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已经发出,剩下的只是等待。
老楚和胡炒炒的幸福田园生活开始了,两个人每天都出去,回来时不是带两只小兽,就是带几只飞禽,有时候还摸一堆田螺回来。
胡炒炒的厨艺得到了极大的发挥,两个吃货其乐融融,感情迅速的升温,以至于老楚不住自己的屋子,搬到胡炒炒的房间,说是要好好切磋一下厨艺。
一祖和二祖基本闭门不出,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只是偶尔出来参加一下聚餐,自然对胡炒炒的手艺赞扬有加,弄得胡炒炒下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毕路闷在屋子,连聚餐都不参加,他在冥思苦想,究竟什么才有可能是自己储物手镯的钥匙,那个该死的老楚,很有可能知道是什么,可偏偏就不能说。
找不出开启手镯的钥匙,毕路又开始研究二祖交给自己的那五颗含有一丝后天五行精华的珠子,这五颗珠子二祖刚刚交给自己,前两次见面,不是旋即开始战斗,就是匆匆一别,根本没来得及把这五颗珠子给毕路。
这五颗珠子里的后天五行精华及其精纯,可惜就是数量太少,像风中烛火一般,稍稍用力感知都会消散,遑论如何应用了。
欢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二祖明显的有些焦躁,出现在木屋外面的时间多了起来。
胡炒炒也有点心不在焉,有两次烧烤的时候,居然烤糊了。
只有一祖和毕路不为所动,整天闷头在屋子里不出来,这一天黄昏的聚餐之后,老楚悄无声息的溜进毕路的房间,看着泥塑木雕般沉思的毕路,说到:“老毕,你这样可不行啊,文武之道,一张一弛,你该放松的时候需要放松。”
老楚的话音很大,即使不是有意偷听,在木屋外也是可以听到的。
没等毕路说话,老楚又传音给毕路:“这么长时间没有长须人的回音,我觉得有点不靠谱,还是在胡炒炒的师傅身上打主意吧,我估计那个老怪物也应该知道传送阵的消息。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我的种族天赋。”
毕路随口回答:“二祖老人家给我的五颗珠子,我现在还没有研究透彻,哪有心思吃喝玩乐。”说着,毕路把那五颗黑乎乎的珠子递给老楚。
见到这五颗珠子,老楚的眼睛瞪圆了,眉间化成一颗肉痣的小肉角一下子冒了出来,他顾不上传音,惊叫到:“我没花眼吧?这是后天五行大循环珠,后天五行大循环珠啊,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
听到老楚的叫声,正在门前徘徊的二祖和胡炒炒都进来了,二祖说:“这几颗珠子里是有那么一丝后天五行精华,可太微弱了,没什么用处,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老楚眉间的肉角一个劲的抖动:“你说啥,你说啥?你再说一遍。天下之宝我老楚无有不识,这是后天五行大循环珠,虽说是后天之宝,嘿嘿,要说功用,可不比某些先天之宝差啊。”
胡炒炒对老楚眉间突兀出现的肉角似乎视而不见,急着问到:“楚兄,这个珠子有什么用啊,可以补充五行元气是吧?”
