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了他的话之后,这几个白衣男子也是怪异的看了一眼,然后又瞥头向青衣男子。青衣男子却还是在淡定的喝酒,没有因为他们的话和眼神而感到不适一般。
看着他们的眼神,白衣青年又继续说道:“不过爷爷我可好心提醒你们,我这侄儿的功夫可不是你们这些喽啰可以试探的,不信的话你们就试试?”他说完,还满脸戏觑之色的看着他们。
不用他说,这几人固然看的出来这紫衣男子身上的气质不同一般;他虽然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但是他即便没有动作,别人也似乎会对他心生敬佩一般。
这几个人相互看了一遍,才走上前来,抱拳对紫衣男子说道:“不知大侠高姓,我们几人或者我铸剑门素日与两位可有仇怨?我们无意冒犯,但是却也不能无缘无故给人欺负了。我们只不过是帮中白衣弟子,自识本事低浅,但是这关系本帮声誉之事,即便丢了头颅,也不敢不管。我们几人固然打不过二位,但是帮中自有黑衣弟子和长辈前来和二位大侠比较。”他的话倒是说的有进有退,既没有得罪青衣男子,给自己等人留了退路;又坚持了自己门庭优先的原则,不让自家帮派受辱。
而在听了他的一番话之后,那青衣男子也终于停下了喝酒,他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微微抬头对这几位男子说道:“几位兄弟委屈,我且先赔罪了,不过此地距离铸剑门并不远,我们叔侄二人恰好有事情要去铸剑门一趟,届时我们会亲自向剑神张剑农赔罪,不劳你们费心。”他说完,便又自顾自的喝起了酒。而这几个白衣男子听了他的话,也是各自皱起了眉头,那当先的男子奇怪道:“你们两要去铸剑门?”
回答他话的是白衣青年,他走上前来,道:“铸剑门难道还是什么凶险之地不成,我们为何就不能去。”那男子笑道:“这倒没有,只是我们尚不知两位的身份,若是两位是到我门上挑事的,那么我们便不能让两位前去。”“喔!”白衣青年笑道:“就你们几个草包,我猜你们连我侄儿都打不过,又拿什么来拦我们呢?”那男子听了,伸手抬起剑来,道了句:“那也要试试才知道,不是吗?”他说完,便又剑指向白衣青年道:“我自知本事低微,但是也想讨教讨教两位高招,赐教。”白衣青年笑道:“有时候自知本事低微来来讨教是要出事情的,难道你师父没有告诉你这些吗?”他指责完这男子,便又转向青衣男子道:“侄儿,既然人家向你请教,你便也不能吝啬,便教他做做人吧!”他说完,便顺手抽过来旁边的椅子,站坐道了椅背之上,同时从桌上端了一碟花生,自顾自的嚼了起来。
而也是伴随着那白衣男子的这一剑刺来,众人只恍惚的见的似乎在一边喝酒的青衣男子手臂动了动,但是却没有看清楚其具体的动作,因为他从始至终都还在桌上喝着酒,甚至说他从始至终手中都握着酒杯。但是让人惊讶的却是紫衣男子虽然没有动作,那适才用剑指着他的白衣男子却已经摔倒在了地上,并且他用左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右臂,指缝之间不断的冒着献血。其他人见他这样,连忙把他扶了起来,奇怪的问他道:“师兄,你这是?”显然,他们都只道是白衣男子自己不小心把自己伤到了。
被同伴扶起来之后,这男子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方才站定了身子,眼神戒备的看了看紫衣男子叔侄二人,然后才又对同伴说道:“我们走。”那几人虽然莫名其妙,但是却也不敢反驳他,只收了 行李,跟了领头的男子转身走了。
他们一走,那坐在椅子顶上的白衣青年才坐到了椅子,他把那花生子高高的扔了起来,张大嘴巴去接,然后又向紫衣男子说道:“你难道不要我杀了他们泄恨吗?”紫衣男子猛的喝了一口酒,道:“要杀人我自己会来,何时要你动手?”白衣男子听了他的话之后,手指他道:“诶诶,翅膀硬了是不是,注意自己身份,跟谁说话呢这是,没大没小。”
湘西,铸剑山。
铸剑山,又叫两剑山,由于白巫河和黑巫河在这里合并,而巫河两岸又恰在此时拔地而起两剑高山,这两座山一正一反。说它们的正反,是因为若是用剑的形状来判断的话,那东边的剑是一柄剑尖朝上的剑锋,而西边的一柄则是剑尖插地剑柄朝天的剑身。
