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打也打了,赶紧放开他吧。外面凉,都进屋里来。”南柯抱臂靠在门框,暗自偷笑。这时代如果有照相机多好,真想将潇潇吃瘪的表情记录下来,呵。不过,她倒是没想到,逐圣的武功果然登峰造极,连她都不曾看到他的移动轨迹。果然是一山又比一山高啊~~她需要进修了呢。
“听见没,快放开我。”安陵潇脸色不善。
“那潇皇子适才说的话,可还算数?”逐圣不着急,噙着笑问。
“......”安陵潇心中暗自恼火,想到之前逐圣挨打有可能只博得南柯的同情心情怎会好得了,此时听他问话,更觉他是故意引自己上套,愤恨地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心机太深!
“不算?”背对着南柯的逐圣碧眸眯了眯,看样子有些不爽。
安陵潇咬牙,见南柯根本没打算帮他,只恨声道,“算!”
“呵呵,那逐圣就谢过潇皇子成全了。”袖袍一挥,人已经走向南柯,脸上带着阳光般笑意:“妻主,以后你可要记得回来看逐圣。”
安陵潇揉揉后颈,心道逐圣脾气难以捉摸,在柯儿面前与在他面前根本是两个人!该死的!
“少主,七皇子的人来了。”千寻出现在院门口禀报。
南柯点头,扫了两人一眼,“你俩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再说,尤其是你逐圣。”
“是,妻主。”逐圣自然知道此时他若被发现,那就等于出卖了她的身份,只得听话一笑。
安陵潇睨了他一眼,复而对南柯点点头:“你去吧,我等你回来。”
南柯走远,院中的气氛瞬间降至冰霜。不仅是安陵潇的一张脸上没了表情,逐圣也瞬间收回了刚才阳光般的笑容,冷冷扫了他一眼,首先进房间去了。
“你到底是谁,为何接近柯儿!”安陵潇进屋,首先发难。刚刚碍于南柯在,他不好问的过深。他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只想着两人以后会形影不离,还会做那档子的亲密事就忍不住质问。
“她是我妻主,我是他夫君。”逐圣盘膝而坐,缓缓闭上了眼,根本不拿安陵潇当人物。
“你真好意思说出口!你给我睁开眼!”安陵潇感受到他的轻视,气的鼻息都重了些,指着逐圣喝到。
“与你何干。”
“你!哼!”甩袖狠狠坐下,一口饮尽杯中茶,讽刺道,“若你真当她是你的妻,你怎会同意她留在我身旁日日伺候。我看,你就是有目的接近柯儿,说,你是不是对她的千百度有所图!”
逐圣闻言唇角淡然扯出一抹笑意来,“果然是个醋壶。”
“你说谁!”
“自然是你。”
“哼,我吃醋是因为爱她疼惜她!哪像你,口口声声的妻主叫着,却让她留在别的男人身边,倒是让我好奇!”
“是么...”逐圣闭着的眼睛轻轻颤动,“你不是也一样?”
一句话揶地安陵潇半晌没说话。是啊,他就算再不情愿再心塞不也同意逐圣留在她身边了么?为什么,只因为他不愿离开她,更怕她离开。她那么独特自信,那么聪明狡猾,那么冷漠疏离,那么...令他沉迷,他连自己的心在什么时候交付的都不知道,多么神奇。
“我...”安陵潇低语,不知该说些什么。
“早点习惯为好。”逐圣忽然吐出这么句话,秀雅的眉梢也拧起了波纹。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就算她出现的那一刻她寻到了又如何,命数已定,所有事情便不得强求。唯一?呵,此生都不会成为她的唯一罢!
“什么?少主也找不到?”男人沧桑的面上瞬间凝住,浑浊的目光陡然阴冷看向上首的南柯,“该不是柯少主找到了东西,却不想交罢!”
南柯翘起的二郎腿摇了摇,“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小生也不想多费口舌。大门在你身后,自便。”说着,轻佻地扬扬下巴,示意他离开。
男人袖管下的拳头攥了攥,哼了一声,回身便走。
“等等。”南柯执手看着指甲光莹的表面,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千百度做生意有合同在手,容不得你这般无礼对待。既然阁下要反悔,不与千百度合作,自然是要把违约金交一交的。”
男人咬牙,颚骨猛地突出一块,“柯少主,不要逼人太甚!”
