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钟定宇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钟定尧对当日抓住的歹徒严刑拷打,才从最弱的一人口中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这帮人隶属江湖上的一个杀手组织,而吉祥布庄正是杀手组织在京城的分舵。
不得不说当时杀手组织选择分舵位置毒辣的眼光。背靠永庆侯府这座大山,偏偏当家主母是个不爱管闲事的,对自己手下的店铺管理颇松。
渐渐地吉祥布庄在京中慢慢站稳了脚跟,专门接一些杀人越货的勾当。
而钟定宇再一次外出踏青的路上,意外救了受伤昏迷的分舵舵主,从而成为了杀手组织的座上宾。
这次他的狼子野心暴露在众人面前,本想着能杀了苏成晚泄愤,结果却被钟定尧发觉,反而搭上了整个分舵。
余下的几人堪堪救出钟定宇,就跟着分舵舵主回总部汇报了。
钟定尧怒气冲冲的回了府,直接进了国公爷的书房。片刻过后,国公爷把所有人都召集到祥瑞苑,就直接宣布要把钟定宇逐出家门。
赵氏和老妇人立马不干了。
实际说来,钟定宇才是老夫人的长孙。
她杵着长寿拐,咚咚的敲着地面,因愤怒染红了双眸,阴沉的说道:“我这还没死呢,你们就如此磋磨二房,这是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吗?”
当初老国公情有所钟,对这两房夫人都是淡淡的,虽然孙氏的做法令他厌恶,可奈何没抓到把柄,待先夫人过世后,孙氏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这荣国公府的当家主母。
如今,她尚还健在,就要把她的孙儿逐出家门,那将来等他百年之后,二房岂不是要任人拿捏?
赵氏也是义愤填膺,正要开口,荣国公就道:“你闭嘴。”
赵氏话都到嘴边了,却被荣国公一吼,吓得给生生咽了回去。
荣国公眸光冷冷的在屋里扫了一圈,道:“我之所以要把钟定宇逐出家门,是因为他做了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按照本朝律法处理,应处以绞刑,我碍于他是国公府的血脉,已经从轻处理,你们若还是不满意,我只能禀明族长,就此分家算了!”
老夫人闻之大怒,就拍了桌子道:“长辈在,不分家!只要我活一天,这个家就不能分!”
钟定宇和二房的几个孩子都没有成家,依着现在是国公府的郎君娘子,定然会找一门不错的亲事。若是分了家,不过是普通京官的孩子,哪能找到什么良配?
这家,现在是坚决不能分!
“那既然如此,钟定宇就必须逐出家门!”荣国公冷冷的说道,掷地有声,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宇儿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心性良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么可能做那等龌龊之事?说不定是有心人栽赃陷害,想独吞国公府的财产!”老夫人是既不愿意分家,更不愿意爱孙染上污名,被惹急了眼,狠狠地看着钟定尧说道。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氏这时也反应过来,无视荣国公寒冰一眼的目光,壮着胆子说道:“定是有人栽赃,我可怜的宇儿,如今下落不明,也不知是不是遭了歹人的暗算?自己的至亲不去帮忙寻找也就罢了,竟然在此落井下石,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
“怎么?钟定宇逃走之前没有回来拜别双亲吗?那二婶刚刚是去了哪里?走时怀中揣的那个包袱如今又在何处?”钟定尧眸光冷凝,语气咄咄逼人。
若不是钟定宇胆小谨慎,只给赵氏留了口信就走了,如今就是抓了钟定宇来当面对质了。
赵氏一时气结,抖着手指着钟定尧,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孙氏极力忍着,她拳头紧紧的攥着,长长的护甲扎进手心,都要掐出血来了,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二老爷,指望着这唯一的儿子能在此时说句话。
二老爷被盯得头皮发麻,他虽然也觊觎荣国公的位置,可更多的还是贪图享乐,如今母亲和妻子都败下阵来,他不得不开口说道:“大哥,容弟弟说句话,宇儿以前确实乖巧老实,如今做下这等糊涂事,定然是受了有心人的蛊惑,还望大哥大人有大量,给宇儿一次自辩的机会,等他回来说明真相,再行处置,您看可行?”
几句话说完,二老爷的额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钟定尧听了说道:“若是他一辈子不会来,我们还要等他一辈子不成?”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都威胁到他母亲和妻子的生命安全了,还要给他机会?这样的中山狼,若不是还记挂着那点血缘亲情,他非要让官府全国缉拿不可!
