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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莱城战火

2017-02-23发布 2958字

莱城,是东夷一带最古老的城市之一,它伴随着整个东夷族的兴衰史。自打寒浞第一次踏入东夷族,莱城就发生了少阳、少昊兄弟二人的第一次火并,那一次莱城损失惨重,两处城门受到了大伙的袭击。

莱城的第二次战火是小规模的,发生在逄蒙叛乱的时候,当时的战火并没能席卷整个莱城,而是发生在当时牧正府的一个小院子里。加上暴民的叛乱,莱城已经是第三次受到战火的侵扰。这一次,莱城受到的损失达到了空前的规模。城中的所有官府衙门基本上都被洗劫一空,由于暴民的毫无约束力导致城内的二级以上的平民和贵族遭到暴民的杀害,死伤惨重。

按照元老院的指令,车让率领盐场的八百大军从莱城的东门和北门攻打莱城,而莱仲氏则率领莱阳城大军和莱城的败军总共一千二百人左右从南门一带向城内发起了猛烈的攻击。大军一到达城外,叛军首脑少临春就慌忙将暴民调到了城内驻守。此时的莱城之内,大部分的无辜百姓都已经向城南的山中避难,就算没逃走的也基本上奄奄一息。

这个少临春属于那种极端的仇富之人,其本人并没有特殊的本领,以至于在暴动的前期众人还会听从他的指挥,但是随着大军将莱城包围之后,少临春渐渐地失去了指挥权,成了名副其实的光杆司令。而城内的暴民更是一帮乌合之众,仅仅三两千人的暴民居然分成了五六支各自为政。

车让看到暴民退守莱城,勒令大军加紧攻打城池,另一方面则派人向城内的暴民发出最后的通牒,大致的意思就是要求暴民立即投降。而城内的这些暴民到了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主见,居然纷纷要求将少临春送到官府手中,祈求能得到官府的宽恕。

当天深夜,就在车让休息之际,帐外有两名亲兵跑了进来,急促的声音说道,

“司正大人,城外有两个暴民要求见你,见还是不见?”

“什么情况?”

“他们说想与你商量投降一事!”

“哦?快让他进来,本官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投降的条件。”

不多会儿时间,两名亲兵押着奴隶模样的两人走进了帅帐,此二人一看就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站在车让面前居然东张西望、毫无规矩,两名亲兵将手中的长毛木柄拍打在奴隶的身上,大喝道,

“大胆,见到车让大人还不赶紧行礼?”

听到这话,这两人这才赶紧跪在地上,口中不停地说道,

“车让大人饶命,我等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还请赎罪!”

“罢了,站起来说话!”

“多谢大人!”

等二人坐定以后,车让这才微笑着问道,

“听说你们现在想要投降,可有此事啊?”

“回大人的话,我们原本就是因为饿极了,这才听信了少临春的谗言,如今城内死伤惨重,我们一看就害怕了,想要得到官府的宽恕弃暗投明,还请车让大人给我们指条明路!”

“你们啊,真是糊涂,寒王这些年殚精竭虑的为各位奴隶兄弟们寻找致富的途径,没想到你们居然不思报恩,却要想着以怨报德,真是罪大恶极!”

“小的们该死,请大人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哼,听说你们聚众造反,早已经将城内的官府衙门控制在手,本官又能怎样救你们啊?”

“大人,小的们听说临漳的奴隶兄弟们也造了反,他们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么,我们也想像临漳那边一样得到官府的宽恕,还望车让大人帮我们指条明路啊!”

“你们知道么,临漳的暴民虽然也是聚众,但是并没有恶意的破坏公家秩序,而你们不仅占领官府,而是造成了城内的无谓伤亡,你认为两件事情的性质能一样么?”

“这?”

“况且此次元老院会议已经将此次暴民闹事定义为造反,首脑罪大恶极、必死无疑,本官有心而无力啊!”

“啊——”

听了这话,两个奴隶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车让见状也是一惊,沉声问道,

“你们又不是首脑少临春,你们紧张什么?”

“大人,实话告诉你吧,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城内的乱军也已经分成了五六支各自为政,如果在不加以控制,莱城恐怕就彻底完了!”

