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忙被他关在这里,当然没有什么不安的了。
这里三重铁栅栏,外面还有三重守卫,手里还有暗器,毒烟等等,就算是一只老鼠也别想逃出去。
老鼠虽然会打洞,可是这里,不仅距地面还有一丈半,另外中间还有半寸厚的铁板间隔。
刘忙叹道:“只是小弟想不通,那黑衣人好像中原人士都没有听说过,小弟虽与他有缘见过两次,但也不曾交结。南兄又是如何说动他的?”
南方白神秘地一笑,道:“刘兄感觉那黑衣人的武功如何?”
刘忙叹道:“深不可测!”
南方白又道:“我说的是他的武功路数!”
刘忙苦笑道:“我根本就没有看他出过手。”
南方白奇道:“那你是如何知道他的武功高绝?”
刘忙只回答了两个字,“杀气”。
他那令人极不舒服的杀气,两次都要令刘忙窒息。
南方白道:“你可知道他的杀气是哪里来的?”
不等刘忙回答,又道:“他的杀气是由他的内心散发出来的。”
杨肖抢道:“他是不是受了极大的伤害后,变成这样的。”
女人的同情心总是要多一点。
南方白却道:“你错了!”
杨肖懊恼道:“为何我一开口,却总是错了。”
南方白微微一笑,道:“不是你不聪明,你说的也可以算对的。”
杨肖接道:“你的意思是,也可算不对的?”
南方白道:“我说你聪明嘛。其实,这个黑衣人是恨透了整人中原武林,凡是二十年前参加了黄池大会场武林人,他都会恨。”
南方白这番着实令两人大吃一惊,杨肖更是迫不及待追问道:“这又是为何?”
南方白苦笑道:“杨姑娘不要急,方白自然要说的。”
顿了顿,才道:“这个黑衣人的父亲,本是中原人士。他人极聪明,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琴、棋、书、画、均有国手风范,茶道、花道、剑道,一触即通,与那些高僧、有道之士等更是一谈数夜。时人无不赞赏有加。”
南方白停了下来,像是低着头理了一下头绪,又道:“可是这样一个人,却无故背上了一宗公案!”
杨肖的眼睛瞪大了,追问道:“什么公案?”
南方白却不说了,转向刘忙道:“不知刘兄可曾猜出那人?”
刘忙含笑道:“不知南兄说的可是那‘琴剑双绝,花开九洲’的公孙无形?”
南方白笑道:“刘兄果然家识渊博,教小弟好生佩服。不错,那黑衣人的父亲正是那‘琴剑双绝,花开九洲’的公孙无形。”
刘忙皱眉道:“但那年黄池大会上,人证物证俱在,他自己也道无话好说。但依南兄方才的意思,莫不是当真天下英雄都走了眼吗?”
杨肖一旁紧切道:“是什么事啊?”
刘忙缓缓道:“当年,那公孙无形有一个小师妹,正是‘飞剑仙子’柳淡烟。说起来,也是当年武林极有名气的人。
但是,和她师兄公孙无形不同,她的出名,第一是因为她是公孙无形的师妹,第二是因为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并曾列入当时‘武林四美’之列。
其时,公孙无形和她的师妹两人都已成婚。而且各有一子。一人住在杭州,一人住在黄山,走动也不甚频繁。
直到那年黄池大会,柳淡烟却突然去了,并且当着天下英雄的面,指责公孙无形在某时某地玷污了她。
她本想暗暗地一死了之,但是却被丈夫救下。两人于是商议复仇,但是以他两人的武功,却无论如何,不是那公孙无形的对手。
恰值黄池之期将至,他夫妻二人便到会上请当时诸如少林、武当等各大门派的掌门为他们作主。
那些掌声门人中一大半,倒是与公孙无形有深厚的交往,尤其是那武当掌门和他有莫逆之交。
只是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也不好过分偏坦于他。
但是事情总是要问的。
于是武当掌门便问了公孙无形在柳淡烟所指的某时,他身在何处。
谁知,公孙无形虽然矢口否认他玷污了柳淡烟,却根本无法没有证人为他证明。
其实,他的妻子本是可以为他证明的。
但是他自己妻子的证言,别人又怎么会相信呢?
就在那些掌门人犹豫不决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却传出一个声音,‘杀掉这个畜生’。
顿时,会场大乱,所有的人都在喊着‘杀了他!’。
那些名门大派的掌门人也不敢犯了众怒,只好问那公孙无形该怎么办!”
