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总?为什么他会在我家门口?”芊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居然知道她家的地址?而且三更半夜的找来了,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芊羽脑袋里迅速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似乎在工作上没有做错或者遗漏什么啊!这白总这么突然杀到她家来了?
白总一看到温墨抱着芊羽,一股怒火就抑制不住的直窜到头顶上,眸底乍现一股怒火,两步并做一步气冲冲的朝她杀了过来,
怒不可遏的对着温墨劈头盖脸的一顿怒吼:“混蛋!你把芊羽怎么了!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赶紧给我放下她!”原来白总把温墨当成了刚才接电话的人,以为是他把芊羽怎么着了。
温墨默不作声,淡然道:“我家主人什么也没做,殿下不必生气,她脚底受伤了,不能下地。”
白总困惑的凝视了他片刻,原来这家伙只是个跑腿的,白总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要叫他殿下,这是哪国的称呼?他懒得去深究。愤恨地横了他一眼,然后不由分说的跨到他面前,将芊羽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白总?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这三更半夜的,你怎么跑来了?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她满腹狐疑的凝视着一脸阴沉的白总。
这小妮子也知道现在是三更半夜!害他苦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若不是他开车回公司,查阅了她履历上的资料得知她的家庭住址,他现在指不定还窝火地在马路上飙车呢!
他拼命的压抑着心头的怒火,没有理会她的话。愤恨地横了温墨一眼,“你可以滚了!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以后不准他再靠近芊羽,如若不然,我一定会砍了他!”
说完便“轰”的一声抬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
芊羽看到此情景,错愕得眼睛都瞪圆了,惊叫起来:“白总,你怎么把我家的门都踹坏了?”这白总是不是跟门有仇啊!为什么要那么凶神恶煞的踹坏她的门?这什么爆脾气?
芊羽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来,去拯救她家的门,可是白总却把她搂得更紧了,洪钟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她的耳膜震得嗡嗡直响:“你给我乖乖待着,不准动!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彻夜不归,你到底想干什么?”
芊羽觉得好纳闷啊!她彻夜不归关他什么事?他着哪门子的急?这个上司管得也忒宽了吧!她窝火的怒视着他,愤然把头撇过了一边。
他顿了顿,回头冲门外的温墨冷冷的说到:“你!把这门修好了再走,否者这笔账我记到你家主人身上。”
温墨低着头,居然没有反抗,这什么情况?难道他也被白总的肃杀之气给震慑住了吗?芊羽一脸困惑的望着门外的温墨,只见他乖乖的将那门板扶了起来。至于他后面是怎么修好的,她就不得而知了,因为那时她已经被白总抱回了房间,放在了她粉色的小床上。
白总刚把她放下,便对着她劈头盖脸一顿质问,“芊羽,你三更半夜的为什么不回家?明天的工作还要不要做了?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有多危险?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都不知道。”
芊羽一脸懵逼,白总干嘛情绪那么激动?搞得好像她是他老婆似的,什么情况这是!
“白总,你怎么了?干嘛要发脾气?”她一脸无辜。
“我的员工差点被人非礼了,你说我能不气吗?更可气的是你居然不以为然,以后离那个人远一点,听到了没?”
