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寒浇与武丁的大声争吵,黄戎犬等人也不得不离开了司马府回到了城内安排好的住处休息。犬戎国的谈判大臣前脚离开,武丁便跪在了地上,朗声说道,
“微臣顶撞大公子,罪该万死,请大公子治罪!”
“哈哈哈...,武丁大人真是演戏的天才,本公子也是佩服啊,快快起来说话!”
说话间,寒浇将跪在地上的武丁搀扶起来,二人四目相对一阵大笑。
原来,这场闹剧是武丁和寒浇现场表演给犬戎国使臣看的。依照武丁的意见,原本就不希望谈判,可是寒浞执意如此,无奈之下才有了犬戎国、寒国关于当年老丘一战的谈判,只是这场谈判,犬戎国是为了减少赔偿的标准,这才想通过软磨硬泡的手段企图打动寒浇等人,只是寒浇虽然年轻,但是见识谋略绝非常人能比,因此二人才会当着犬戎国众人的面演了这么一出缓兵之计,目的就是要通过拖延的时间来达到兵力快速集结的目的。
武丁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低声提醒道,
“大公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通知寒王陛下这里的情况?”
“不错,一定要让父王知道犬戎国是没有谈判的诚意的。”
“好,我这就下去部署兵力,请大公子做出指示!”
“来人啊,将谈判的进程告知寒王陛下。”
“属下明白!”
正当一名特别行动队队员准备带着命令前往北镇传信的时候,北外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寒王陛下驾到!”
话音刚落,卫队长妫善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阳夏司马府门口,寒浇和武丁来不及多想,急忙小跑着来到门口跪下道,
“拜见寒王!”
“起来吧!”
当寒浇与武丁站起来之后,刚好看到寒浞在卫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一行人走到司马府正堂坐定之后,寒浇正要汇报谈判的进程,寒浞挥了挥手,微笑道,
“不必多说了,谈判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
“儿臣无能,并没有令犬戎国妥协,请父王赎罪!”
“哈哈哈...,我儿刚才所言,本王已经听得很清楚了。其实本王早就料定犬戎国不会轻易答应我们的要求,所谓的谈判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犬戎国王子七白犬有充分的时间联络周围列强。”
“这?”
“不必着急,本王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儿臣愚钝,还望父王明示!”
“你是不是还在疑惑,既然已经料定犬戎国没有谈判的诚意,为何还要安排这里的谈判?”
“正是!”
“哈哈哈...,当初我们的战略方案就是要通过外交的手段震慑列国以求单独面对犬戎国的武装。换句话说,只要我们没有真正的向犬戎国开战,那么列强就不可能公然帮助犬戎国对抗我国军队。”
“儿臣还是不解,既然我们不能对犬戎国用兵,那么我们的战略方案就很难拿实现。”
听了这话,寒浞并没有直接回答寒浇的问题,而是对着司马府门口大声喊了一声,道,
“二位大人进来吧!”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了两个人,一个是临漳司马熊平,另一个是第一宫殿司马妫青。正当寒浇与武丁疑惑之际,只见此二人对着寒浞行了一礼,道,
“微臣拜见寒王陛下、拜见大公子!”
“父王,这?”
“哈哈哈...,我儿莫要惊慌,本王这样安排,你稍后自会明白!”
“愿听父王明示!”
“熊平、妫青,兵力布置如何了?”
“回禀大王,我部奉命已经在阳夏城北十里处驻扎,随时可以向西开进,请寒王吩咐!”
“好,从即日起,你部悄悄向西靠拢,沿途尽量避开犬戎国密探。”
“微臣明白!”
话到了这一步,聪明的寒浇终于明白了寒浞的意图,随即大笑道,
“父王此举真是高明,儿臣自愧不如!”
“哈哈哈...,今日的谈判已经结束,从明天起,你继续约犬戎国的副司马到这里谈判,一定要想办法拖住犬戎国,明白么?”
“儿臣明白,只是儿臣仍然有疑虑,还请父王明示!”
“但说无妨!”
“儿臣听闻七白犬已经派出密使到了周围列国,其中就包括虎方国和燕晋,不知父王准备如何应对?”
“这个本王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需操心!”
“儿臣明白!”
“另外,每日的谈判进程你要通过各种渠道散播到列国,试图令列国相信我们不会对犬戎国用兵,明白么?”
“这一招混淆视听,儿臣已经熟练掌握,请父王放心!”
“那就好!”
