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那小本生意,这么多银钱也能拿出来?”
“小人多多跑动,应该还是能够讨来,只是不知大人会如何判小人的罪。”
萧彬道,“钱财拿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着人打上一百棍棒,发配岭南吧。谭幸,我这已经很是宽待你了,你要是不愿意也尽管提出来,我自会给你一个痛快。”
谭幸苦笑道,“小人不敢。”
萧彬暗自一断,欢欢喜喜的走下堂来,同韩玉香楚颖出门道,“怎样?我这案子可断的公道?”
“我只看他拿不拿得出那些钱财来。”韩玉香道,“两千多两银钱,他倒应承的快。”
萧彬悄声笑道,“这笔钱若是寻常人定是拿不出来的。”
“难道他不是寻常人?”
“那是自然。若是寻常人他敢这么嚣张?”萧彬道,“通常这些仗势欺人的人背后都有人给他撑腰,只是我却不知他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也便借了这个诈他一诈。”
楚颖叹道,“哎呀,早知你还有这个心思,我便把银钱说得再多些了。”
“可不就是?”萧彬道,“借着玉容斋明明可以诈一笔更大的人,就你老老实实爽快的说了。也不知你以前的机灵劲儿都去了哪儿。”
楚颖只道,“我只是没料到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城府算计。”
“你不就是变着法儿的说我笨么。”萧彬切了一声,“罢罢,总之我们跟了这个人,肯定能在杭州城里再有发现。”
韩玉香有些疑惑,“我原以为你也就一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听你刚才的这些话,我却不免有些怀疑这些是不是你故意为之了。还有你来杭州的目的,就只有找楚颖要东西那么简单?”
萧彬道,“当然还是找楚颖要东西要紧,只是楚颖不说,我自己慢无头绪的去查左右也是无事,正好瞧见杭州这边的风云局热闹的很,查不到东西查点他们的动向也是好的,这样总不至于我回去的时候无话可说。”
萧彬欢欢喜喜的断了公案,此刻心情愉悦的很,乐呵呵的便又想,“不如去你的垂星店喝喝酒。”
韩玉香苦笑,“现在哪有什么垂星店,我要赶着回布庄同姑姑赔罪才是。”
萧彬一拍脑门,“竟忘了这茬,那你们今晚如何歇息?客栈?”说到这儿萧彬又是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我竟忘了,那林姑娘明儿要随徐姑娘的人回金陵了,我也得赶紧回去歇歇,明早才好送送她,毕竟她如今在这儿也是举目无亲的,我再不去,谁去?”
韩玉香和楚颖都盯了他瞧,萧彬不好意思的摆摆手道,“哎呀,总之就此散了,楚颖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也不管了,你也这么大人了不是。自便吧都!”
萧彬吵吵嚷嚷的便自个儿跑远了,楚颖托着下巴道,“我怎么瞧着他们有些不对劲呢……”
却说那谭幸被押下了大狱,府尹许给了他五天的时间筹措好两千两白银。谭幸要找什么人狱卒可以许些方便,总之就要尽快弄到钱财。
谭幸蹲在牢中哀哀叫苦,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要了笔墨纸张写了几封信,叫了几个亲信之人送出去,萧彬的两个手下也便跟了瞧它去处,却见那谭幸写着的两封书信一封捎到了城郊的杨员外家,另一封却是越过了墙头捎进了柳家后院的穆华山庄。
这两封书信也不知怎么写的,总之第一遭都跑了个空,一两银钱也没拿到,送信的人也回去直埋怨谭幸“做什么去惹那些不该招惹的人。”
谭幸心头有苦难言只道,“我府上的宅子,还有屋里的一点古董字画好歹也能卖几个银钱,再加上那谭阳楼,好歹一并处理了。”
那送信的便说,“谭兄不是我说,你那宅子加上谭阳楼能凑到一半银钱就不错了,只是剩下的那些还要去哪里凑?”
“还是要借。”谭幸焦头烂额之下,又写了几封书信出去,还是只跑了杨员外家和穆华山庄,这次穆华山庄的人出了面,给了百两,杨员外那里还是白跑一遭。
谭幸心头火起,“我谭幸来这开的谭阳楼也不看是谁的主意,这时候便要弃之不顾了么?”谭幸少不得又写了一封信,这次专往杨员外家送,然而还是一无所获,眼见着五天的期限越来越近,谭幸忙又着书一封捎去了穆华山庄,这次穆华山庄出面担待了下来,总算保了谭幸的一条命。
萧彬听得左右的回报,在桌上就水理着一条条线,不禁笑道,“这倒是好玩了。这杭州城里的关系网千丝万缕的,但是最后竟然都和柳家有关系。偏偏我们明面上谁家的往来关系都看的明朗,就只有这柳家瞧不真切。”
“必有猫腻!”萧彬的出结论。
只是萧彬不知道的是,他心中觉得有猫腻的柳家的把柄,如今已经握到了一人手里。
徐羽仙请了杨世帮忙出手,找了巧匠打了一把万能锁,徐羽仙夜里拿了钥匙便又入了素月居要去盗东西,箱子打开,徐羽仙果然见着那箱里整整齐齐的躺着基本账簿,只是一旁却还有一抹血红色的长巾,那条长巾徐羽仙觉得奇怪,捧起一看,却又并未瞧见什么端倪,徐羽仙只得作罢,又翻了那账本一瞧,却是明白记着一些走运私盐的勾当!
徐羽仙心头一惊,霎时肯定这应该就是沈富所要的账本,当下把东西放回原位,依旧整整齐齐的码好了,徐羽仙便去找清灵,言说其间发现。
齐清灵便道,“既然已经拿到,我们便立刻动手把东西拿给杨员外吧。”
徐羽仙道,“先别冒动,毕竟杭州城还是柳家势力圈里,还是我先去一趟杨员外家,确定一番才好。”
齐清灵想想道,“也好,省的忙中出错功亏一篑。”
徐羽仙从齐清灵院里出来,回去的路上却正好碰到穆震,穆震坐在回廊下显然等候多时,见得徐羽仙过来,穆震低声唤了声姐姐,又道,“今儿我们去了寺里,大师说母亲的病情已经稳定了不少,不日便可施针解除那些封存的记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