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丢魂一样躺在家中三天三夜,手机关机。不轮谁的电话,一律被拒接。整个人像空壳,茶不思饭不想。宛如生不如死,我拿着格嘉的用完的基本图画本一一翻看。里面有一家四口的画像,虽然歪歪扭扭,勉强只能看得出是四个人。但是令我感到温馨,泪水再一次一点点滴滴落下,打湿了薄薄的图画纸留下一滴滴晕点。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开门声。
“咦?我记得你是……你是……冉冉姐的男朋友吗?”雾邑果说。
‘哐当!’紧随一声巨响,卧室的门被推开。失落雪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俊容美的不像话。我望着天花板,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焦距。感受到身旁的床往下凹陷,他坐到我身旁。
“她这样多久了?”
失落雪伸出手抚上我冰凉的脸颊,话对雾邑果说。
雾邑果思索片刻说:“三天多了。”
“原因。”
“我也不知道,冉冉姐一句话也不肯说。”雾邑果回答。
失落雪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着。雾邑果见状,轻轻将门替我们合上。
他舒服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冉冉。”
我嘴唇干裂,说不出半句话。眨了几下眼睛,失落雪接着说:“起来喝点水。”
我摇摇头,眼前的世界仿佛只有灰白色。不论他的眼睛多么透亮,在我看来都如灰尘一般。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我想就这样结束算了。
失落雪皱眉,以往从不做强迫人的事情。这回忽然变得执着起来,他举起床头的水杯递到我面前。
“喝。”
我摇头,他看了一眼水杯。不容刻缓的咕咚咕咚喝掉半杯水,他的喉结一动一动,我一度认为那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部位之一。失落雪逐渐放大的俊脸让我容不得思考做出反应,水便顺着他的嘴唇缓缓流入我的口中。透明液体逐渐溢出,顺着下巴流进脖颈。
我瞪大双眼,他似乎很享受。水干干净净流进口腔之后,失落雪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我的唇角才作罢。
随后,我的双手被举过头顶。
“你……做什么……”
他双腿盘到我身上,性感的肌肤在白色衬衫中忽隐忽现。
“我们交往吧。”
失落雪霸道的说,不容反驳的啃咬脖颈。我艰难的扭头摇晃,咬紧牙根,“为什么是我……”
他卖力的在胸前揉搓,并没有给予回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以为那样梦境一般的结合已经没有后续时,他竟又一次闯入我的生活。
“失律师……别这样……”
我双手推开他,因三天米粒未沾力道有气无力。在他眼中像是调情,暧昧不清。我无法淡定,性情大变的失落雪令我恐慌不安。
就在空气即将凝结,他的手深入我胸部的一瞬间,卧室门被打开!
“冉冉姐,同学叫我出去吃晚饭……”
雾邑果突然闯入二人视线,失落雪的动作还停留在压在我身上手埋在胸口的状态。我直勾勾看着门口,雾邑果的脸蹭一下变得红透。
她立刻和上门,站在门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你们继续!我这就出门啦!”
失落雪黑着脸从我身上抽离,胸前一空,我长舒一口气。
“怎么不继续了?”我调侃他。
他左右环顾我的房间,双手插在腰际。“没兴致了。”
失落雪慢条斯理的整理好出现褶皱的西装,我问道:“你不用上班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道。
“什么?”
“我们交往吧。”
这样的口气根本不是在问我问题,仿佛是一句必须贯彻到底的命令。
我摇头,苦苦的笑,仿佛吃过苦药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我不适合你。”
他刚要说什么,玄关处传来敲门声。失落雪皱起眉头,似乎今天总是被打扰。他的手机在口袋中震动,我提醒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接起来。
披上一层披肩,我起身去开门。眼前眩晕一片,肚子也感到饥饿。虽然我没有照镜子,但是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白的像鬼一样。
‘叩叩’
门外依旧在响着很有节奏的敲门声。顶着一头乱发,我无精打采的开门。以为是雾邑果忘记带钥匙,没想到居然是墨楼青。
他怀里抱着小格嘉,“妈妈!”
“格嘉!我的儿子!我的好宝宝!”
墨楼青无言,将孩子放下。我眼前忽然萌生出希望之光,一把将他抱紧怀中。他顺势看到正坐在沙发里接电话谈业务的失落雪,墨楼青眼神中充满沉重的失望,脸上就像泼了一层凉水瞬间冻结的冰块一样。
失落雪接完电话踱步走来,他双手插在口袋中,待看清门后来人。手很自然的揽住我的肩膀,脸上破天荒的浮现出一丝笑意,但那笑意并不阳刚,而显得有一丝狡猾。
“墨氏,你好。”
墨楼青牵着孩子站在门口,并没有要走进来的意思。“真没想到,失律师不禁管法律还管别人的私事?”
