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飞行过程中,我稍稍有些不适。靠在墨楼青肩膀上很快入梦,醒来时人已经到达目的地机场。我没想到他没有叫醒我而是直接抱我离开飞机得,不晓得这一路被人看了多少次。
温度瞬间升高,还穿着羽绒服的身子立刻开始冒汗。
他见我醒了,不慌不忙把我放下。
“把外套脱了去卫生间换上短袖吧,这儿太热了。”
我将羽绒服递给他,他搁在手臂上。墨楼青从胸口的口袋中取出墨镜带上,靠在两个行李箱旁边等我去厕所换好衣服。
出来时,门口多了一辆计程车,他早已坐在副驾驶座上悠闲地吹起泡泡堂。
我坐到后车座内,热的不言而喻。跟X市温差太大,身子一时间适应不来,感到一阵子冷一阵子热。
墨楼青报出酒店名字,司机开车上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们闲聊。
“你们是外地人吧?”
墨楼青一向不喜欢套近乎的人,于是把视线放到车窗外,欣赏迅速流逝而去的风景。沿途一片椰子树,不远处海水泛着闪闪的亮光。这个时间段度假村是旺季,游客多,沙滩上堆满了人,黑压压的脑袋一片又一片。
我对司机说:“是。”
“从哪儿来的?”
“X市”我说。
司机问:“你们是来度蜜月得?”
这回墨楼青有点儿动静了,他坐在前面朝后看了我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眯起眼睛。
我笑道:“不是,我们早就结婚快六年了。”
“哦哟哟,看不出来啊,你们看起来好年轻啊!”司机笑呵呵的说。
“结婚早。”墨楼青淡淡说。
酒店坐落在海边沙滩上,一旁耸立着几颗硕大的椰子树遮阳。我们的房间不大不小,整洁又宽敞。阳台外面就是海,脚下是镂空设计,一根根粗木柱子深深扎进海水中支撑着半个房屋。
酒店的人刚把行李箱运送过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脱下袜子坐在阳台上把脚放进深深的幽蓝海水中降温。
一路赶来墨楼青也出了不少汗,他静静的脱下沾满汗水的半袖,走入浴室淋浴。出来是,腰间只围着一条白毛巾,性感的腹肌露在外面,仿佛若有似无的在引诱我。
我拿出手机偷偷给他完美的肌肉拍了几张照片,然后伸出手扭头对墨楼青说:“帮我拿防晒霜,在行李箱最底层的地方,粉色包装。”
“最底层……?”他嘟囔着弯腰打开我的行李箱翻找。
我低头玩会儿手机,皮肤被太阳晒得发红。隔这么久他还没有找到么,我坐在阳台上转身往里看,发现他手中拿着的并不是什么粉色包装的防晒霜——而是我再三纠结后带来的蓝盒避孕套!
我吓得冷汗都出来了,脚丫从海水中抬起,激起两朵浪花。光着脚跑过来,墨楼青忽然将那崭新还没使用过的盒子举过头顶。
“原来你喜欢随身带?”他的笑带着丝丝狡猾。
我感到危险,后退一步,也不去勾盒子了。“那是我不小心拿错了,不是让你找防晒霜么?快点帮我找啦!”
他渍渍两声,将盒子扔到床上没有再理会。
所谓入乡随俗,中午我们在酒店附近的餐厅吃了新鲜的小螃蟹和乌贼。就连一度不爱吃海鲜的我,都有点儿流连忘返。
果然什么样的食物都是新鲜的最好吃!
填饱肚子后,太阳正直热烈,骄阳仿佛要把我们烤融化才善罢甘休。为了避暑,我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吹海风。墨楼青说要出去买点儿东西,半天都没见他回来。
我担心他是不是迷路了,但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应该不至于迷路吧。况且他身上带着钱包和手机,若有什么突发状况一定会呼叫我。
又等半个小时,转念一想,不对呀!墨楼青是个十足的家里蹲,他没有上任公司总经理职位之前一直都是个埋头苦干在家蹲着写玄幻小说的作家,平时几乎不出门。所以说他方向感极差,想到这,我忙抓起自己的防晒服往门外套。
刚要出门寻他,只见墨楼青提着三个红棕色的大椰子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干嘛去了?”我焦急的问。
他反应慢吞吞的,额角有汗珠低落,几根发丝黏在一起。“我去摘椰子了。”
他将战利品自豪的放到电视机一旁,累的倒头爬到床上没在吭声。
这么热的天,他居然一个人跑去摘椰子。我没有剧烈运动,所以海风通过凉台吹进来的清凉感到适度,但是在墨楼青看来却是越吹越热。他急匆匆关好推拉门,打开窗帘遮住左右的阳光。一瞬间屋子光线全部暗下,叮一声空调被开启。
我又气又好笑,“大白天拉什么窗帘。”
他疲倦的躺在床上说:“太阳也热。”
“你活该吧,谁让你中午头两三点去爬树?”
