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因为心里有事,一整宿睡得不实,当公鸡啼叫到第二声时他便一嗗碌爬起来,起床的第一件事是去柴棚抱来柴禾,然后生活做饭,做完饭又烧了一壶开水,为娘倒在暖瓶里,随后又将做好的饭菜用木制腾翻叉子热在锅里,做好了这些忙乱的扒拉几口饭去灶房柴草堆上背起“莹石”粉朝柴棚匆匆走去。
到了柴棚放下麻包,轻手轻脚的出了大门。
出了大门的天涯如小鸟出了笼子,飞快自由的翱翔这,天涯也飞快自由的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儿。
早晨的风清凉凉,滋润润,吹在皮肤上,反射到心里,让天涯感觉到舒爽无比。
看着太阳如一个小蛋黄般从地平线上刚刚冒出个头,那般金黄带来的温暖就已经入了身心,让人心里暖洋洋亮堂堂的。
年轻后生腿长走得快,只一会就来到了他想去的田家豆腐坊。
到了豆腐坊天涯轻轻叩着门扉“噹!噹!噹!”
“屋里有人吗?”天涯一边敲门一边问话。
“哦,有人,换豆腐的屋里请!”一个老叟的声音传来。
天涯答应过后闪身进屋。
一进屋正对着是灶房,东边的是内室睡觉的地方,人都讲究东为大,所以一般居室都安再东边,西边的就是豆腐坊。
豆腐坊里烟气蒸腾,刚出锅的大豆腐热气腾腾的在木制长条盘里,只看得到人影却看不清人脸。
在这烟气氤氲的豆腐坊中,让天涯感觉到了仙境,但却不是,只是小小的豆腐坊而已。
“做豆腐的田爷爷在不在家?”天涯有礼貌问着,手还局促的不知放哪里是好。
“在!快!买豆腐还是换豆腐?”问话的是一个慈眉善目长着沧桑面孔的老者。
“我不买豆腐也不换豆腐,我……”天涯想着用什么恰当词语来说下句话,没想到老者担心天涯有难言话语遂乐呵呵接口:“呵呵,不买豆腐也不换豆腐,那来我这豆腐坊干嘛?难不成找我这糟老头子有什么别的事情?”说完话还意味深长的看向天涯。
一边的天涯看着老者和善的的眼光,忙回道:“田爷爷,是这样的,我有个不情之请,我……”
“别犹豫啦,快说吧!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田爷爷话语里充满了温暖和鼓励。
“就是,就是我想问爷爷您有没有用过的旧豆腐包布,如果有,可不可以卖给我几尺?”说完不好意思的搓弄着衣角。
“豆包布啊,这好说,我豆腐坊不缺的就是黄豆和豆包布,缺了它们豆腐做不成。别说你要旧的豆包布,就是新的爷爷都肯给,我听村里人经常说起你们任家 的事,你们任家在村里可是仁义之家、勤俭之家、礼仪之家和孝悌之家!受到村人的赞誉和钦佩,我也是其中赞誉者之一,冲着你们这好家庭,你还有什么要求都跟爷爷说,银两缺了就言语,爷爷做豆腐,这点忙还是能帮上的,别拘谨!”
听完田爷爷发自肺腹的话,天涯眼泪差一点就流了下来,他哽咽回道:“田爷爷,谢谢您这么热心帮助我们家,我不用别的帮助,我和娘的生活还可以为继,因为要做事情需用到豆腐包布,不用新的,旧的软合好用,有二块就够用了。”
听完了天涯的话,田爷爷去了里间的小道杂屋,片刻便手捧叠得板板整整有些发黄的豆包布
来到天涯面前微笑说道:“蚂蚱,看我这记性!我只听说过你小名,就听过一次别人说起过你大名,人老了,不中用了,告诉一次的事情记不住,这记性,拿东忘西的,想拿个物件儿或说一句话,转腚就忘得一干二净,你大名叫任天?”
“田爷爷,我大名叫任天涯,您就叫我天涯好了,爷爷,我来拿!”
话毕,从田爷爷手中接过豆包布。
田爷爷爱怜的对天涯说道:“好吧,这豆包布给你了,我也不问你用它做何用,反正我就是稀罕你,愿意帮你做任何事,不够再上爷爷这里取。”
天涯感激的对天爷爷说:“多谢田爷爷帮我,等我做成功这件事我来向您汇报,不成功我也会来看您,看您忙着,就不打扰了,我先告辞了,田爷爷再见!”