我没有推开那只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我想这就是我们的结局。虽然互相爱着对方,可最后陪自己走过漫长人生道路的人并不是彼此。
“她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管别人私事的人是你。”失落雪不甘示弱,眼中迸射寒光。
墨楼青双眼眯起,背后仿佛燃烧器熊熊烈火。不亦让人靠近,仿佛一接近就会被烧成灰,残渣都不留。“我还没有和她分手。”
“哦。”失落雪冷冷的说,“可墨氏现在不是有女朋友吗?”
墨楼青额角青筋暴起,嘴角抽了几下。两个大男人就那样站在玄关处水火不容,好似仅靠一双眼睛就想拼出个你死我活似的。
失落雪眼神坚定地对我伸出手,我想自己不应该急促缠着墨楼青了,是时候放下这段根本不适合自己的感情。自己也并没有回应失落雪,我拉着小格嘉,孩子看的莫名其妙,抱着孩子走去厨房,格嘉吵着要吃我做的曲奇饼干。
墨楼青接着说:“等一下,她的男朋友不是你,是仁修!”
我硬在原地,不能动弹。
本以为失落雪会选择沉默,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对他过多提及仁修的事情。如果说人的一声注定有一块空洞,那么我心中的那块空缺就是仁修。这个有段时间没有被提及的名字,如今又一次像快坚硬的石头重重朝我砸来。
“那个抛弃他们母子俩的男人,不配做冉冉的男朋友。”失落雪声音不紧不慢,字正腔圆。那是多年来在法院打官司练就的好嗓子,声音浑厚动听。低沉悦耳,这句话仿佛在爱情的官司上面迅速为自己扳回局面似的。
墨楼青努努嘴,欲言又止。
“咦?”雾邑果一脸震惊,“墨哥哥怎么也来了?”
失落雪视线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带着蔑视。
“墨哥哥!快进来坐呀!矗在门口做什么?”她拉住墨楼青的胳膊,笑着对他介绍失落雪:“这位是冉冉姐的男朋友哦,怎么样,帅吧!”
“没想到你喜欢年级小的?”失落雪打趣,脸上毫无表情。
墨楼青吃瘪,一时不知怎样反驳。
她的忽然介入让我产生喘息的空挡,孩子很困想要睡觉休息。我哄孩子睡去,才重新走出卧室。
沙发中三个人的气氛尤其凝重,说不出的糟糕。
雾邑果拍着自己身边的空位置说:“冉冉姐,过来坐!”
我心想有什么好坐得?但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坐到她身边。
“既然冉冉姐的男朋友难得过来玩,就留下来吃饭吧。”
雾邑果一句无心之话,搞得两个男人的脸顿时黑的宛如砂锅底。
我笑着摆手:“不用了,邑果。我今天没什么胃口,落雪一会儿就回去了,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准备晚餐。”
失落雪看了我一眼,表情臭的可以。
雾邑果不罢休,依旧坚持要做菜给我们吃。而且兴致很高,错把失落雪当成我男朋友招待,毕生第一次吃的饭既难受又压抑。
饭后,雾邑果照旧打开电视娱乐节目。她在我们面前毫不忌讳的拉着墨楼青的胳膊,让他陪自己一起看娱乐节目。
墨楼青向来不喜欢这样的节目,皱眉盯着电视屏幕一会儿便开始走神。
我用胳膊肘碰失落雪,催促他赶快离开。
他不为所动,反而笑道:“真有意思。”
“你难道是觉得有意思才说出方才那些话的吗?”多么可怕的男人。
“你不觉得平日墨氏一派严威的脸在我面前一阵青一阵白很好笑吗?”失落雪说着冷笑话。
我就差一刀捅死自己做吐血特效了,刚才居然会因为他那些话产生好感,自己真是想多了。失落雪笑点长在这么奇怪的地方也是难为他了,我洗好碗,推他离开厨房。
“你快回去吧!”
“明天来上班吗?不然我们去约会也好。”他自言自语。
我双手高过头顶,“我保证去上班,恳求你不要胡思乱想。失律师,我认为我们现在的关系很好。没必要再进一步,而且我已经决定了,我的生活中只有格嘉,从今往后别无他人。”
他见状,俯身在我耳边,呼出温热的热气触碰到我的耳垂。
“你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