已经将他的衣衫湿透。此刻的黑衣已然和安陵潇一道昏了过去,不知生死。

蹙眉,刚想上前探探如何,一股凌厉的杀意朝这边过来,她迅速朝破了的窗户看去,正见两黑衣人提剑踏过破碎的窗棂追进房间,凶狠的眼神横了南柯一眼,随即看到地上昏死的人,神色中极是不耐。

冷声道:“小子,不必要的事情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杀无赦。”

上下扫了两人一眼后,倒是一点都不着急,抱臂笑道:“请便。”

两个字一出口,两黑衣人对视一眼,轻蔑一笑将要动手去抓那人的衣衫,只觉身后一凉,整个人便失去了声息。

“来得倒是及时。”南柯自是知晓逐圣能耐,并不诧异他的到来,反而扬了唇角,赞扬一笑。

“妻主谬赞,逐圣甚美。不如,妻主今夜留下,让逐圣伺候?”

睨了他一眼,来不及想这些人为何出现,只是想着先脱离这个酒楼,毕竟这么大的骚动必定会引起那边人的注意,想及此摆手道:“赶紧搭把手,先弄他们回去再说。”

“嗯。”一身白衣的逐圣单手捞起趴在安陵潇身上的人,半抱着飞出了破窗。南柯无奈的瞅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安陵潇,想着什么时候让逐圣教点防身之术吧...

“就是这里,刚刚听见砰地一声,甚是吓人,也不知里面的客人可安全。”

“进去看看吧。”

“客官,客官您还好么?......”

吱呀一声,临隔壁的雅间房门打开,安陵风扬温润的面上勾着一抹淡笑,丝毫没有因为隔壁的事情影响。

“大公子今日之言老夫定然记在心上,”说罢,别有意味地看了常岁一眼,拱手又道,“再过两日便是祭春神了罢,老夫也凑个热闹,赁了个船舫邀请些个人作耍,到那时还望大公子赏光。”

“好。”安陵风扬并不多言,点头别过。经过人满为患的雅间时侧目扫了一眼,这间房倒是和自己所在只差了一面墙。状元楼上下三层,包厢甚多,今日并非什么节日,劝君上当又将它客人抢走不少,故来此作乐的人便是少了许多。所以......临着他的包厢,难不成是巧合?

思及此,安陵风扬的眼眸沉了沉,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片刻,他沉下眸子加紧步伐出了这酒楼。

“千与千寻,打热水来。”

“是。”

从小道回到千百度南柯一面吩咐,一面将安陵潇轻轻放倒在床,动作利落的给她换下了衣衫盖上被子,柔柔地抚着他的脸,转瞬便听见身后脚步声,“可知道那人是谁了?”

逐圣微微一笑,并未答话,只是走近安陵潇的床铺将一颗红色丹药塞进他口中,单手挑了他的下颚点了一下,见他将丹药吞入才道:“他无碍,妻主不必担忧。”

“哎,让他好好睡一觉吧。”叹了口气,眉间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一抹担心才消散了去。

“适才问你话,为何不答?”

“逐圣觉得,妻主倒不如自己去瞧个究竟。”

南柯甚是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逐圣依旧笑的风淡云轻,看不出一点端倪。撇撇嘴,自己看就自己看。踏进房间,一股浓重的药味钻进南柯的鼻息之中,呛得她一阵咳嗽。逐圣一双大手覆上她的后背,轻轻拍着道,“他脏器受了伤,适才赶忙回来也是为了快点救治,如若不然妻主定然会伤心...”