荣国公沉吟道:“这样吧,以半年为期,若是钟定宇半年只能没有回府,那就权当家里没有这个人,再从族谱上除名。”
老夫人还想开口说什么。
荣国公却又开口道:“若是不满,我就报京兆尹,让官府帮着寻找失踪了的国公府二爷。”
平平淡淡的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
老夫人和赵氏顿时变了脸色,不再言语。
事情商议完了,荣国公起身弹了弹衣襟,和沈氏并肩离开了。
钟定尧环视一周,冲着老夫人讥讽的笑了笑,也扶着苏成晚起身走了。
老夫人脸色清冷,长满皱纹的脸上早已容颜不再,如今怒气毕露,看着狰狞的有些吓人。
她狠毒的看着先夫人的子孙施施然的离开,心道:“我活着一日,定不让你们称心如意!”
这回算是彻底把脸皮撕破了,连以后每逢初一十五请安的场面都不用走了。
再说钟定尧和苏成晚出了祥瑞苑,并没有直接回同心阁,反而往后花园走去。
夏日的黄昏,晚霞绚烂,炽烈的火烧云如同浓重的油画铺满了整个天空。
水塘的荷花已经败落了,接天连叶的碧玉荷叶满满的铺在水面上,与天空中的晚霞相互辉映,激烈的色彩碰撞,给水边的两人镀上了一层绚丽灿烂的颜色。
想起今天中午的那一幕,钟定尧还心有余悸,他紧紧握着娇妻的手,虽然掌心被汗水濡湿了,贴在一起黏腻腻的,并不舒服,却依旧攥得紧紧的。
钟定尧脸若寒冰,目沉如水,一圈走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
苏成晚知道钟定尧这是再生自己的气,气自己在危急关头又挺身而出了。其实现在想来,她也是一阵后怕,那时只是想着要护着钟珍儿周全,并没有顾忌许多。
若是重来一遍,自己还真不一定再有勇气冲上去。
又一圈走了下来,苏成晚的双腿已经有些酸软,不过她更担心的却是手腕上的果糖镯子,虽然在配方里增加了硬度,可也过不住这么热的天气啊,不知是不是因为紧张产生的错觉,苏成晚觉得镯子越来越软,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了一般。
她不得不讨好的用细长的指甲尖在钟定尧的掌心挠了挠,像小猫爪子挠心似得,却钟定尧肚子里的邪火给挠了出来。
钟定尧一个侧身把苏成晚拉到了一株茂密的紫薇树后,狠狠地嘬住苏成晚的双唇,带着惩罚用力的啃咬起来,一时间两人的唇舌之间布满了血腥味。
苏成晚吃痛的推拒着,却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给吓呆了,那赤红的双目泛着凶光,仿佛要把怀中的人儿扒皮拆骨,吞入腹中才安心。
一吻结束,两人皆是气喘吁吁。苏成晚更是全身脱力的依靠在钟定尧身上,香汗淋漓,微闭着双眸,仿佛劫后余生一般,重重的穿着粗气。
“以后万不可这么傻,你总要知晓自己的斤两,上次在西山是那样,如今又是那样,总是这样舍身为人,你是个傻的不成?”钟定尧依靠在宽厚的树干上,紧紧拥着怀里的娇妻,开口教育道。
“上次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嘛,今天我也只是想保护珍儿而已。她才那么小,当时吓得都不会哭了,我身为嫂嫂,定要护她周全啊!再说,我这不是好好地嘛!”苏成晚不服的争辩道。她睁开了双眸,眼波流转,红红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那有些红肿破皮的双唇鲜艳欲滴,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是在发出热烈的邀请一般。
青涩倔强的双眸偏偏闪着激吻过后的媚态,苏成晚不知道她现在的这个样子有多么诱人。
钟定尧有些后悔选在外面和佳人谈心了,他望着娇嫩可口的佳人,只觉得由小腹渐渐升起一股欲火,那胯间的肿疼让整个人似乎要爆裂开来,恨不得幕天席地中来场鱼水之欢。
幸好此时一阵清风袭来,才使他的神智渐渐恢复清明,心想:“再过几日,自己就要远赴边疆了,若娇妻还是这样不顾性命的救人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他一把将娇妻翻转过来,大掌重重的落在了娇妻的臀部,严肃的教育道:“你竟然还敢狡辩?哪一次不是惊险万分,以后若再如此不爱惜自己,我定要狠狠的打上一顿,看看长不长记性!”
苏成晚瞬间脸涨得通红,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打过她的屁股。钟定尧宽大的手掌仿佛的仙人掌一般,每一下都带着刺,不止扎在苏成晚的皮肤上,更扎在她的心上,每一下都如过电般,全身颤栗。
苏成晚像浅滩里的鱼儿一般,奋力的挣扎着,口中气急败坏的喊道:“钟定尧,你个混蛋,快点放开我!”
谁知钟定尧仿佛上了瘾一般,依旧一下一下的打着,那啪啪啪的掌声在寂静的湖边听得格外清楚。
“你先说说以后还敢不敢了?”钟定尧问着,手上又加重了力度。
“我不敢了了,再也不敢了,呜呜。”又羞又疼,苏成晚终于识时务的认了错。
钟定尧这才堪堪住手,抱起佳人,几个起落就回了同心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