“哈哈,老胡你不仅厨艺好,脑筋也灵活啊,这后天五行大循环珠,要是炼化收入丹田,莫说补充五行元气,可以说五行元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这还不是最重要的,关键是这五颗珠子自分阴阳,相生相克,自成循环,毫无破绽,无论是加持自身,还是用以御敌,都是妙用无穷。”老楚滔滔不绝的说。
听了老楚的话,胡炒炒满眼的热烈,恨不能把珠子抢过来,不过老楚后面的话使他沮丧下来。
老楚说:“可惜啊,这套难得一见的法宝已经到了毁灭的边缘,不知道当初使用它的人是怎么想的,竟然可以把自成循环的法宝用到了源力枯竭的程度,现在这套五行大循环珠是中看不中用了,可惜可惜。”
说了半天,还是一个行将报废的法宝。大家都有些意兴阑珊,各自散去。
老楚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的时候,塞给毕路一枚玉简,挤挤眼睛,便嘻嘻哈哈的出去找胡炒炒切磋厨艺去了。
玉简里的留言很是简单,老楚说他已经了解到胡炒炒师傅的基本情况了,胡炒炒的师傅鲁友重伤在身,一直缠绵难愈,据说走遍了六统域也无人能医,这是胡炒炒最大的心病。
就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毕路就明白了老楚的意思,这是让自己以去云从医治二祖为由头,引出胡炒炒的师傅,从他的嘴中得到传送阵的位置。
二祖身有隐疾这是一件很秘密的事情,只有一祖和毕路知道,连钮尔斯、关老爷都不知情,老楚是知道的,不过那是人家的本事,是自己看出来的。
想要把这个隐秘的事情说出来,一定要征得一祖和二祖的同意,还得讲究方式方法,毕路凝眉苦思一会,便去了一祖居住的木屋。
又过了十几天,不仅二祖越发的焦躁,连沉稳的一祖也出来踱步了,只有毕路依旧闷在屋子里不出来。
这一日又是晚霞满天,老楚和胡炒炒怏怏不快的回来,这样每天游猎饮酒的日子他们也过腻了,何况胡炒炒心中还挂念自己重伤不愈的师傅。
晚上的聚餐开始了,二祖一碗接一碗的猛喝百草酒,老楚低着头啃烤熟的鸡爪子,胡炒炒喝着海藻露,三个人都是一声不吭。
二祖猛的灌下一碗酒,把碗一丢:“不喝了,又喝不醉,真没劲。”
胡炒炒吓得一哆嗦,整个桌子上就他是晚辈,一祖二祖成名已久,威震大木,胡炒炒在绿星双子城生活很久,怎会不知。
老楚和一祖二祖以道友相称,和自己、毕路却论兄弟,修为具体有多高不太清楚,却绝不会比一祖低,就是一天到晚不干正事,除了美食美味不想别的。
尽管老楚整日里嘻嘻哈哈,没有高人派头,却是胡炒炒在这群人中最信任的,不知为什么就觉得老楚很亲切,不知不觉就透露很多消息给他,连自己师傅重伤都说了。
现在二祖喝闷酒摔碗发飙,胡炒炒不自觉的就瞄想老楚,谁知老楚依旧低头和鸡爪子较劲,倒是平时总不出来的一祖,叹了一口气,把二祖禁制起来,一言不发的带进屋里。
胡炒炒低声问:“楚兄,这是怎么回事?一祖把二祖给禁制了啊。”
老楚放下鸡爪,喝了口酒:“啥事没有,石二道友心情郁闷,有点发病的迹象,被石道友禁制了,明天也许就好了呢。”
胡炒炒心中大奇:“二祖可是仙人了啊,怎么还会得病?”
老楚喝酒吃鸡,忙得不亦乐乎,嘴里还得说话:“仙人怎么了?仙君也会得病,只是很难治就是了。”说到这里,老楚似乎来了兴致,放下酒碗,也低下了声音:“小子,你以为那两位到天一来干什么,游玩?别逗了,现在大木混乱,他们不在家坐镇出来游玩?做买卖,开店铺?那也用不到他两位,一个江海清足够了。”
胡炒炒听得目眩神驰,把烤得金黄的鸡翅放到老楚面前的碟子里,问:“那他们来干什么,寻宝吗?”
