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黎渊挂断电话后,愤然将手机摔进了被子里。凝视着床上的芊羽,上身裸露着,衣服散落在地上,他才忽然意识到刚才自己对她做了什么,若不是那个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躺在床上的这个女孩,现在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就差那么一步。
他恨得咬牙切齿,好事就这样被那白总给破坏了。
他气得收紧了五指。这时,芊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缓缓起身,看到一旁的黎渊双眼迷离充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感觉身上扫过一阵寒风,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白皙柔滑的身躯居然一丝不挂。
这什么情况?难道那该死的黎渊对她………
“啊……..”她吓着得花颜失色,双手护住前胸那抹春光,怒吼着:“黎渊!你对我做了什么?混蛋!流氓!”她抓住身边可以扔的东西,不顾一切的朝他砸去,枕头,衣服,然后是自己的手机……。
屈辱愤恨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她想不到黎渊竟然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虽然他说自己是她的未婚夫,但是也不能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情啊!
这家伙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黎渊讶异的瞪圆了双眼,任由她歇斯底里的朝他扔东西。他简直不敢相信,他对芊羽施的迷魂阵法至少可以持续三个小说,可是现在才不到半个小时,居然被白总的一个电话破了他的法阵?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妖王殿下不是法力尽失了吗?为什么还能破坏他的法阵?难道说他身上还有灵力?又或者他身上戴着具有灵力的法器?
他慌忙将芊羽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披在她身上,极力想要解释,可是眼下这情景这还用解释吗?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却只说了那三个字。“对不起,对不起,我………”
此刻,他是真的慌了神,他怕芊羽从此对他恨之入骨,不会再见他了,他会因此而失去她!
芊羽愤恨的瞪着一双泪眼,将衣服握在胸前,另一只手奋力朝他挥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黎渊脸上骤然出现了五个浅红色的指印。
他顾不得脸上的辣痛感,慌忙将芊羽紧紧搂进了怀里。他就要失去她了吗?所有的努力和千年漫长的等待眼看就要付之东流了。
她气得歇斯底里的哭叫起来,“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想不到你居然那么卑鄙无耻!居然趁我失去记忆,睡着的时候对我做那么龌龊的事情!我恨你!我恨你!”芊羽越是挣扎,他越是抱得紧。一怒之下她不知不觉的使用了内力,一掌将他击飞了出去。
“轰”的一声,黎渊把墙都撞榻了,顾不上身上鲜血淋漓的痛,他慌忙从烟尘滚滚的断墙里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奔到她跟前,抹了把唇边渗出的血液,一把握住了她哭得颤抖不已的双肩。
“对不起芊羽,我是真的很爱你,我并没有对你怎么样,只是吻了你,其他什么都没做。”黎渊脸上写满了哀伤和后悔,可是现在除了忏悔他还能做什么?
芊羽哭着穿好了衣服,浸满泪水的眼眸里愤恨的一直怒视着他,眸底交织着愤怒和屈辱,气得浑身直颤,惨白的脸上血色渐渐退去。
她咬牙切齿的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黎渊,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们从今天起一刀两断,连陌路人都不是,你现在是我的仇人!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她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对她做出这种事情!芊羽真是怀疑自己以前是不是瞎了眼,喜欢这么个东西!从此刻开始,之前对黎渊的好感已经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恨意和厌恶!
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狠戾决绝的冲上去朝他的小腹重重的挥了一拳,将他击出几米远,连同身后的座椅一起摔了个稀巴烂,然后夺门而出。在门外看到一群闻声赶来的随从和管家。她愤然推开他们,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纤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霓虹闪烁的灯火阑珊处。
一群随从涌入了房间,温墨冲上去,扶起了地上伤痕累累满脸凄然的黎渊,焦急的问到:“黎总,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芊羽她怎么杀气腾腾的冲出去了?”
黎渊眼中满是焦虑不安的神色,一把握住了温墨的手臂命令到:“快,快跟上她,别让她出什么事了,她现在情绪很激动,帮我去安慰安慰她。”尽管芊羽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但是他却不能任由伤心欲绝的她此刻一个人流落在外。
“可是黎总,你伤成这样,我还是先给你疗伤吧!”
