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军的后勤物资自从出了阳夏城之后,一路上大摇大摆的好不张扬,一直走了三十多里仍然没有任何状况。当天深夜,就在后勤部队接近前线阵地二十里的时候,突然四周火光四起,呐喊声振天。
原来,犬戎国副司马黄戎犬已经帅领三百多精兵杀入到了营地之内。顿时,收到惊吓的驽马开始争相逃窜,寒军阵地一片大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就已经有二三十名寒军死在了犬戎国士兵之手,两军混战在了一起。
一炷香时间不到,寒军就已经出现了败像,大部队仓皇向东而逃。趁此机会,黄戎犬命令部下准备收拾战场,并将“物资”运回到犬戎国军营。就在寒军开始撤退之际,距离此处三百米左右的地方,寒浇的声音响了起来,道,
“父王,我们的物资被犬戎国夺走了,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不着急,先让他们讲物资运走,我军只需要尾随其后便可!”
“父王,那可是我军救命的物资,万一让敌军运走,后果不堪设想啊!”
“哈哈哈...,寒浇,你就等着看一场好戏吧!”
说话间,寒浞催马上前,紧紧地跟随在犬戎军之后。
这边,黄戎犬一部夺得寒军物资,士兵们自然是喜出望外,按照黄戎犬的吩咐,士兵们将“物资”快速向西转运,丝毫没有察觉到不远处犹如一双狼眼一般在死死的盯着他们。
犬戎国大部队刚行走了三四百米,忽然背后一阵箭雨,无数的竹羽箭落在了犬戎国士兵的背上。顿时,犬戎国大军一片哭喊声,黄戎犬低喊不妙之际,抢夺敌军的“物资”不知在何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背后喊杀声震天。
直到此时,寒浇才明白了寒浞的此举的深意,只是他已经沉浸在屠杀敌军的快感之中。只见寒浇一马当先,左冲右突,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有三四名敌军死在了寒浇的长矛之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戎犬身边的亲兵来到了黄戎犬近前,哭喊道,
“大人,我们中计了,赶紧撤吧!”
“混账,我们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抢夺粮食,现在撤退不就相当于前功尽弃了么?”
“大人,我们抢夺的根本不是粮食,而是寒军设置的障眼法!”
“你说什么?”
“大人请看,我们刚才抢夺的物资只是一些没用的草料,一粒粮食都没有,我们上当了!”
说话间,这名亲兵扒开了麻袋指着里面的草料,顺着手指的方向,黄戎犬清楚地看到了一把把草料,当即怒喝道,
“该死的寒军,居然想到了这么阴毒的计策!”
“大人,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快撤!”
“是!”
就在黄戎犬意识到上当之际,寒浇已经率领精兵杀到了黄戎犬的近前。透过微弱的火光,这两个半个月前还坐在谈判桌上谈判的冤家终于认出了对方。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寒浇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挥起长矛就像黄戎犬的面门刺去,黄戎犬也不示弱,身后的长矛一个抡园直抵寒浇的胸口而去。好在二人都是训练有素的猛将,眼见这样下去二人必将同归于尽,赶紧向后一躲,随着身体的闪躲,长矛的力度也跟着减弱,二人都受到了轻微的擦伤。
由于寒浞是铁了心了要拔出补给线的威胁,因此特意安排了五百精兵设伏。这一次,纵使黄戎犬机关算尽,恐怕也难逃出去。两军在黑夜之中厮杀在一起,很快,犬戎军就处于下风,三百多精兵不到半个时辰就只剩下了五六十人,包围圈渐渐地缩小。
然而,大军的混战并没有影响寒浇、黄戎犬二人的单挑,二人大战三百多回合始终不分胜负反而越战越勇。随着身边的精兵一个一个的倒下,黄戎犬已经失去了突围的最佳时机,带来的精兵终于全部都倒下了,正当众人准备一拥而上杀死黄戎犬的时候,寒浇举着长矛大喝道,
“谁都不许动,我今天要亲手抓住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哼,你们寒国仗着兵力优势,攻打我国,现在反倒说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真是可笑!”
“当初我父王答应与你们谈判,可你们倒好,根本就没有谈判的诚意,即便如此,你们的王子七白犬居然勾结虎方国、蜀国、燕晋意图对抗我寒国,真是罪大恶极!”
“哈哈哈...,人人都说寒国的大公子文武全才,但我黄戎犬认为你确实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根本难以担当男子汉大丈夫的威名,呸!”