“我本来是给你买礼物,没想到碰上公司合作的一个老顾客。他带着自己一双儿女也来这儿度假,非要我摘几个椰子回来给你吃。”
他皱眉闭眼,仿佛回忆着很痛苦的事情。我这才发觉他原本柔顺的头发上粘着几根杂草,脸上还有点儿灰尘。
昔日那个在职场上呼风唤雨,西装笔直的男人。此时此刻却穿着白色背心汗流浃背,甚至还带有一丝丝狼狈的魅力。
很久墨楼青都没有说话,等我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睡去。安详的脸毫无防备的面对我,他太累了,我将冷风管的小了点儿,也钻进被窝中。
往他怀中钻,仿佛一只柔软的猫咪在寻找依靠。
墨楼青身上有咸咸的汗水和男性体香混合在一起的荷尔蒙味道,令我着实依恋。我悄悄凑到他锁骨处,学着以往他在我身上表现出的动作深吸一口气,夹杂淡淡茉莉花的味道进入鼻腔。
我还想用手摸摸那结实完美的小腹线条时,一双大手阻止住了我的前行。
抬头撞见一双黑不见底的眸子盯着我,墨楼青眼中划过一丝戏谑:“想继续引火上身?”
我摇摇头,“我错了,别睡了,太阳已经落山了。你答应我要去海滩的,快起床。”
他叹气,抱着枕头不愿松手:“那就再睡会儿。”
我耸耸肩,起身换了身连衣裙,带有郁金香图案,又给自己扎了个柔软的麻花辫随意锤在左边耳根后,底妆描眉眼影眼线睫毛膏唇彩,细腻的妆容一气呵成。
等把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发现墨楼青还在睡。
我哗啦一下拉开窗帘,外面早已从水蓝色的天空变成橘红色仿佛要递出果汁似的颜色了。
天边宛如娇羞的姑娘,就连海水都变得深不见底,一改午日所见到的清澈透亮。
温度降低,海风也变得凉爽起来。我靠在阳台护栏上伸出手,享受这独有的幸福感。
身后墨楼青顶着一头乱发走来,他揉了揉眼睛,说:“喜欢吗?”
“喜欢。”我说。
“那你亲我一口。”他笑。
我犹豫几秒,在他侧颜上吧唧一下。
“不够,这里也要。”墨楼青指着自己蜜色的嘴唇。
我盯着那薄薄的嘴唇足足几秒钟,他等的不耐烦直接俯身下来吻我。轻柔的触碰后,他离开看我一眼,又凑上来亲一下。仿佛试探性,离开又回来,反反复复。好似在挑逗,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伸出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不让他乱动。加深这个法式舌吻,水深火热处,干柴烈火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俩人立刻松开对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还有人在敲门,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可以左右我们的情绪。
墨楼青皱眉,拉上衣服的拉链走去开门。
“请!请问这儿是江羽的房间吗?”门后另个小女孩儿,绯红着脸蛋手中捧着一束鲜花。
“江羽?”墨楼青黑着脸靠在门框上,“不认识。”
说罢就要关门,期中一个小女孩儿又问:“对不起,我们找错了人了。但是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一个瘦瘦的高高的今天穿着红格子裤的男孩子?”
他今天除了摘椰子出过门目前为止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墨楼青怎么会看见别人。
我闻言笑着凑他身边掠过,对两个女孩儿说:“抱歉呢,我们也没有看到,不如你们再去问问别人吧。”
两个小女孩儿对视两眼,向我道了声谢谢便离开。她们离开后,墨楼青依然黑着脸。
我笑道,“你对孩子都这么凶巴巴的吗?”
他道:“她们打扰到我们了。”
“话说她们刚才说要找谁?江羽?是谁啊?”为什么我听着耳熟,可就是死活记不起在哪儿听说过。
墨楼青也摇摇头,准备继续躺下睡觉。
我嘟着嘴拉起宛如一滩烂泥的他,说:“美好的一天都被你睡过去了,快点起来!我听说晚上有篝火晚会,走吧,现在去海边玩会儿还来得及。”
他被我硬拖着拽着走出酒店,路过酒店柜台时又碰上那两个敲错我们房门的小女孩儿。
“求求你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江羽住在几号房间里?”小女孩儿几乎带着哀求。
另一个孩子哭丧道:“是啊,我们为了见他长途跋涉而来。只为见一面,就一面,我们立刻马上走。”
柜台小姐依然保持着距离的微笑,“十分抱歉,我们酒店有规定不许私自泄露顾客的具体信息。”
江羽究竟是谁?
我皱眉,想要上去询问,肩膀被墨楼青捏住。
“不要多管闲事了,篝火晚会可不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