杨肖听到这里,撇了撇嘴,插道:“什么怎么样?那些老家伙还是想让公孙无形自尽么!”
刘忙黯然叹道:“正是如此,虽然以公孙无形的武功,就算这些人要杀了他,也必付出极大的代价。而那次黄池的主旨,本是集合武林正派的力量,与外道决一死战的,如何经得起如此内斗?
所以,公孙无形只好自决了。”
杨肖突然道:“南方白,莫非你知道其中奥妙所在?”
南方白笑道:“杨姑娘怎知我知道其中秘密?”
杨肖道:“你若不知,又怎能拉拢他的。”
南方白笑道:“我虽不知其中奥妙。但是,不知杨姑娘注意了没有,刘忙方才所说的过程中,有一个人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刘忙道:“南兄莫非指的是说‘杀掉这个畜生’的人?”
南方白道:“刘兄果然厉害。”
杨肖道:“你认识这个人?”
刘忙道:“二十年前,他和你一样呢?都还等着投胎转世。”
杨肖白了他一眼,道:“难道你不是吗?”
刘忙干笑了笑,连声道:“是,是,当时我身上的零件,都还没装完整的。”
南方白咳了一声,道:“小弟虽然不知道这人是谁,但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那黑衣人相信这一点。”
刘忙叹道:“以南兄的智慧而言,这一点并不难做到。”
南方白得意道:“这是刘兄抬爱兄弟了。不过,那公孙红倒确是相信了。”
杨肖急道:“所以你就觉得我们没利用价值啦!”
南方白笑道:“怎么会没有利用价值!你可知道,我这间地下宫殿,可是从来没有人住过的。若是两位不来,岂不是太浪费了?”
刘忙定定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可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
南方白淡淡一笑,随口道:“你想怎样?”
“想去拉屎!”
刘忙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了。
南方白只是吓唬唬杨肖,并没有每天只给一顿饭。
而是一天四顿,顿顿不落,饭菜倒也不算太坏。
但是,这样的日子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了?
每天吃过了饭,刘忙就在四处晃悠。
因为他肚子里还有一个疑问。
这里的空气理应是从栅栏方向流动,但他的感觉中,好像并不完全是这样的。
那么,一定还有个通风的地方!
那或许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
他的运气不错,居然真被他找到了。
隐藏在屋顶的一侧,手若靠近的话,甚至有嗖嗖的凉风。
风口并不算大,只容得下两个脑袋。
但这足够了,他和杨肖都练得一身缩骨功,这样的洞口,绝对没有问题的。
现在当然不能走,至少要等到午时,那时,才会有足足一个时辰的时间。
时间充足一些总是好的!
这个道理跟杨肖讲明了,她不再吵着立马要走了。
再难捱,也不过是半个时辰。
待那看守之人巡过之后,刘忙和杨肖就开始行动了。
但他们的运气显然不好!
南方白运气却似比他们好得多。
刘忙刚刚运好缩骨功的时候,南方白就来了。
只听南方白不紧不慢道:“唉,都是方白想的不周全,早知刘兄喜欢饭后运动,就应该替刘兄找把铁锹来的。”
刘忙暗自苦笑,只得收了功。
杨肖却自一旁跳了下去,大声道:“你这个王八蛋,你管我们干什么!还说拿铁锹来。拿那个玩意来干嘛?”
南方白却一丝火气都没有,笑眯眯道:“拿铁锹来当然是来盖房子,刘兄在上面难道不是在盖房子吗?”
“放屁,放屁,”杨肖气道:“你明知我们是在逃跑,又何必来假惺惺的。”
南方白道:“杨姑娘此言差矣。逃跑这种事,什么能不先问问方白!”
杨肖一楞,道:“问你?你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要逃跑,居然还要先问下你!南方白,你是不是这几天脑袋受了什么刺激?”
南方白笑道:“非也,非也。谢谢杨姑娘对在下的关心。只是,此处本为方白所建,方白当然哪里有危险的。”
杨肖很不耐烦道:“那你倒是说说,这里都有些什么危险?”
南方白指着第二层铁栅栏道:“你可知这里有些什么机关?”
杨肖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少跟本姑娘打哑谜!”
“是是。”南方白居然很听话,连连点头道:“杨姑娘请看这根栅栏的中间,是否和别外一样?”
想是怕了杨肖又抢白,南方白紧接着就自己回答道:“这里一截之所以和别处不一样,是因为安装了三枚毒针,若是一时不察,用手抓了它,三步必死。”
杨肖皱了皱她可爱的小鼻子,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