说完话快步走出了田家豆腐坊。
田家豆腐坊的老豆腐馆目送着天涯消失在视线的尽头。
却说这天涯回到家就急不可耐的将豆腐包布放在柴棚里,然后进屋在缸中舀了一大盆水,随后进了柴棚。
进柴棚后就撸胳膊挽袖子,看架势就有股破斧沉舟的那股子劲头。
果不其然,天涯麻利的在柴棚西北角落里拿出一个大泥盆,泥盆朱砂红色,虽制作的不甚精致却个头和容量不小。
看着眼前的泥盆、麻包、豆腐包布,这些他最需要的东西如此齐全,他咧开嘴笑了,是那种寄予希望的微笑。
微笑过后他开始了实验。
他拟定的实验步骤如下:石粉—水—豆包布—前胸—后背。
按着自己拟定的实验步骤紧锣密鼓的进行着最隐密也可能令人振奋人心的实验,这个实验如果成功可以说是绝无仅有,蝎子爪子--独一份儿。
天涯开始将麻包打开,用掉了茬儿的破葫芦瓢从袋中分别舀出自己想用的份量,开始用的小剂量,他是想着以小剂量先做实验,不成功不浪费原料,原料也许能做它用也说不定,所以开头就谨小甚微起来,这样做的目的是投石问路,其结果是将失败降到最小范围。
舀完石粉,再将水匀速慢慢倒入泥盆中,一边倒水一边用木棍搅拌着,能有三、二五分钟左右,很短时间内就将盆中的石粉搅合成粘糊状,然后迅速将豆腐包布用水洇湿,贴到前胸,接着用木片当托板刮着石粉糊均匀平抹前胸腹上一小快地方,抹完站在地上静等实验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中的人总是觉得时间的漫长,天涯也不例外,他觉得仿佛等了很久,好像一个小半天过去了,实际他才等了几分钟而已,中间的过程很熬人,而且有不适感,就是感觉到被石粉糊粘贴的地方有股酌热的感触,他只能挺着,不然实验进行了一半中断是会前功尽弃,得不到所要的结果,那自己所有的辛苦和努力都打了水漂儿,他决不允许此类事件在自己身上发生。所以他忍着酌热,想着最开心的是,想着一会看到的一定是自己最想要哦的结果……
想着着谢,天涯的灼热感轻了一些,又过了二十五分钟左右,天涯的前胸抹石粉糊部烧灼感逐渐减弱,最后感觉那个部位凉爽舒服。
天涯感觉该是揭下石粉糊的时间了,于是用手慢慢揭着前胸豆包布,开始时还感觉皮肉被扯的痛感,随着被扯面积的扩大,痛感不明显,最后竟然消失,代之以清凉舒爽。
天涯来不及感受更深的皮肤变化,他最想看的是豆包布上显现的是什么。
当将豆包布拿在手上,眼睛仔细向豆包布看去,一下被上面显现的奇幻给震住了,看被石粉糊覆盖的不起眼豆包布上面密密麻麻的被拓印着字,那字是隶书,不用说字体的潇洒遒劲就看拓印的清晰度就够天涯惊喜异常,他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豆包布上的文字,再想像这天书上的字体,两项对比,简直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惊喜激动的天涯看过实验品,一下子惊喜的喊起来:“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声音回荡在柴棚里,久就不肯散去。
这大大的喊声一下子惊住了屋中的娘亲,天涯听儿子这么高喊一声后既没了声息又没进屋来,立时慌了神,猜想着儿子是否在搞什么名堂时失手出了意外,忙拖着病腿向声音处柴棚走去,中间有二次差一点趔趄摔跤,她尽量稳住心神对自己说着:“现在是儿子的关键期,自己不能有半点差池,腿不灵便,不能帮儿子就算了,决不能拖儿子的后腿,先别急!看看才会知其结果,然后再帮儿子想辙……”
天 涯娘想着,走着,走着,想着,虽腿脚不灵便,好在屋子离柴棚很近,所以很快走到了柴棚。
在柴棚外她就叫道:“天涯!你扛着一马宝石粉出来就没听到声音,可刚才很大一声是你喊的吧?怎么回事?是身体受伤了还是看到了什么?娘这个急!”
听着娘的问话,天涯回过头来,看着娘艰难的挪动着脚步来看自己,忙迎上前搀扶着进了柴棚,接着嗔怪道:“娘啊,您看您腿脚不利落还要为我草心来柴棚看我,你儿子我闯过昆仑山,入锅古墓,而且在死尸嘴里采血灵芝,世上还有我怕得?您就好好养着您的身子骨,我这么大人了你就放心吧!”
天涯娘抽出被儿子攥着的手说道:“我知道我儿现在不比从前,胆量和智慧都不用担心,娘放心这些,但是你是娘的儿子,你的每一个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你刚才一喊,娘的心都快被吓掉地了,不出来看我能放心?”
天涯耐心听完娘的回话,深感有娘亲的关怀和牵挂真好,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敬的要数娘一个人了,因为哥哥没有消息。对最亲近的人保留自己的隐私实际也很不公平,应该和娘亲说一下,他又不是外人。
想到此,天涯对着娘说道:“娘,我和您说说我要做的实验是怎么回事,最终能有怎样的结果,您在柴上坐着休息一下,我来拿我的实验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