这一东一西两柄巨剑就这般矗立在这巫河两岸,甚是雄伟。并且这两剑山独有的玄铁在锻炼之后经过这巫河的水淬炼可以形成刚硬无比的金刚,那为江湖各门派争相抢夺的金刚宝剑便是如此得来。只不过金刚宝剑的锻炼不仅需要这里独特的玄铁和流水,更需要专门的锻剑技术,可以说出世一把金刚宝剑的难度无异于完成一件惊天之事,这也是为何江湖之中视金刚剑如至宝的原因。
无论是世家还是大帮派,向来都视拥有铸剑门的金刚剑为荣誉,但是百年以来,此剑传世不多。
铸剑门不仅铸剑,而且还是一个在江湖之中举足轻重的大帮派,其门下弟子按照武功高低,入门时间长短依次分为三个等级,其最低的是白衣白剑弟子,其次是黑衣紫剑弟子,最高的便是布衣铸剑弟子。他们三个等级的弟子其在帮中的地位待遇差距悬殊,而每一个布衣弟子均可谓一代铸剑大师,而他们不仅铸剑工艺高超,而且一身功夫剑术也是极其上乘。
眼下,时候尚是正午,那硕大的精武场上,白衣弟子正在练剑。那浩大的声势,着实让人震惊。他们各自立了方阵,并且每个方阵之间似乎是有某种神秘的联系一般,彼此之间相得益彰,恢弘无比。众人之中此时背手而立这一个白衣青年,这青年倒是真的年轻的很,他的皮肤一似他身上所穿衣服一般白净,即便是女子,和他比起来都大有不如。并且他的五官和脸孔都长的漂亮的很,特别是他的眼神,即便相隔甚远,也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眼中传出来的丝丝冷冽之气,让人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这青年,不仅是眼神冷,甚至他的全身都是冷的,他的背影,他的脸,或者他手中紧紧抓着的剑。不知为何,他的左鬓用红绳沿中扎过,就好像他是嫌自己的鬓发太乱,想要对它们管束一番似的。
这个青年好不奇怪,看年纪,他这般的面孔,起码也就二十出头,但是看他身上的高冷气质,却好似是在冰山之中封冻了千年的古尸那般森冷。他就站在这场中,眼神淡淡的看着周围练剑的人群。也就在这个时候,却忽然见的那武场入口处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四五个人,他们的脚步甚急,虽然从他们努力压制的呼吸和身形上可以看的出来他们已经减缓了脚步,但是从他们的脸上却还是可以看出来那般焦急的神色,似乎他们身后有坏人在追赶他们一般。
他们避开了练剑众人,径自走到了场中白衣青年的身边。见的他们过来,白衣青年微微抬高了右手,周围的人都歇了下来。这时候,这几个白衣男子才向白衣青年揖道:“少公子。”
这白衣青年便是铸剑门掌门张剑农的三子张剑道,这张剑道年方十八,但是他一身剑术却已堪化境,他又刻苦好学,深谙张家的剑仙剑术,为张剑农别爱。而张剑农携下有三子,长子也是一位剑道高士,名唤张剑城;而二子却剑术平平,但是他在铸铁选石上极具天赋,三十不到便已经入了张家布衣铸剑弟子之列。而也因为此,他们三兄弟才恰好分别在白衣、青衣和布衣之列,也是佳谈。
张剑道还是原先的那般高傲姿态,他声音也还算朗润,道:“这里还是不是铸剑门,如此慌张作甚?”那当先的男子道:“三公子,我们在戚家镇遇到两个怪人,他们自称是一对叔侄,功夫深不可测。并且他们自称要到铸剑门,我看他们来者不善,特回来禀告门主。”张剑道听了他的话之后,不由的微微一笑,道:“什么事情都要去告诉爹吗?不要说他们不敢来庄上,即便他们来了,我铸剑门何时怕过别人?”这男子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再道:“可是少公子,那人功夫实在……。”“够了!”张剑道打断他道:“你下去便是,难道我这十八年的修行都是给你看的不成?”这男子无话,只得摆了下头,退下去了。
这几人一走,张剑道便又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天。时间是正午,艳阳高照;但是他看着那艳阳,却好像并不会觉得那阳光刺眼一般,要知道,现在可是正夏。他看了一会儿,便又微微低下头来,对身边的一人说道:“去取我的紫霄宝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