说完,寒浞领着熊平、武丁、妫青、妫善等人离开了司马府。
原来,寒浞早已经决定利用这次谈判来达到快速集结部队的目的,换句话说,无论谈判是否成功,寒浞都准备无力消灭西北霸主犬戎国。这一次,寒浞集结了三股部队共计两千大军在阳夏城。除此之外,老丘司马武罗的八百大军驻扎在蜀国与犬戎国之间的河口,严密监视蜀国的动向;亘城司马有道子、北镇司马伯明氏、莱阳司马莱仲氏三支大军严密监视虎方国的动向;莱阳盐场司正车让率领以前大军详细靠近与郸城司马大塬的八百精兵汇合,准备随时消灭南下侵犯的燕晋大军。
这一部署可谓是比较圆满,无论周围列国会不会帮助犬戎国,犬戎国这次都已经是在劫难逃。除了熊平、武丁、妫青的三支前线部队之外,武器司监造和国相山贤还组织了一支后勤部队,其中包括西镇的骑兵、姜村的公牛子一部。
谈判进行到了第三天之后,寒浇与犬戎国副司马黄戎犬之间仍然没有达成一致的结果。就在双方争执不休之际,从渭城来了一个自称是六白犬亲信的人前来寻找黄戎犬。此人在黄戎犬耳边低语了一阵,就匆匆离开了阳夏。这名亲信离开之后,黄戎犬沉声问道,
“大公子,请恕本官直言。我们两国的谈判进行了三天,但是至今都没有结果,再这样下去恐怕也是徒劳,还请大公子早作决断!”
“副司马此话何意啊,难道是本公子不想谈判成功么?”
“大公子请息怒,本官绝非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既然已经谈不下去了,本官索性回国向我王复命,请大公子谅解!”
“这么说来,贵国是不准备给我国一个交代了?”
“岂敢!”
“哼!”
阳夏司马府顿时因为二人的这番对话而变得剑拔弩张。犬戎国副司马黄戎犬执意要离开阳夏回到犬戎,而寒浇假装挽留,心中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等到黄戎犬等人离开阳夏之后,寒浇快速将谈判破裂的消息报告给了寒浞知晓,另一方面则是将犬戎国谈判过程中的强横无力、胡搅蛮缠传遍了周围各国。很快,犬戎国破坏谈判的消息就传开了,这一次,寒国一下子就在抢占了舆论的上峰,成为被同情一方。
寒浞十年春,寒浞坐镇阳夏城,令临漳司马熊平、阳夏司马武丁、第一宫殿司马妫青兵分三路逼近犬戎国王城渭城。就在寒国、犬戎国谈判破裂的第二天,三路大军共计两千大军就迅速拔出了渭城以东的犬戎国四十个地方武装,渭城危在旦夕。
是日,寒军来攻的消息传遍了渭城的大街小巷,还没等黄戎犬回到渭城,大军就已经包围了渭城。就在黄戎犬等人返回渭城之际,六白犬苍茫组织了国内的一两千大军保卫渭城,同时召集大臣前来王宫议事。看着众人惊慌失措的样子,王子七白犬大怒道,
“各位大人可都是我犬戎国栋梁之臣,如今大敌当前,你们不思抵抗之策,却吓得惊慌失措,成何体统!”
听了七白犬的呵斥,众人一阵沉寂,低着头半天也不说话。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七白犬转向副司马黄戎犬问道,
“副司马大人,寒国既然已经答应谈判,为何会提前攻入我国?”
“微臣也是纳闷儿,两天前微臣听到了大王的密信,这才托词返回渭城,但是并没有宣告谈判破裂,目的就是为了拖延寒军的兵力。”
“哼,照你这么说,就在你们谈判之际,寒军就已经从阳夏出发了,你们居然还被蒙在鼓里,真是岂有此理!”
“寒军不守信用,真是可恨,这反倒给了我们联络各国抵抗寒军的机会!”
“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听着二人喋喋不休的讨论,正殿之上的六白犬早就已经坐卧难定了,站起身来大声质问道,
“七白犬,寒军大兵压境,你快想想办法啊?”
“父王莫惊,就算寒军大兵压境,也不可能攻占渭城,请父王宽心!”
“真是屁话,寒军两千多大军直扑渭城,你让本王如何宽心?”
“父王忘了么,我们犬戎国也有两千军队,保卫渭城应该是绰绰有余。国内有副司马、国相大人协助父王,料定寒军寸步难行!”
“你想干什么?”
“儿臣这就按照先前的约定,请求燕晋和蜀国前来助战,想必不日就可到达战场!”
“盟国之事就仰仗我儿了!”
这一次,包括六白犬在内的所有犬戎国贵族都将抵挡寒军的希望寄托在了盟军身上,而七白犬则在渭城被包围之际,再度派人前往蜀国和燕晋,祈求兵力上的援助,只是结果如何,却在七白犬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