“咳咳咳...”嫌恶地撇开他的手,直起身子,“一个不相干的人我如何会伤心,说的好像我南柯是个多情小人一般。”

逐圣不置可否的含笑,做请南柯过去瞧瞧。

南柯越发狐疑起来,脚下一滞复快步走到床帐前。青色的床帐内借着悠悠的光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晃得她心中一紧。

紧闭的眼眸让他失去了往日的翩翩神采,失血过多的薄唇上能看到片片干皮,墨发散开如同知晓身体主人的伤痛一般贴在他的身前,只是不复柔亮。幽暗复明的光晕令他看上去更加苍白无生气,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带走。

“怎么是他......”仲且末。南柯喃喃一句,眉头微蹙。一身黑衣出现的他会是因为什么?拼尽最后一番力气闯进她所在的厢房又会是碰巧么?他此番来燕京与太子、恩师见面的目的又是如何?

“妻主。”逐圣见她神色微凝上前揽上她的腰,低语:“可是心疼了?”说罢也径自朝床内瞧了一眼,心底不自觉泛起些许紧张。

拉回思绪的南柯略略侧眼,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紧张,心中也是一笑,什么时候淡定的逐圣大师也开始情绪外泄了?

“他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拍拍逐圣的手,颇有安抚之意,倒是不甚在意仲且末,这令逐圣牵起了唇角。不知是妻主对他医术的信任,还是真的没有把人放在心上,不管如何,现在他却是有些开心的。

越发温柔明亮的眼神朝南柯一眨,变戏法一样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样东西放在自己手上。

拿起那小东西在手中转了两转,一挑眉,“这不是凤令么,仲且末就是为了这东西险些失了性命?”

通体暗黑色的三角玉牌,对着光能瞧见内里隐隐凤纹,确实是燕皇后的所有物,只不知为何南柯竟觉得这凤纹略略有些眼熟,似曾相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她甩掉,对此种后宫的小东西,她南柯还是没有什么兴趣的,随即抛还给逐圣,“他想要还不如来找我,至于搞得生死不知?”

逐圣把玩着手中凉凉的物什,道:“妻主自然不会将此物放在眼中,”碧玉似得眸子朝床内扫了一眼,又道:“也许这件事非他自己做不可呢。”

南柯一愣,忽然想到行露的身份转而又蹙眉看了仲且末苍白的面颊一眼,这...不会吧,难道他也是曼萨派过来的外遣使?或者根据逐圣的话,仲且末也是自愿而来,一来联系太子为仲家拉拢势力,二来找寻恩师图谋凤纹?

如果是第一个她还是可以理解,但是第二个原因有些不明不白,他仲家要一块燕皇后的凤令干嘛,闲的蛋疼调遣燕皇后宫?

看出南柯所思的逐圣并未开口解答,将凤令收好,缓步走到床前动手脱起了某位的衣衫,三下五除二人就被拨了个干净。玉白如凝脂,肤滑似丝绸,xiong前两颗红豆晃昏了灯火。

“喂!”某女终于在半果男人白花花的肉体刺激下瞪大了眼珠。指着逐圣愤愤道:“他是个病人!还有,你就不能和我说一声再搞小动作么!”

回头,露牙一笑,“妻主怕甚,不过是在温习一遍罢了。”说着话,他那细长手指一寸寸游走在仲且末的身上,说不尽的温柔,说不尽的...暧昧,只他的碧玉眼眸直直瞧着她,仿佛手下的不是仲且末而是...

“色胚!”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南柯身上一阵鸡皮疙瘩,抖了抖,“你看他伤势如何,我,我先回避。”

看着逃也而去的清瘦背影,逐圣的笑意缓而收起。一双不带任何温度的碧玉眸子看向仲且末,素手一扬三根银针凭空出现悬在他的面前,运起内息调动银针在赤果的身上飞针走穴没有丝毫迟疑,不消一炷香的时间这看起来十分简单的御针之术便令逐圣额角冒了丝汗水。

他之所以将南柯支出去,也是因为不想她知道此种银针术虽然可以起死回生,却是耗费极大。口上说脏器受了伤,实质上他的脏器脉络被震破了不少,修复起来十分费力,过程也甚为凶险,分不得一点心思。希望仲且末能够撑住,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