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的睡眠质量很好,没有白袍男来捣乱,也没有不速之客来打扰,除了……除了腿不太舒服、胳膊不太舒服、脖子不太舒服、腰不太舒服……
没办法,谁叫我是趴着睡的呢。期间我也听到一些声音,悉悉索索的,像是有人在屋里走动,又像是老鼠在忙碌,不管了,我睡我的觉,这可是我到明朝之后的第一个完整的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闻到了一股非常清新的香味,真好闻,像是有什么非常好吃的东西,是——白米粥的清香味,没错,我昨晚可没吃饭,肚子早就饿了,做梦都能梦到香味出来;又过了一会儿。
“喔喔喔……”居然有公鸡在叫,还特么叫个不停,靠!好久没听过公鸡打鸣了,真是稀罕,迷迷糊糊中,我调整了一下我的胳膊和腿,呀,又麻又酸,哎哟……
就这样,我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睛,发现阳光已经从窗缝里透了进来,形成了一道明亮的光幕,把屋里照的挺亮堂。
呀,那清新的香味怎么还在?我的鼻子不会骗我的,我踅摸了一下,原来原因就在眼前,天呐,桌子上居然摆了早餐耶!有白米粥、不知名的某种饼,咸菜……
这是哪位大善人啊?真是太客气了,知道我现在最需要的是什么,谢谢啊!要不要先洗个脸、刷个牙、上个洗手间什么的……
哎哟,不讲究了,我使劲搓了搓脸,努力睁大了眼睛,嗯,精神多了,我立刻开动,风卷残云般地把桌上的早餐一扫而空,饼的味道不错,还带有一点点甜味,粥相当不错,明朝的绿色大米真不是盖的,火候也很到位,原来明朝也有小菜啊?
吃出来了,是萝卜干,又脆又嫩。哎,好久没吃到这么可口的早餐了。我不甘心地放下了筷子,砸吧了一下嘴巴,有点意犹未尽的感觉,哎,生活本来就是应该像这样啊。
我一时间不知道下面该做什么了,就自然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伸了一个懒腰,长长呼了几口气,就在这个时候,屋门响了一声,就被打开了,苗老板在一片阳光中走进了屋里,感觉很神圣的样子,哦,别急,后面还跟着一位,当然是秀秀姑娘了,不过有些奇怪,秀秀还是那个秀秀,可她和昨天有些不太一样,是衣服换了吗?
好像是,哦,对了,头发也变了,梳得高高的,难道这就是明朝妇女的专属发型?不知道,还有就是秀秀一直半低着头,似乎很害羞的样子,拜托,我可没有碰你啊,不用装了。
“哎呀,高公子醒了呀?嘿嘿,昨日要多谢高公子了。”哎哟,连称呼都改了,昨天还是小哥,今天就成公子了,还好他没有喊我“贤婿”,我连忙回答道:“苗老伯客气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辈本分,何况苗老伯对我有赠衣、赠食兼带收留之恩啊!”
苗老伯摆了摆手说道:“高公子说笑了,哦,秀秀,快来见过恩人。”这时候,秀秀才从她父亲的身后慢慢走了出来,明显还有些扭捏,脸上还挂着好看的红晕,见到我这个昨晚共居一室但名不副实的“老公”,小丫头还有点难为情。
“见过高公子!”
“见过苗小姐!”我依葫芦画瓢也回了一礼。
这时苗老板说话了:“你们以后要注意一些,当着外人的面一定要以相公、贤妻相称,可不能露出什么破绽,想那胡癞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哎,只是苦了你们俩了。”
我和秀秀一时间都无话可说了,是啊,骗得了胡癞子一时,可骗不了他一世啊,好在我是知道剧情发展的,关键是怎么样能撑得过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既是为了秀秀,也是为了我自己。
现在摆在我和秀秀面前的问题很实际,那就是我们俩是继续住在这个新房里呢?还是各住各的?苗老板显然是有备而来,他想到了一个他认为“两全其美”的主意,就是我和秀秀白天一起出去抛头露面、装夫妻恩爱顺带作作秀,晚上秀秀睡新房,我呢,悄悄地溜回客房睡觉,各睡各的,互不干扰。
等过两天稍微平静下来了,苗老板说他就会对外宣称,新姑爷要带着新婚妻子秀秀离开寿州城回抚州老家,因为新姑爷明年要参加乡试了,这是件大事,得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当然了,苗老板不是真的让我们去抚州,而是打算偷偷地把我们送到金陵躲起来,免得胡癞子继续纠缠。
这主意的前半部分听起来还算靠谱,可这后半部分明显就是害怕加逃避啊,不妥,太被动,我得主动出击,不能让胡癞子压着打,不过我还没有想好具体该怎么操作,所以就含含糊糊地同意了胡老板的建议。
接下来的两天,我和秀秀就像是演员,在街上当着众人的面频繁地扮演“恩爱夫妻”,那叫一个累,我倒是没有什么感觉,皮厚不怕羞,可刚开始秀秀还是比较害羞的,有点放不开,后来也习惯了,居然可以跟我有说有笑的了,我有时候会有些恍惚,感觉秀秀真的是我的老婆了。
有一种想要“假戏真做”、“生米煮成熟饭”的冲动,但是一想到秀秀才十六岁,我心中的邪火和脑子里的精虫就会瞬间消失,实在太小了,未成年的初中生啊,真下不去手。白天“演戏”,晚上我就躺在床上想办法,想来想去只想到了那个申通判,这个人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
夏天方说了,我要做的就是修行,自己修行,我想解决胡癞子这个问题就是一种修行吧,我拿定了主意,又想好了说辞和对策,并把可能遇到的问题都梳理和预想了一遍,觉得应该八九不离十了,这就准备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