“哎呀,阁下此言差矣,白纸黑字写的明白,闹到了哪里,小生都是有理的。”响指一记自有人呈上合同,南柯挑眉,玉手一指,“第三条第二款,诚信为主,不得对千百度做出的回应有任何疑问,否则视为毁约,赔偿乙方酬金的,十倍。”
男人听闻脸色一僵,十倍!当真是狮子大开口!
“好了,阁下还钱吧。”
男人哪有什么好脸色,适才的隐忍全数被这一逼给生生切断,黑沉着脸迅速从身上摸出三把飞刀唰唰唰地掷向南柯命门。南柯将男人的动作全数看在眼里,早有防范他会摸出暗器。此时见三道凌厉之光飞来并不慌忙,执起手中茶碗一个后空翻躲避的同时将茶水泼向三道光。若说普通的茶水自然是破解不了飞刀,南柯暗中使了内息,使得茶水泼出去的一瞬化作了一个镜面玻璃,生生将飞刀卡住,随着泼茶水的惯性直直摔在地上。
哗地水响,地面被茶水染了一片。南柯站定看着地上腾腾冒着的热气不知喜怒,“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到了阁下这里,却是要杀人不成。呵,七皇子教的好奴才,果然令柯某大开眼界。”
“柯少主本事小老儿见识了。”男人眯着一双眼细细打量着南柯,此人看上去年轻俊秀,身材偏瘦小,但光是那一招凝神做镜的功夫就让他不得不佩服。
“既然见识过了,就还是老实拿钱出来。”南柯扶着椅子背,手指扣着。
男人沉着脸,他自然是拿不出的。
“呵,这样吧,”南柯料定他拿不出,绕过椅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钱,我不要了。阁下回答我几个问题,怎么样?”
男人心中突了一下,看了一眼南柯,见他面上并无深究之意,才与他对坐,“柯少主要知道的千百度定然能够查到,何必来找小老儿的晦气。”
南柯扯了笑,单手撑在桌上,凤眼凝了凝说不出的寒意,“小生这是给阁下一个活路罢了,如果阁下不珍惜,小生不介意帮你传播一下窃天书背弃主的谣言了。”
“你!”惊惧怒斥,“你怎敢!”
“不是我怎敢,而是我就敢。不相信的话,阁下倒是可以试一试我千百度的办事效率。兴许阁下从我这千百度一出去,就会被自家主子暗杀了也说不定啊~”笑意浓浓。
“...你!”
“怎么样?想好了么?”
“......”
“千雨千寻!去吧,按我刚说的办。”起身,衣袍扬起优雅的弧度,丝毫的留恋都不带。
“是。”
“等,等等!柯少主要问什么?!”男人猛然起身,伸手要抓南柯,南柯似有感应,不着痕迹地挥开他抓来的手,冷冷睨了他一眼,“你当据实以告,如有半句虚言,我定会做得比说得好看。”
“是..”男人一下子没了之前的硬起,哐叽一声跌坐瘫在椅子里,脸色灰白。
“七皇子从何处找来这本天书。”南柯也不在意他如何,她只在乎她想知道的。
“是厄罗国使臣送给主子的礼物。”
“喔?”厄罗国使臣送给七皇子天书,又将行露那厮送给后宫某个人,这样一来确实是帮助厄罗国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上次太后寿辰之事因为她两国没能如愿,所以私下里巴结这个奉承那个的也不足为奇。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得不想想曼萨国那边会不会也找了天书送给其他皇子皇孙去?
“几本在你家主子手里?”
“就此一本。”
“你家主子可知天书何用?”
“这,不曾知晓。”
南柯端详了他一阵,见他没有丝毫变化知道他没有撒谎,“做的记号在何处。”
“你问这个做什么!”男人猛然抬头,终于回过了神,警惕地起身上下打量着南柯。看他邪笑不语的模样,没来由地心跳一滞,该不会...主子的那本天书,当真落在他手里了?!
“该问的不该问的统统不要问,也不要自作聪明,否则会死得很惨。”南柯起身,斜眼看了他道,“走吧。”
男人看他不再追问,面色一松出了千百度。
南柯瞧着那背影走出千百度,心中仍是疑惑不减。七皇子身边...有这么个人么?
“千寻,盯着他。”
“是,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