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风薇倒也只是一怔,旋即止住前进的脚步,恢复躲在假山后面的动作,只道是先暗自观察。
然而此时,陈阿娇却是不满了,双眉一横,怒道:“听不懂本宫说话吗?还不快过来给本宫带路?”这么说着,双眸更是止不住地泛出冷光,恍若是下一刻便要将玉儿打入地狱。
玉儿也倒是个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见到眼前景象,也只是愣了片刻,即刻恭敬答到:“是奴婢的错,奴婢这就给良娣带路,良娣大人有大量,还请勿要与奴婢计较。”微微一顿,俯身做请势,继续开口道:“良娣这边请。”
风薇在暗处看着,倒是止不住再次点头称赞:“妙人妙人。”正欲转身跟随二人进去,却不料,此刻陈阿娇却是来了脾气,站在原地,开口道:“本宫凭什么不与你计较?今儿我还偏要计较了。”
此刻,恰巧一阵清风徐来,本也该是让人心静的一个场景,结果却是未能改变场上情景。玉儿右手紧握,正准备说些什么,却是忽而听到了一道声音响起--
“原来这就是姑母所教导你的身为未来太子良娣该做的事吗?”伴着话音,刘彻身着太子华服,自千鲤池方向走来,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是自有一番威严。
风薇躲在假山后的身形却是一顿,暗自呢喃:“姑母?莫非,难道……他竟然就是——刘彻?”
要不怎么说上帝看不惯人过得太过顺风顺水呢?就在风薇暗暗失神之际,忽而有一只云豹咻地一声从假山后窜出,却是好巧不巧地撞到了风薇。
云豹尖锐的爪子划过风薇,风薇不由得暗暗抽气,却不小心暴露了身形,只见刘彻随手接过一片叶子,冲着风薇所在的方位扔了过去。风薇一闪身形,却是依旧被刮伤了脸颊。
“是你?这……”刘彻看清眼前佳人,倒是一愣,只低低说了一句,便也无法继续说些什么。
风薇勾唇像是自嘲般地笑了笑,道“原是风薇眼拙,竟不识太子殿下,失敬行为,还望莫要放在心上。”眼波微转,继续开口“风薇告退。”
刘彻本想拉住风薇,却是瞥见一旁的陈阿娇,终归只是浅浅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玉儿,说是:“你,跟上去,把风薇送回掖庭。”
玉儿微微福身,恭敬开口:“喏,奴婢告退。”语音刚落,便随着风薇远去方向行去。很快,原地便只剩下刘彻与陈阿娇两人,相对而站。
此刻,陈阿娇看着两人身影远去,不由噗嗤一笑,开口打趣:“原来,阿彻竟是有了心底人了?却是不知这金屋一诺还是否算数呢?”
刘彻看着风薇走远,嘴角泛起浅浅笑意,乍然听得陈阿娇如此问道,倒是敛去笑意,言是:“想来姑母也教过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金屋自然算数,我带你去宴会吧。”
陈阿娇听到刘彻这么说,倒是一怒,正欲开口争辩,忽而想到母亲教导,便是糯糯开口:“阿彻记得便好,你后宫不会单我一个,你却也不能就此舍了我。”
刘彻抬眸打量了陈阿娇片刻,也不答话,自顾自地转身向前方行进,却是似有如无地刻意放慢了步子。
陈阿娇倒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浅浅一笑,跟上了刘彻的步伐,想着母亲所说今日将会定下之事,倒是愈发开心,脚步也变得轻快了些许。
却说此时,玉儿赶上了有些失神的风薇,略略打量,也不多问,只是说道:“姑娘是聪明人,又何苦如此呢?今儿这太子宴会,可是不同往昔。”
目光看向远方,玉儿继续开口,也不知是对着风薇说,还是对着自己说:“况且,今夜,也注定平静不了。”说话间,却是暗自摇了摇头,像是不舍,更像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