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就有四百万到手,牧悠也没有贪多。虽然他很清楚面前这个秃瓢的身家肯定是用亿来计算。不过这种人在香江可不是善男信女,太贪心,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吞得渣都不剩。
这可不是几十年前,黑社会也不能一手遮天。何况牧悠也不想毅字堆的人以后要吃一辈子的刀口饭。
接过那张四百万的支票,牧悠心满意足道“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告诉你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那里。因为我来香江不久,一点也不熟这边的路,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迷路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秃瓢男,牧悠笑了笑就离开了。那些所谓证据,能证明他事发时去过现场?充其量不过能证明他在某一个时段经过了现场而已。
如果这都能入罪,法律估计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了。
“麻烦你等一下!”秃瓢突然开口说到。
牧悠停下脚步,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不知秃瓢又想干什么?
“最近我们公司准备涉足新业务,想找一家信誉好的公司来合作。我知道你和毅字堆有关系,不如考虑一下。”秃瓢这时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他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利益比私仇更重要。反正他又不只一个儿子。
“先生,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几分钟前你言之凿凿的说我杀了你儿子。现在又突然说生意?”牧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秃瓢丝毫不觉尴尬道“其实这次偶遇牧先生也是缘分,现在误会解决了,自然可以谈一谈生意了。”
说实话,牧悠真觉得醉了。资本家果然是另外一个物种。一见到利益,就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的不顾一切。甚至连丧子之痛,都可以扔去九霄云外。
虽然资本家能做到,但牧悠可做不到。至少暂时,他还没办法面对一个有杀子之仇的父亲。
“我只是个有点小钱的新移民,先生你可是香江知名的富豪。就算你想涉足什么新产业,也用不着来找我吧?七百多万人,有得是更好的人选。”牧悠婉拒了对方的合作提议。因为他还有起码的良知。
秃瓢全然不在乎,还亲切的搭着牧悠的肩膀道“其实胡须勇还在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与他合作踏足地产界的想法。香江是块宝地,什么东西都会越来越多,唯独只有地会越来越少。所以我很需要一个有力的合伙人!”
牧悠暗骂一句“我曰!果然是没什么好关照。”
虽然才来香江不久,但也见过几次相关的场面。别以为内地的钉子户多,香江的一点不少。并且更加懂得团结起来争取利益。还会拉拢一些群体和组织,搞出很大的声势,强迫政府出来和地产商谈判。
谁对谁错,牧悠这个低文化,低水平的小白不清楚。但可想而知要收地,难度会有多高。现在这个秃瓢想让毅字堆出面收地,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虽然香江的社团,有不少都是依附着富豪生活。收地收楼,也算是一项收入不错的业务。但牧悠实在不想当过街老鼠。何况大佬文那群人,应该也做不出这些违背江湖道义的事来。
“毅字堆的事,我现在也不能随便答应。不如让回去开个会,看看大家的意思怎么样?”牧悠想先脱身再说。至于开不开这个会,那就天知道了。
秃瓢点点头,这种事到底还是要说一声。虽然是个小社团,但里面还是有些叔父辈的在,太过独断专行也不好。
只是他看到了牧悠,似乎对这个提议不是太感兴趣。所谓回去开会,很可能只是句空话而已。
不过能在香江,混到他这个位置。自然也不乏一些手段。至于之前言语间的交锋失利,很大程度也是因为他还不适应对方那种粗痞的风格。
这里是香江,只要有钱,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既然这位牧老板不合作,他也有别的办法。
目送着对方离开之后,秃瓢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奀叔吗?麻烦你明天早上邀毅字堆的老叔父们出来饮茶……”
出门坐上了阿祥的车,牧悠顿时全身轻松下来。虽然那个秃瓢并不知道他就是点火的罪魁祸首,但他却受不了那种感觉。
也许会有人喜欢和人家老婆偷偷的啪啪啪。甚至为了刺激,特意跑到人家两口子的家里,在结婚照前那啥。
牧悠不是心理医生,自然也说不出做这事的人,究竟有什么毛病。不过在这种事他绝对是做不出来。所以更别提和秃瓢携手合作。
开出一段路之后,阿祥问道“老板,之前你们还在吵,怎么后来那个秃瓢还亲自送你出门?”
虽然跟着大佬文混了很久,但阿祥确实没接触过这些有钱佬。当然也不懂这些资本家的本来面目。
不想透露秃瓢提出的合作事项,牧悠叹了口气道“没事别老去泡妞,买本马列回去仔细看看吧!”
阿祥顿时无语的看着老板,他国中还没读到一年就出来混江湖了。现在让他去买一本比菜板还厚的《马列》去读?
