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程在车上醒来都已经到了医院门口,在被送进门诊急诊之前,平原趴在他的耳边警告他,医院方面肯定是要报警的,不过你要清楚你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要是不长记性,估计就不是脑震荡那么简单了。
当时他的脸色都发青了,知道自己将事情给闹大了,默认不语的被护士推走的时候,他感觉自己去的不是抢救室,而是太平间,心里一阵的寒凉袭来,恐惧将他紧紧包裹住。
警察在接到报警之后,第一时间到达了医院处理这件事情,作为当事人的高程,却一直在强调一个事实,那就是平原和蒙顿不曾伤害到自己,是自己从救护车上摔下去的,平原是出于好心救治自己,他要感谢平原,什么控告他不清楚。
尽管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愿意给他作证,但是因为他自己要撤销控诉,这件事便就不了了之了,在抢救室外边一直等到了天亮,新雅才被推了出来,医生说摔伤了腰部,至于以后能不能站立行走,要看病人的体质和意志力了,现在整个下肢是完全没反应的,很容易就此残疾瘫痪。
蒙顿听到医生这样说,当时就想去杀了高程,被平原狠狠的扣住,他现在要是冒头再去闹事的话,那么自己刚才做的那些事情就全部白费了,这笔账可以慢慢算,放心他是不会让高程好过的,正好江一程也恨他,他完全可以联合江一程将高程弄死,而且弄死之后还不用有人命上的负担。
“平原说的没错,你现在鲁莽的行事,只会搭上全部,很可能你还杀不了高程,你就要先去坐牢,用你的脑子想想清楚,搞死一个人,完全可以用计谋,而不是像你这样只会用拳头说话。”
默不吭声的老头倒是在一边突然发声了,平原将蒙顿松开之后,他又像是个孩子那样,跪在新雅的身边哭泣,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画面,所以从病房里边走了出来,想到医生说的那句话,他有些担忧了,老头知道他的心思,就握住他的手,告诉他一件事情。
“这个姑娘现在的情况,有点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他也是那么受伤的,也是腰部,我知道一个很好的骨科医生,他也精通神经治疗,我想他能救治这位姑娘的,你放心,她一定会好好的站立起来,也会好好的行走的。”
平原本来埋的很低的脑袋,缓缓的抬起来,看着老头的眼睛,他的眼神清澈,不像是在欺骗自己的,当然也不会和自己开玩笑,当时老头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然后徐徐的说。
“这样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让我带着你去找那个医生,他已经退休了,不过我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人。”
既然有这样的医生,自然是要尝试的,平原站起身,感激的看着老头。要是真能救治好新雅,那自己一定好好的感谢一下老头,不过他现在不能马上去找医生,要先回去看一眼王胡媛和堂主,不然自己就会有麻烦。
“好你说的事情我先感谢你了,不过我现在要回去一下,你等我就在这医院里边等着,不要走远了,我上午十点的样子过来找你,我们一起去找那个医生。”
老头眯着眼睛,心里也知道他是要上堂主那儿去,所以也就点点头,走进了病房里去,平原驱车来到堂主的寓所是凌晨的五点多钟了,堂主起来的向来都很早,刚好在院子里边打太极,见到他一脸疲倦的和张妈一起进来,就疑惑不已,小子是从南非刚刚回来的吗?
“你怎么看上去那么疲惫?怎么这几天也没休息好吗?南非的事情怎么样,还顺利吧?”
