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和王八蛋有区别吗?简直是人蠢贵在自知啊。
我记得邻居一叫多多的小宝贝才三岁多,说话有条不紊,全是模仿电视上看来的。一日,她说自己是蠢宝。我扶额,问她懂不懂什么是蠢,她说不知道。我只能解释说蠢就是有点不太聪明,然后问她,你觉得姐姐聪不聪明,她当然应是(敢说不是,我肯定给她一颗糖诱惑她说是,如果诱惑没用,那就用点狠的,掐自己一把,再来个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小孩子最见不得别人哭,因为他们也会想跟着哭),所谓童言无忌,所以我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但是,接着她又补了句,姐姐,因为我不聪明,所以我蠢。
额~既然你蠢,那说我聪明的话还算话么?
小奶娃,你特么是来搞笑的还是来打姐姐脸的呢?别这么坦白好不好?
“我一定会让你们实现变成王八的梦想的。”沐风一句话说完,然后付了四个人的账,拉了我手走出螺蛳粉店,出门还不忘补一句:“这顿我请,等你们梦想成真的时候,我会再给你们庆贺。”
柳絮儿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一张脸涨得像即刻便会爆炸了一般。辛流月叫着我的名字还想追上来,却被胖纸的铜墙铁壁给拌住,“表哥,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不要执迷不悟。”
“絮儿!”辛流月到底不是那种心狠手辣,或者腹黑冷漠的人,他无法做到推到胖纸,然后跨过她的尸体来追我。所以他只能对着越走越远的我遥遥张望,眼里是愿望不得现的惆怅。
沐风哼着小曲吹着口哨,心情愉悦地忽略后来不相干的两人的对话,这高高在上的人竟突然给了我地痞流氓的感觉。不过佛曰,不能说。多说多错,病从口入啊。
而已经吃得差不多(虽然还只七分饱)的我也没有心思过多考虑这种感觉,因为我已经开始进入一种吃饱了便想睡觉的神游状态,用我高中老师的话说,这叫饭醉,就和酒醉了一般,吃饱了就犯困。加上沐风的手在凉凉的秋风中给了我暖意(我保证此时的我绝对没有精神作任何非分之想),我一门心思只想找个地方睡觉,所以任由沐风拉着上了车。
上了车,司机问我们去哪,我只听沐风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司机答好,便启动车子晃晃而行。诡异就诡异在这时候,突然一阵凉风自开着的窗户袭来(至于为何开了窗,沐风只说是司机忘关了,后来我才知是因为沐风受不了螺蛳粉的味。受不了就受不了,又没人求着他吃,到后来他竟然还嫌弃我吃臭豆腐!),夜凉如水说的就是这种感觉。
然后,昏昏欲睡的我被这妖风一吹,奇迹般地醒来了,而且奇迹般地发现是原来那个司机,我顿时来了再教育的兴趣。司机大叔从后视镜瞧见我的眼神一咯噔,坏了,又被这丫头盯上了。接着,他这次脚上真的猜中了油门,车子似离弦的箭冲了出去,撞上了路边,成功带倒了一株幼小的树苗,恰巧远远地有个穿制服的交警叔叔看了过来,大叔当然在劫难逃,我们也只能落难下了车。
看着我和沐风带走了所有的行李,司机大叔如释重负,终于摆脱那个小恶魔了,交警同志,原来不但会开罚单,还会拯救劳苦群众。
蹲在路边可怜兮兮地刷App叫车的我,处于深深自责中,女人何苦为难自己?终于,我按照沐风给的地址,我叫到了一辆出租车,车子显示在五分钟后到达。一般情况下,司机接了单,都会打电话问我,但这个人好像不懂套路,并未给我打电话。为了早日到酒店,我只好放心身段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是个男人接的,听起来似乎挺年轻,只是电话说到一半就莫名断了。我以为是司机挂了电话,气刚从鼻子里哼出,发现原来是手机没了电。那我就只剩下原地等待。
的士司机一般都是久战车场的老手,没道理不清楚我的位置。我相信不肖几分钟,他就会到这里来寻我。所以我并未多想,伸长了脖子开始等待。
沐风好整以暇地靠着树假寐着,时不时趁我不注意偷瞄我,我大方地顺了他的意,任他随意观摩——被人长时间打量的一般只有两种人,长得太丑,或长得太美。我自信自己不是太丑的那位,因为我对自己的美貌还是非常自信的。
天色渐黑,微弱的光悬在天际,白天看不见的星光在黑绸缎的夜空中闪耀,等下两个影子一蹲一站,虽没有多少美感,却也不违和。
五分钟过去了,六分钟过去了,七分钟过去了……
“怎么还不来?M市的司机怎么都这么没德没品?”被两个司机坑过之后,我表示不再对M市的司机抱太大的幻想,正准备取消订单,一辆出租车奇迹般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同之前的司机大叔如出一辙。
M市的司机都这么神神叨叨的?出现宛如幽灵附体?不管怎么样,先上了车再说。总不能让自己栖在桥洞或者大马路上吧,虽说温度不低,也不怕夜间的湿气浸体,但要趴点什么毛毛虫虫,我还是有点不爱的。
说来也奇怪,截住的这车的司机个别热情,不但屁颠屁颠地给我们开了门,还帮我们将所有的行李都搬进了后备箱,要不是我们阻止,他似乎还想跑过来给我们关车门,这家伙是不是太礼貌太善解人意了?特么就有点殷勤过度的感觉。会不会之前他做的是停车场给人泊车的工作,所以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不过是多年练就的手艺?这人连带着将搬运工的工作都做了,不会是想额外收点小费吧?