如果真有本事去读这本书,他还跑个屁的江湖。去文大当老师,薪优粮准还有社会地位。就算泡妞,都泡的是中环的文员。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叫你看书不是想害你。你打游戏,应该也看过攻略用过秘籍吧?叫你看的书,就是现实生活中的秘籍。虽然不能让你加血加攻,不过至少能让你多看明白一些事。”牧悠随口说到。
他最后悔的就是没条件读书。否则也不会一时冲动,被流放到香江。如果之前的事做得再聪明点,想多一点,结果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赚钱?就算他掌握着看似神奇的秘方,也比不上那些搞金融的老板。因为他那些秘方都是量产的。而那些老板,赚钱的速度比抢银行还快。也比抢银行的行为恶劣了不知多少倍。不过却不用负担一毛钱的法律责任。
再往大了说,好像那个灯塔国。开口闭口就是平等,皿煮,滋油。实际上却是操纵国际汇率,掌控世界油价。玩内幕交易,制造别国和地区的金融危机来牟利。
这才叫赚大钱!一个呼吸间,可能就有几百上千万的进账。那些被他剪了羊毛的冤大头国家,又何尝有过公平?
颇为愤青想了一路,回到家后也没做什么,看了会儿电视就睡了。
睡得早,起得自然也早,正吃着生力面看着早间新闻。非常巧,现在新闻播报的就是一折收地引起的冲突。
画面里的场面显得有些混乱,到处都是写着红字的白色条幅。一群人头上绑着写有红字的白布条手上还拿着扫帚等清洁工具,和另外一群西装笔挺的人发生冲突。
那群西装男明显不是对手,顷刻间队伍就被冲得乱七八糟。有几个运气不好的直接摔进了满是污泥的水沟。
这时不知是谁,扔出了一个燃烧瓶。落地破裂的燃烧瓶,引燃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熊熊火光和黑烟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地方。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随后就赶到,但场面已经混乱失控。简直就像是黑鹰坠落的缩小版。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没有人开枪。
又过了一会儿,消防车总算来了。已经调低了压力的水柱,依旧力道十足。很快就把火热得如同战场一样的现场给控制住了。
差不多尘埃落定后,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主持站在现场附近,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些什么。
不过牧悠没兴趣听这些废话,直接按下遥控器——换台。
吃完了生力面,把碗筷洗了收拾好,打开了电脑准备玩会儿游戏。不料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看号码是大舅子陈耀文打来的,接通后“今天早上,奀叔把字头里的老叔父都叫去喝茶你知道吗?”
“他们说不定是一个时期出道的,年纪大了出来聚一聚吧?”甭管字头多大或者多小,里面总是会有不少靠着辈分吃饭的叔父们。
而这些叔父们,平常也不参与分地盘之类的活动。他们之间最常见的社交活动就是喝早茶吃早点。
“奀叔是受人之托,万通证券的钱万通你应该听过吧?昨天阿祥还陪你去找钱万通的麻烦。”陈耀文担心钱万通不服气,要来找牧悠的晦气。
“钱万通?我靠!”牧悠立刻想出了其中的可能性。这个死秃瓢,果然是见了钱就什么都不管的货。百分百的死钱眼里了!
组织一下语言后,牧悠立刻说道“一会儿那群叔父喝完了早茶,肯定会回公司叫大家开会。到时候你千万记得要和我站一起!”
“你放心,哪怕翻脸我也会保你的。”陈耀文斩钉截铁的说。
听到这话让牧悠心里一阵感动,虽然对方只是误解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是钱万通那个混蛋,想让毅字堆去给他收地。昨天我去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就已经提出合作,不过被我找个理由给推了。这次他托奀叔出马来游说那群叔父,肯定就是为这个。”牧悠立刻解释到。
陈耀文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简单多了。了不起到时候拉一派打一派的搅乱局面,让这事无法通过就行了。
挂了电话后,一切确如牧悠预料的那样。叔父们全部回到了公司里。并且把自己的徒子徒孙都给叫来公司开会。
而这次会议,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并没有任何人通知牧悠。就连陈耀文想要找个机会给牧悠打电话,也被叔父们以保密为借口,把电话给统一收了起来。
并且会议的进程,也完全脱离了陈耀文的掌控。这群平常都喜欢装聋作哑的老东西们,这一次好像集体吃了伟哥,撒泼耍赖无所不用其极。
至于陈耀文之前想要玩什么拉一派打一派。现在根本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原本这些相互间都多少有点过节的叔父们,这次就像铁板一块。无论他用尽什么手段,这群老东西都是一门心思的要公司出去开公司,然后去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