黎渊将他用力的往外推去,心急如焚地低吼着:“我没事,其他人会替我疗伤的,你废话少说,赶紧给我跟上她,千万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好的,我马上就去,你们几个赶紧给黎总疗伤。”温墨吩咐其他随从后,不得不领命,奔了门去。
温墨追到门外,看到芊羽光着脚丫,在冰冷的夜风中跌跌撞撞的奔出了别墅大门,他慌忙去把车开出来,追了上去。
她已经冲到了公路边,弓着娇弱的身躯,抹着眼泪每走一步都带着愤恨,温墨看着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好端端的两个人究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将车子开到芊羽身边,摇下了车窗,一边继续缓慢的开车,一边对她说:“芊羽,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先上车吧!你光着脚呢,会受伤的,我送你回去吧!”
“走开!滚!我不要再看见你们!”她抽泣着,眼睛都哭得红肿了,裹着衣服双手抱臂,艰难的往前走。寒风吹起了她单薄的白色衣裙,她颤抖着,脸上煞白如纸。
温墨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躯和赤裸的双脚上渗出的丝丝血迹,心痛不已,要是让黎渊看到,岂不是更加心疼?他索性将车往她前面一转,拦住了她的去路,不能让她再折腾自己的身体了。
他打开车门,冲了下去,将黑色的西装外套脱下来将她裹住,然后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芊羽,你这个样子黎渊看到会很心疼的,我送你回去!”
“放开我!放开!他才不会心疼,他就是个疯子!神经病!变态狂!”芊羽在他怀中撕扯着,怒吼着。可是温墨却没有放下她的意思,将她稳稳的放进了车里。
“砰砰砰,让我下车,赶紧给我打开车门。”芊羽情绪依旧激动。摇着车门把手恨不得一脚踹飞它。温墨一上车便把车门给锁上了。气得她又想使用内力。
温墨按耐不住的怒吼起来,“你看看自己的双脚,都成什么样子了,流血了知道吗?是不是踩着碎玻璃了?不疼吗?”
芊羽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朝自己的脚看去,脚底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她拧紧了眉心,疼得脸一阵狂抽。
刚才情绪太过激动,居然没有注意到脚上居然被尖利的石子扎破了,现在才感觉钻心的痛。
“你家有纱布或者外伤药水吗?如果没有,我们先开车去买,然后我送你回家,给你检查一下伤口,看看有没有刺进碎石或者玻璃碎片。”温墨一边说一边启动了车子,开上了公路。
“家里有些外伤药的,纱布也还有。”芊羽平复了一下心情,介于目前的状况,她不得不乖乖的听话。
温墨看到她怒气已经被脚底的疼痛取代了,应该不会再闹腾了,长长的舒了口气,直接打了方向盘,朝芊羽家驶去。还好之前黎渊叫她调查芊羽的家庭情况和其他事宜的时候,他便将芊羽家的地址记住了。
凌晨三点,公路上连个人影车影都没有,只有昏黄的路灯在孤寂的月色中显得有些凄清,夜风袭来,将满地的落叶从公路边横扫而过。
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芊羽家的楼下,温墨先下了车,给她打开车门后便将她横抱了起来,倔强的她没有再推辞,因为脚底那密密麻麻的刺痛已经让她一身冷汗了。
芊羽眉心紧拧着,下意识的握紧了温墨心口的白衬衫。左邻右舍都睡了,四周静的只听到温墨的脚步声。
他垂眸凝视着怀里忽然变得乖巧的芊羽,那纤长的睫毛上凝着尚未拭净的泪雾,眉心微邹,俨然一副娇弱的小女人样,不知怎的,他的心微微颤了颤。忽然在正前方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抬眸望去,正在前行的脚步忽然戛然而止。
芊羽揉了揉眼睛,似乎在30米处,她家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黑色西装笔挺的矗立在那盏昏黄的路灯下,灯光拉长了他修长的身影,身后那棵开满了琼花的树,在萧瑟的寒风中飘落一树的芬芳。他带着几分落寞和焦虑回眸处迎上了芊羽疑惑的目光。
那身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