“不用你说,我以后也不打算再搭理他了。”芊羽努了努嘴,说完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白总凝视着她发红的眼眶,煞白的小脸写满了憔悴,纤弱的身躯微微卷缩着,如同一只落难的小猫,脚底还渗出丝丝血迹。
他的心忽然一阵顿痛,手掌不知觉的紧握了起来,直到掌心传来密密麻麻的刺痛。眼神缓和了下来。
“你家有纱布吗?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他叹了口气,柔声说到。
芊羽伸手指了指床头书架上的小箱子,没有说话,咬了咬唇,拭去了眼角呼之欲出的泪水。
虽然心里还在为刚才的事难受着,可是看到有人那么在乎她,她心里顿时暖暖的,那眼眶里的泪水,似乎变成了感激的热泪。虽然她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为什么那么担心她,凌晨两点半了还千辛万苦的找到她家,还在门外等了两小时,看到她受伤了,虽然脸上满是凶狠,但是骨子里却透着痛惜。
白总从她的药箱里取了治外伤的药水和纱布,又找来镊子,蹲在床边帮她查看脚底有没有刺进碎玻璃。
“你先躺下,如果疼的话,你就用力抱紧枕头。”他扶芊羽躺好,给她递了个枕头,掖好被角,把脚露在被子外头。然后蹲下仔细的为她挑出了脚底的两粒碎玻璃。
“啊……..疼!疼!”她带着哭腔叫了起来。
白总看到她疼得把小脸埋进了枕头里,声音颤得厉害,他都跟着紧张起来,拿着镊子的手有些微微颤抖,他居然于心不忍了。可是那扎进脚底的碎玻璃必须取出了,否者怎么给她上药包扎?他深吸了一口气,眉心皱得更深了。
十分钟后,总算是把那碎玻璃给取出来了,他长长的舒了口气,“没事了,给你涂些药水,可能会有些疼,你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他轻柔的声音和之前狠戾的怒吼简直是天壤之别。
芊羽抹了把泪水,点了点头。可是脚底传来的刺痛使她刚抹掉的泪水的眼眶,又滚落下了泪滴。
终于包扎好了,他鬼使神差的居然很熟练的从她房间里找来了一条干净的毛巾,俯下身去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他的脸近在咫尺,那纤长的睫毛居然如此妖娆俊美,暗红色的双瞳少了之前的狠戾之色,多了一份温柔细腻,眸光中似有流光飞影,如同暗夜里闪烁的满天流萤。这倾世俊美的容颜居然让她几乎忘了呼吸,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她这是怎么了?身体不受控制,双手不自觉的朝他的眉眼伸去。
“谢谢你,白总。”
他没有回应,他居然在这一刻屏气敛息,感觉心头一阵酥麻,任由她柔若无骨的双手抚上他的寒眉。
指尖传来温软的触感,令她如梦初醒,意识到刚才自己竟然慌神了,她刹那间眼神微怔了片刻,想要立即收回她的纤纤玉手。却忽然间被他温热的大掌截了下来,紧紧的握在了掌心。
“为什么你手上的红线在发光?”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那红线果然在微微的发着淡黄色的光。
白总缓缓挽起自己的西装袖口,看到他手腕上系着的那条红线,竟然也同时闪出了微弱的暖黄色光线,如梦似幻。
两人同时怔住了,瞠目结舌,讶异地对视了片刻之后,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手上的红线是哪来的?”
真是匪夷所思!他们居然都带着会发光的红线?这是哪个公司的新产品吗?好奇特啊!芊羽惊叹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这红线是怎么来的,她好像从来没买过这种特别的手链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很流行吗?为什么连白总这么严谨又高冷的人也会戴这种东西?而且这红线不像是由物理现象发出的光,倒像是由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才会发出的光线。这到底是什么?
“我还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就戴着这个东西了,我朋友说,我在一场车祸中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东西,所以这东西是怎么来的,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白总你的呢?是不是女朋友送的?”
白总也是半天理不出头绪,拧紧的眉心怎么也舒展不开,“我…….我也不知道,我也……失忆了,去年生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也许这红线真的是谁送的吧!”他困惑不已的跌坐在沙发上,脑子一片混乱,关于自己的过去,他一无所知,是幻雪告诉他,他去年生了一场大病,一直高烧不退,住院治疗后烧是退了,但是从此失去了记忆。
为什么他们的经历如此相似?这手腕上的红线为何让他们有种彼此想要亲近的感觉?当他们相互凝视的时候,总感觉如此亲切,恍如隔世,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他们并肩坐在床上,困惑的对视了半晌,窗外的冷月清辉照在他平整的肩头上,黑色的西装在月色下折射出盈盈的一层光晕。相互缠绵的目光中交织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是疑惑,错愕,还是留恋和不舍?或者都有。
白总的手缓缓朝她苍白憔悴的小脸伸去,为她把粘在面颊上的发丝撩到了耳后,动作是前所未有的轻柔,“我总感觉冥冥之中这红线牵引着我们俩,你很可能是我一个非常重要的人。”
重要的人,她吗?可是她们之前并不认识啊!芊羽喃喃低语道:“您是高高在上的空灵珠宝总裁,而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珠宝设计专业毕业的学生,我们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如果不是这次应聘,我估计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你,你的人生轨迹里也不可能会有我。”话落她便垂下了眼眸,一脸的疲惫,折腾了一夜,如今她是又累又困。
他很识趣的起了身,转身说到,“你睡吧!我到车里躺几个小时,待会就到上班时间了,你睡醒洗漱完后就下楼找我,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上班。”
“可是白总,我不可以休息一两天吗?我脚都这样了,怎么去上班?”芊羽扁了编嘴,一脸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