说完,黄戎犬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由此可见黄戎犬在刚才的单挑中已经受了内伤。寒浇见状,一股怒火从心而起,抡起长矛再次向犬戎国副司马黄戎犬刺了过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戎犬一个急转身,长矛从寒浇的背后略过。
只一声细麻布撕裂的声音,坐在马上一直不言语的寒浞听的是内心一怔,正要命人上前助阵之际,只见寒浇的衣服已经被黄戎犬的长矛给穿了个对头过。所幸的是,黄戎犬的枪法虽然精湛,但是刚才那一枪并没有伤及寒浇的要害,寒浇稍一回过神来,手中的长矛脱手而出只指黄戎犬而来。
此时的黄戎犬见长矛向面门刺来,抖了抖长矛的柄就将寒浇的长矛给拨到了一旁,随着咣当一声落地,黄戎犬也意识到了不妙,正要直腰来战之际,一把冰冷的石刃直抵腹部而来。原来,寒浇见自己的麻布衣服被黄戎犬的长矛破坏,这才想着将手中的长矛抛出,目的就是为了引起黄戎犬的注意力,果不其然,就在黄戎犬集中注意力将手中的长矛拨开寒浇的长毛的时候,寒浇顺势将腰间的石刃抽了出来,也正是这个千载难逢的空隙才给了黄戎犬致命一击。
透过微黄的火苗,寒浇看到黄戎犬的瞳孔在逐渐的收缩,最里面流出了特别浓稠的血水,不多会儿时间,黄戎犬的身体开始瘫软,最终无力地倒在了地上。随着黄戎犬倒在地上,周围的寒军士兵中爆发了经久不衰的喝彩声。此时的寒浞也兴奋地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寒浇的近前拍了拍寒浇的肩膀,自豪的说道,
“我儿真是英武,本王深感欣慰啊!”
“父王!”
“行了,去找一件衣服穿上,我们等会儿还要赶往渭城前线!”
“儿臣明白!”
一声令下,寒军士兵纷纷行动起来,将倒在地上的犬戎国士兵简单的收拾了一遍。就这样,一场关于引诱犬戎国士兵偷袭的计策就这样圆满的结束,这一场计划就是利用从阳夏运到渭城前线的物资作为诱饵,将先前偷袭寒军物资的犬戎国士兵一网打尽、其中包括犬戎国副司马黄戎犬。
渭城的保卫战确实给犬戎王六白犬及一帮大臣极大地信心,尤其是当黄戎犬指挥人马偷袭了寒军的后勤补给线的时候,这更让六白犬看到了打败寒军的希望。就在黄戎犬被寒浇杀死的第二天上午,消息传到了国相黑戎犬耳中,黑戎犬知道事情紧急,急忙赶到渭城王宫报信,听到消息的六白犬犹如点击一般瘫坐在王座之上,眼神空洞无神犹如死神降临一般。良久,六白犬才反应过来,指着黑戎犬的鼻子则问道,
“本王将渭城保卫战的重任交给了你和副司马大人,副司马前往偷袭之前,你为何没有阻拦?”
“大王赎罪,微臣极力劝阻,怎奈副司马大人心意已决,微臣无能为力啊!”
“你真是该死,你可知道副司马大人是我军的顶梁柱,他这次遇难,你让本王如何御敌?”
“我!我!”
“来人啊,将黑戎犬拖出去砍了!”
此时的黑戎犬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即便是六白犬准备命人杀了他,他也没有眨一下眼睛,静静地等候王宫卫兵的执法。王宫之内安静极了,众人心里都清楚六白犬的脾气,无人敢劝。就在王宫卫兵拉着黑戎犬准备执法的之后,王子七白犬站了出来,沉声说道,
“父王息怒啊,国相大人是我国重臣,大敌当前诛杀重臣恐是不祥,请父王三思啊!”
“黑戎犬监军不力,罪该万死!”
“父王三思,副司马身为御敌总指挥,在军中自然以他的命令为主,即便是国相大人也不可违抗。因此黄戎犬大人身死敌手,并不能全怪国相大人。况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请父王手下留情啊!”
七白犬的一番劝谏有理有据,六白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荒唐言行,随即尴尬的问道,
“既然王子求情,本王暂时留下你的性命,望你戴罪立功。只是大敌当前,各位还需要想出御敌之策啊!”
“父王,国难当头,儿臣愿亲帅大军抵挡寒军,请父王恩准!”
“是啊,王子殿下文武兼备,确实是御敌的不二人选,请大王三思!”
“...”
就这样,七白犬刚一请求带兵御敌,殿内的其他大臣就纷纷站了出来为七白犬请命,无可奈何地六白犬在众人的劝说之下只得任命七白犬为新的御敌总指挥,进行新一轮的渭城保卫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