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此时已经是面无人色,吞吞吐吐的道:“成.....成交.....”,立马从怀中掏出厚厚一叠银票,颤抖着双手递给李元。
李元并未伸手去接,其身后的闽冉闪了出来,接过银票,细细数了起来,十万零八千两银子。
闽冉将银票收到怀中,面无表情的退到了一边。
周遭之人无不羡慕,心中都道:“嗨,这也太他妈好赚了,这一顿打也太值了。”
年轻公子缓缓起身对着闽冉又是一拜极地,口中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小爷,在此给您老人家谢罪了。”
闽冉冷哼一声,没有言语。
李元却是微微笑道:“可以滚了。”
年轻公子和其身侧的数名大汉如蒙大赦,脚底生风的跑下了楼,轻快无比。
二楼之上的一班看客见没有了热闹可看,都觉索然无味,便纷纷下得楼去。
直到此时,李元才好好打量起鼻青脸肿的闽冉来,多日不见,闽冉显然瘦了很多,受了很多苦楚。
李元缓缓坐在先前年轻公子所坐的椅子上,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老神仙呢?”
闽冉跪倒在地,重新泪流满面,开始哭诉起来。
李元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哭滴滴的算什么,起来说话。”
闽冉恭敬的点了点头,站起来没啃声。
李元唤来掌柜的道:“来呀,上一桌好酒好菜。”
掌柜的深深的看了一眼闽冉后,应声去了。
闽冉感激的看了一眼李元后,便开始述说起连日来的遭遇。
原来老神仙和闽冉自离开青州之后,一老一少结伴而行,前往徐州之地与张华大人汇合,不成想,半路之上,二人被一群山贼截到了土匪窝子里去了。
老神仙都无所谓,一副随遇而安的架势,闽冉却是急不可耐,一心想逃出来。
后来二人被逼着入伙,充当了数日的土匪,老神仙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架势,闽冉却是无心为贼,一心想去寻李元他们。
这一日夜间,山寨上出现了一批来历不明的神秘人物,一众山贼都被勒令不得外出。
闽冉却是起了好奇之心,想一睹究竟,于是拉扯着老神仙去查探,早早的潜伏在山寨大厅隔壁厢的侧室之内,通过一眼墙洞向外窥视。
不一时,大厅之中响起了脚步声,大概是三人陆续走到了大厅之内。
其中一人道:“主人重返中原,有什么需要小的去做?尽管吩咐。”说话之人正是这山寨的大当家的卫豹。
另一人道:“必须要回来一趟的,龙泉、太阿不日将会重现于世,一定要将这两把剑抢到手。”这人的声音老神仙和闽冉都很熟悉,正是当日款待自己二人的李度,李老板。
二人一惊之下,不免有些惊慌失措,撞到了身侧的一副兵器架。
侧室的动静显然是惊动了大厅中的大当家卫豹和李度,二人武艺平平,一老一少,被抓了一个现行。
李度本想处置掉二人,但又不能下手,显得很是矛盾。既不想得罪李元,又不想让这个龙泉、太阿的消息传到李元耳中,陷入两难的境地。
还是老神仙是老江湖除了一策道:“我家主公与李先生乃是故交,而老夫已经是年岁已大,精力不济,就委身在李先生手下做一名郎中吧,至于这名少年,不瞒李先生乃是我家主公的关门弟子,还是放其自由的好,想必就算他不禀报我家主公什么龙泉、太阿的消息,以我家主公的本事,这个消息也定是会得悉的。”
老神仙的猜测很准确,既然李度是这群山贼的主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就算其顾忌李元的本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和闽冉,不如自己做个人质,让闽冉去寻李元,到时候自己定会得救。
不过老神仙说的很委婉,李度也是体察了其话中之意,当即同意了老神仙的建议。这并非是说李度被老神仙说服,而是对李元始终还有些忌惮,以老神仙做人质,对自己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放掉闽冉也是考虑到留一线后路较为妥当。
于是闽冉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老神仙,独自一人前往琅琊山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毕竟是初入江湖,在一处小镇上,一身钱财被小偷偷得干干净净,但是又不耻于鸡鸣狗盗之举,行偷窃之事,唯有一路乞讨的来到了琅琊县。
刚一入琅琊县,街头巷尾里传说着琅琊山脉中出现的奇闻异事,更让闽冉奔溃的是听闻到李元的死讯。
整整哭了一日一夜之后,闽冉好似灵光一现,认为李元并没有死去,而且对这种直觉深信不疑。于是决定留在琅琊县等待李元的出现,被好心的酒楼老板收留,成为一名端茶送水的小斯。
闽冉倒也勤勤恳恳,低调行事,白日劳作,晚间修炼李元传给自己的口诀。
掌柜的也很喜欢这个低调沉默寡言的闽冉,提拔他做二楼的跑堂伙计。
不成想今日上任第一天,就险些捅了一个天大的漏子,得罪了琅琊县的小霸王王家的小公子王晟,其实是王晟得罪了闽冉。
王晟与自己的友人饮酒吃肉之际,谈起琅琊山中事,将李元比着不识时务、遭天谴的蠢货,正好被上酒的闽冉听见。
低调的闽冉不干了,当即翻脸,要和王晟决个你死我活。
毕竟是初涉武功的毛头小伙子,怎么可能是王晟身边彪形大汉们的对手。
一开始,闽冉趁着被人轻看,出其不意的击中其中一人几拳,可后来处处落入下风,不断地被打倒,不断的爬起身再战,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样。
王晟本是纨绔,一见闽冉这幅德行,便来了兴致,一边让手下人戏弄闽冉,一边侮辱李元。
......
“师父,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闽冉说道此处还是显得有些气愤不已。
李元哈哈笑道:“这笔生意做得好啊,一顿骂加一顿打唤来十万两银子,老子手头正有点紧,这不结了燃眉之急。”
闽冉道:“既然这个纨绔这般奚落师父,那师父怎么轻易的放他一天生路?”
李元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再说为师与他们王家之人还是有些渊源的。”
师徒说话间,一桌好酒好菜在掌柜的亲自主持下,端上了桌。
李元命闽冉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掌柜的。
掌柜的不敢收。
李元笑道:“这一千两银子,是作为你收留闽冉的报酬,至于害怕王家再来算账,到可以大可不必担心。”
见李元坚持,掌柜的也没好说什么,只好收起银票,心中想得却是:“待这一对煞星离去,自己将这一千两银系数还给王家就是了。”
见闽冉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李元道:“倒也倔强,倒是记仇,既如此的话,为师就和你在这酒楼里多呆一会儿。”、
闽冉不知李元话中何意。
哐啷一声巨响,整个酒楼都为之一震,想必楼下酒楼大门已经被人一脚毁去。
“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王家头上敲诈十万两银子,真是胆大包天了。”一道阴测测的声音从楼下穿上了楼。
闽冉闻言,片刻的惊惧之后,眼中尽是光芒。
酒楼之中的掌柜的、伙计们、一击一些酒客们纷纷退走的退走,藏起来的藏起来。整个酒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李元缓缓放下酒觚,对着闽冉笑道:“这不,生意又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