堂主停下来点上一根雪茄,缓缓的吞云吐雾,最近王胡媛恢复的很不错,现在已经能下床活动了,他就等着平原从南非回来,好给他们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就在昨晚上他还联系了一个人,要那个人帮忙查一下平原的底细,他身家还算是清白,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和一个人走的比较近,这个人是江一程,也是黑道上的,但是没算正式入职过黑道,不算是真正的玩家。
此事完全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即使是和江一程走的很近,那也没啥关系,江一程上次差点被自己弄死,小子出现救走了,算是有情有义的人,媛媛跟着他也不会受罪吧。
“还好。”
简单的一句话之后,再没有了其他,堂主有些不适应他这样的谈话方式,感觉好像都是自己在说,自己是属于那种话很多的人,不过他现在也没嫌弃的心思了,这都板上钉钉了,再不满意也要学会满意。
助手看到平原来,也就从里屋走了出来,打过招呼之后依旧是意兴阑珊的在暗处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这小子最近绯闻也很少了,不知道是上哪儿做什么私活去了,究竟是去南非做了什么事情,他到现在还没拿到确切的消息,这一点堂主十分的愤慨,这女婿是有些危险的,所以行踪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他似乎天生反跟踪,南非去处理了什么,到底也只能张口问当事人了。
“我只听说你这次是和高程一起去的,那小子老早就回来了,对了那批毒品我给你暂且处理了一下,销路不错,你现在要不要去看一下账目?”
堂主夹着雪茄,半迷离的望着平原,他就想试试看他是什么反应,调查了他还要直接和他说明白,自己也是不得已为之的,要是他今天的反应很大,那就说明他是有大问题的,要是他只是轻微的有点不爽,那就应该没啥问题吧。
平原当时心一颤抖,这老家伙真是手下不留情啊,那些毒品是有大作用的,要知道还有一个组织到目前为止都是藏在暗处运作的,没上过轨道,但是破坏力却是最大,要想找到这个组织,就要拿着毒品去接近,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居然告诉他,已经给卖掉了一大半,不知道有没有被折腾完了,钱是没用处的,他要的是毒品。
既然对方看自己的眼神都这么嚣张伴随着一点点的疑虑,那就说明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自己要是生气的话,岂不是正中下怀,还不如就和以前一样,面瘫到底,从他见堂主开始,不就是这样的吗?千万年不变化的冰山表情,现在再来持续也没什么压力和难度吧。
“账目没必要看,你也不至于黑我和媛媛的那点小钱,只是您自己要多休息,怎么就操劳上我的事情了,可以让助手去代办的。”
这话语说的倒是很有孝心啊,不错,是个好青年,堂主心里一阵的狂喜,看来一直都是自己想的太多了,这小子其实也没啥不好的,至少是一个能靠得住的男人,媛媛嫁给他一点不吃亏。
“媛媛这个时候还没起床吧?我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她恢复的怎样?很抱歉我没陪着她,她一定会很生气的吧?”
的确醒来的第一天没看见平原,王胡媛相当的失落,还以为他那么承诺了自己,就一定会陪着自己的,没想到醒来之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不是他,他还不在场,问了爸爸才知道,是去了南非,生意真的就比自己要重要吗?
女儿是愤怒了好一阵子的,不过他当时劝慰了一句,男人是要以事业为重的,能不计较就不要计较了,这样以后婚姻生活才会幸福,要是计较的那么多,一开始就要走上不归路的,他可不想自己的女儿有离婚的那天。
平原等着他的回答,但是他却沉浸在了回忆里边,而这个时候王胡媛从里屋走了出来,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在看到平原的那一刻,一脸的欣喜,终于是回来了,还以为他是害怕跟自己结婚,所以躲避去了南非呢。
他是很稳当的一个男人,即使是看到了也就是平淡的笑笑,随后走过去,将她抱在怀中,看样子王胡媛很想念自己,将自己抱的这么紧。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和我结婚了,我每天想着这件事情我都感觉我很幼稚,但是我的确是害怕了。”
那个时候徘徊在生死之间,感觉自己一生就要过去的刹那,是这个男人,是他的手将自己从鬼门关给扯了回来,但是醒来他却不在自己的身边,心中当然是各种的隐忧,很害怕被他丢弃,甚至于还脑补了当时的场景,种种的可能她都设想过了,所以她很恐惧很忧愁。
平原小心的不去碰触她的伤口,她现在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手术留下的痕迹,皮肤白皙应该是能遮盖的,但是他记得她后背受伤的位置,所以不敢去触碰,害怕她会疼。
“你怎么把我想的这么无情了,我在手术室都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只要你活下去,那我一定会娶你的,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