“这么说来你们也是其中之一的首脑?”

看到二人低着头不说话,车让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随即又问道,

“既然如此,那少临春现在又该如何呢?”

“他现在手下只有几十人,早就已经失去了威信。”

“其他几支队伍现在处境如何?”

“情况也是不容乐观。这么说吧,城内的大部分兄弟都已经后悔了,我们就是他们的代表,前来与大人您交涉!”

“哎——,确实难办啊!”

此时的车让有心救这些苦难的奴隶们,但是却无力。毕竟元老院的对敌方案已经出来了,那就是要将此次莱城的暴动与临漳的暴动区分看待,莱城的暴动已经上升到了造反的高度,即便是主动投降也将面临死罪(尤其是首脑人物。)

想到了这里,车让将军务交由副将指挥,自己则连夜赶赴莱阳城面见寒浞。此时的寒浞刚刚将过翀看押起来,正准备休息之际,突然听到车让来了,寒浞心想定有大事发生,赶紧出来迎接,刚一见面,寒浞便问道,

“是不是莱城又有新的变故?”

“寒王,微臣这么晚了前来,是有一件事与您商量!”

“哦?坐下来说!”

“刚刚微臣在帅帐接见了两名从城内出来的奴隶,他们希望能得到官府的宽恕,微臣一时拿不定主意,这才赶来请寒王您决断!”

“这件事情,元老院的方案不是已经制定的清清楚楚的么,按照暴民所犯下的罪行定罪,首脑判处死刑,难道你不知道么?”

“这?”

看到车让支支吾吾的半天不说话,寒浞感到事情不妙,眼睛一瞪说道,

“你不会接见了首脑少临春吧?”

“寒王明察,少临春现在莱城已经走投无路,暴民队伍也肢解成了五六支大小不一的队伍各自为政。少临春虽然为名义上的首脑,怎奈现在身边只有几十人相伴,正是我们反扑莱城的大好时机!”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有两名小头目从城内偷偷出来,向官府表示投降的诚意。依我看,我们现在反扑莱城,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不——,暴民虽然各自为政,但是他们目前还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在最危难的时候共同抵抗我们。”

“那依照寒王的意思,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你忘记了当年的第一宫殿,我们是如何攻破城坚墙厚的第一宫殿了?”

“这个自然记得,只是?”

说话间,车让终于反应过来了,二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寒浞担心车让犯糊涂,随即又追问道,

“车让大人,你觉得此次莱城暴动,我们官府应该怎样对待这些参与暴动的奴隶和平民啊?”

“这?”

“哎——,但说无妨!”

“微臣以为,奴隶们纵使有错,可是责任却不全在他们,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考虑到外界因素的作用,还奴隶们一个公道。”

“哈哈哈...,然后呢?”

“严惩那些玩忽职守的官员,令两河四地十二城的所有奴隶们心安!”

“本王知道你也是奴隶出身,对奴隶兄弟们的遭遇很是同情,本王又何尝不同情他们。但是你要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推行新的改革方案是为了什么。”

“微臣愚昧,还望寒王明示!”

“这么多年,我们见过太多的关于奴隶的悲惨遭遇,因此本王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在两河四地十二城推行改革,目的就是让劳苦大众有朝一日能够彻底的摆脱贫困、饥饿、疾病的侵扰,你明白么?”

“微臣明白大王的心思,可是?”

“你要知道,奴隶们是没有错的,但是那些心怀不轨的首脑才是我们法制的毒瘤,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清除这些障碍,这样才能还人民一个公道。”

“微臣谨记在心!”

寒浞的这番话让车让又重新认识了奴隶改革的意义,在内心之中对寒浞的崇敬又增加了一份。在寒浞看来,同样是奴隶出身的车让对奴隶们的遭遇很是同情,这也正是车让与过翀政见不合的最根本原因。

寒浞担心,车让会为了一两个奴隶的遭遇而耽误了改革的大业,毕竟在法制面前,一两个人的牺牲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尤其是那些敢于以身试法的人,寒浞绝对不可能轻易地放过他们,例如临漳的姜丙便是最好的例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