越想越有可能,越想越像!
哼,他要敢收,我一定投诉他,让他以后再不敢冒充小出租上街招摇撞骗。但没说多收我的钱,我还是可以给人好脸色的。
“师傅,听风酒店。”我报了沐风之前告诉我的酒店,然后违心地赞了他一句,“师傅还是你人好,又帮我拿东西有给开门。你不知道,我刚刚被你们M市的一黑心出租车司机给坑看,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影。”
驾驶室坐着的无为汗颜,额头虚汗直冒,不敢回头,嘴上呵呵笑着——要是苏姑娘知道刚刚叫的是我的车,会不会还这么好心情地夸我呢?
副驾驶座上的黑影白了一眼,这种用脚趾都能想清楚的事,你还用脑袋思考半天?
我这才发现这司机竟然很年轻,一看就是刚拿了驾照没多久的,M市的出租车公司对司机的资质是不是都不考核的?随便拉个会开车门的都塞上司机的位置?我不由担心起来。而且为毛旁边还做了个看起来似乎成熟一些,但是年纪也大不了多少的人?
拼车的?还是被人顺便搭了顺风车?我心中顿时有些不爽,出租车公司不是三令五申地明令禁止司机给人拼车?那这司机岂不是现在拿两份的钱?我说呢,怎么这么殷勤,感情是在创收入啊。
“他是我朋友,陪我一起开车的。”见我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他,有死死地停在黑影脸上,无为被盯得发毛,连忙解释。
为毛自己要好心接了这单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单呢?他和黑影是不过为了掩人耳目,才开了辆出租车,谁知这出租车上竟装了叫车软件。装了软件也没什么,关键是自己手痒,随手接了个单,结果人家小姑娘打来了,他想也没想便接了。
夫人的意思本来就是要他们两个低调隐蔽行事,现在倒好,开到面前来才知是少爷和苏姑娘,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所以他们在附近兜了几个圈,最后被一双厉眼盯住,他俩乖乖地将车开了过来。
“我说你不会是新手吧?我听说新手上路,旁边总要有个,老手盯着。我说你技术过不过关啊?”我怀疑地盯着他,这家伙不会真是个新手吧,等下马路杀手没做成,倒把我的命给丢了,是不是有点太亏?
沐风忍不住低笑,这笑吓了无为一跳——少爷还真的转性啦?天上是不是该改下红雨?但很快,无为就发现后视镜中的少爷脸上惊雷骤现。
惨了~被少爷发现了。
“我看我们还是下车吧,这人忒不靠谱。”我一边说着,一边准备拉沐风下车——我可不想今天成为自己的忌日。说完,我还好心地和前排那位招呼,“我看你也快点下车,等下你被他送进火葬场了,还不知自己是怎么死的。”
无为立马阻止,“我当然不是新手,我开车很久了,小姑娘要相信我。”
要不是少爷在旁边,无为可能刚刚已经跳起来了。你们看我这车技,我这熟练程度,我这开车的气度,想想也知道是开了十几年车的老手。现在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鄙视了,而且是脚踩脸的那种鄙视,自己这自尊心还怎么跳动啊!
我依旧不相信,这不过大我几岁的毛头小子,能开车多久啊?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你是不是要说一百天也是很久啊?现在出租车公司都特么不负责任的,是个人都可以当司机了?下次给条狗是不是都要拉去看大门啊?”
无为,你简直就是个二货,你特么将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是打算害死谁?你还是我啊?黑影在心中暗暗祈祷少爷不要将自己旁边这个人的表情看太清,不然他也得跟着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