吃一口香气四溢的鸡翅,老楚满意的点点头,对胡炒炒说:“老胡,你的脑子有厨艺的一半都不会问这样的蠢问题,都说了石二道友有病,来天一自然和治病有关了。”
“拉倒吧,天一有这样的名医我会不知道?我打小可就是跟着师傅的,我师傅收我的时候就有伤在身,可是没少寻医觅药的。”胡炒炒对老楚的话很不信服。
“嘿嘿,小胖子,你说的是天一,我说的是别的大陆上的人,听说过丹极宗吗?想你也是没听说过,那里可是有丹道宗师的,丹道医道虽是两家,可一直都流传这丹医不分家也是有道理的,我想,丹道宗师不至于不会治病的吧。”老楚很自信的说。
胡炒炒的胖脸都涨红了,着急的说:“你的意思是二祖能被治好了?能治仙人的宗师,应该也能治好我的师傅了。”
老楚咳嗽两声,一本正经的说:“按道理呢,这是没问题的,只是宗师见不到你师傅,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怕是……”
胡炒炒低头不语,半晌才抬起头,对老楚说:“楚兄,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是一个孤儿,是师傅把我养大的,还传授给我一身的本事,要是有希望,我想请那位宗师给我师傅也看上一看。”
“医者父母心,我觉得给你师傅治伤应该不是问题吧。”老楚说到。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一祖和二祖,毕竟我曾经是天门的舵主,和他们是敌对的。还有,说动二祖和天门合作的长须人,似乎和我师傅也有关系,我担心一祖二祖心有芥蒂,不肯提携我们两师徒一同前往。”胡炒炒满脸都写着担忧。
“哈哈,你以为我像你,胖大的身子长了个小心眼。”二祖爽朗的笑声在二人身后响起。
胡炒炒吓得一哆嗦,险些滑到桌子底下,老楚跳起来,指着二祖说:“你……你……偷偷摸摸的听人谈话,还有没有点高人的模样?”
二祖没有理睬他,伸手扶了一下胡炒炒:“我是身有微恙,想前往云从大陆求医,尊师若是想一同前往又有何不可?”
胡炒炒慢吞吞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尘土,脑子飞快的转着,师傅说过他的敌人十分强大,告诉自己一定要低调,不要引起敌人的注意,自己也追问过师傅的敌人是谁,可师傅只是说对手强大,却不告诉究竟是谁。
双子商行够强大,但却不是“十分强大”,看来不是师傅的对头,但胡炒炒不得不加上十二分的小心,免得为人所乘。
这就是他纠结的地方,既想给师傅治伤,又不想让这些人见到自己的师傅。
但这是不可能的,二祖已经明说了,要去云从大陆,这不仅仅是长途跋涉,而是要飞越茫茫海疆,以师傅现在的状况,能够完成这样的旅途吗?
犹豫了很久,胡炒炒艰难的开口了:“谢谢二祖的美意,我师傅恐怕不能去云从了。”
这是一祖和毕路也都走了出来。一祖拍拍胡炒炒的肩头:“胡小哥,我们绝不是你师傅的对头,或许我们还能是很好的朋友呢。”说着,一祖的手掌晃动,一片剑芒挥洒而出。
“你,你,你也是剑修?”胡炒炒万万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双子老祖中的一祖,竟然也是剑修。
一祖笑着收回剑芒,对胡炒炒说到:“天下剑修是一家,我以剑为誓,绝不会对尊师不利。”
以剑为誓,这是剑修最终的誓言了。尤其是一祖“天下剑修是一家”,说得胡炒炒眼泪都快下来了。
剑修罕见,修剑艰难。剑修之间也有争斗,也有针锋相对,但若有针对剑修的言论或举动,即使两个正在厮杀的剑修,一会一致对外,这就是剑修之间的默契,剑修之间的情分。
胡炒炒对一祖行了一个剑修间才用的礼节,低声说:“晚辈不敢欺心说谎,家师眼下行动不便,恐怕难以横渡海疆。”
一祖讶然,没有想到胡炒炒的师傅伤会如此之重,他说:“那就更耽误不得,明天就去拜访尊师,一同觅路前往云从。”
“这个……”胡炒炒还在犹豫。
“这个那个,就这么定了,明天一早就出发。”二祖把手一挥,把事情就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