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就摆在眼前,被子掉在我这边肯定就是我的被子,我无话可以狡辩,但是他亲我这事却是他的错,这是流氓行为,趁我不被占了我的便宜,这账不得不和他算清楚。
我气愤地看着他:“就算我钻进了你的被子你也不该对我动嘴动手啊?你简直太下流了!”
他深沉地看了我一眼,继而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不是我主动对你动嘴动手,是你主动要亲我的!”
我白了他一眼愤愤道:“瞎说!”
嘴角的笑意沿至眸子里,越来越浓,“你突然间搂住我的脖子,说不要和我分开,然后就主动地吻了上来,我推了推没有推开就满足你咯!”
他悠悠地说着,我猛然间想起刚才做的梦了,难不成还真是自己主动吻上去的?我在心中咂舌:“自己梦里居然如此放得开,还……”看着徐宁那浅浅笑着的模样,我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和他梦里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我这是情窦初开了,还是春心荡漾了?怎么好端端地就梦见他了呢?还要和他私奔,还给他改了个名字叫岳景初,他叫我婉儿。呵呵,我的天,我是把明国年间的电视剧看多了吗?我这是做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梦啊!
我没有狡辩既是心里默认了,我皱眉:“你怎么不一耳光扇醒我呢?”
徐宁凑近我,目光对视间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笑出了声:“你再怎么说自己是个电线杆子,终究还是个女孩,况且还是个我喜欢的女孩,我怎么忍心打呢?”他含情脉脉带着一点戏谑我的表情,“再说这样的夜晚,同睡一张床,我是个热血男儿能抵抗得了你的诱惑?”话落他扯了下嘴角笑的有些邪恶。
我愤愤地踹了他一脚,“去,把被子捡起来,分开睡!”
徐宁乐呵呵地掀开被子,我看见他脖子上的噬魂珠散发着从未有过的绿光,如云带的绿色光环萦绕在噬魂珠上,像是它自动启动了幻术一丝丝进入他的体内,噬魂珠与他的魂魄在融合。
我一怔,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徐宁也可以驱动噬魂珠?心中顿时一紧,可千万不能告诉徐宁这一情况,不让私吐我的宝贝我就呜呼哀哉了。
我正想着他已经抱着被子躺在了我身边,眸子里溢着柔柔地光亮,笑着说:“思宇,你在想什么?”
我发呆的眼神一时无法收回,看着他呆呆地说:“我在想要不要一脚再把你踢下床!”
他赶紧裹着被子翻身朝一边去,背对着我说:“求你别再来勾引我了,再来难保我能控制得住自己!”
我说:“……”还是无言以对,咬牙在他背后抬了几次脚没有忍下心来就算了。
进入未来的梦境本来一直就在消耗我的体力和魂力,我实在无力操心徐宁会对我怎么样,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上世我亲手索了你的命,
我一直,一直在寻找前世的记忆,
只为再次遇见你!
遇见你时,
已是陌路人,
此生我努力重新去爱你,
哪怕付出我的生命,
此生本该是我用生命来偿还欠下你对我爱!
我醒来睁开迷蒙的眼睛,就看见徐宁那张欠抽的笑脸,不是贱笑是温和地笑笑,顿时他这柔和的浅笑俘获了我想抽他的心,他免去了一场灾难。
我皱眉:“你看着我笑什么?”
他意简言骇:“等你醒来!”
等我醒来,我却还想睡觉。我手在空中一划本来已经明亮的天又黑暗下来,徐宁一怔,神情有些不乐意。我说:“我再睡会,半夜起来驱动噬魂珠。你也再睡会吧!”
徐宁不会有任何损失自然是无法再入睡,我以为他会说他睡不着要去逛夜景之类的话,可他什么也没有说,安静地躺在我身边。
城市里的夜可以说永无静夜,喧哗是它的代名词,这是我不喜欢城市的一大原因之一。我睡到半夜被窗外的高呼声吵醒,像是吵架,又像是喝醉了在一曲高歌。
我心中一股莫名的火意升腾,深吸几口气将火意浇灭,觉得休息的也差不多了,没必要跟自己生气。
我起身发现徐宁已经不在我身边,打开床头灯,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正欲去露天阳台找他,他撩开落地窗帘走了进来,笑着说:“睡饱了吧?”
他在进来间我就发现他手里拿着噬魂珠,噬魂珠散发的一丝绿光不断嵌进他的手指里,就像被他手指吸食进去了一样。
我说:“你拿着噬魂珠干嘛?”
他拿着噬魂珠举在我眼前,好奇地问:“你没有发现它的一丝幽光在往我体内跑吗?”
此现象其实就是噬魂珠与他灵魂开始融合,可是我没有看见徐宁体内的魂力之光注入噬魂珠体内,也就是说徐宁是一个接受体,仍无法驱动噬魂珠的灵力,然而这一点这就足以说明噬魂珠很喜欢用他的灵魂寄养。
我谨慎地问:“你身体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吗?”
徐宁将噬魂珠握在手心凑近我耳畔,笑着低语道:“有,我还想吻你!”
我侧脸瞪住他:“你可以去死了!”
我推开徐宁去往露天阳台,一股冷冰冰的空气拂面而来,我打了哆嗦。我裹紧大衣站在阳台上俯瞰城市的夜景,灯火辉煌,街道上川流不息,大城市是个没有黑夜的地方。抬起头,暗蓝而又梦幻的苍穹里星辰寥落,它们和地面上的霓虹灯散发出的光遥相呼应,互诉着天上宫阙的寂寞和人间的繁华。
冷风撩动发丝,看着繁华的都市我心中却很孤独,此时此刻我很想念我的亲人,特别是表哥,我想对他说,哥,我不想早早地离开你们,我可不可以自私点,心狠一点,将我的命延续到老?陪你们一起到老?
我知道表哥会对我说,可以!我所要求的一切他都会同意,他怎么忍心我早早的离去呢?
可是,我终究不能那么自私,我也狠不下心来,我所要延续四年的寿命就要剥夺他人二十年的寿命,我是何其的残忍。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就是个巫婆,是死亡之神的刽子手!我这样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任何好处,早死早好!
“思宇。”徐宁轻轻地唤了我一声。
我缓缓侧过脸凝视着他,在寒冷的夜色下,他犹如城市里夜景那展柔和的路灯在指引着我,周身不断弥漫着温暖的气息。我眨了眨眼浅浅地问:“什么?”
“你能告诉我你有多重吗?”他问出这句话似乎觉得有些不妥,挠着后脑勺犹豫着要和我如何解释,“哦,我就是,就是问问,我看你好像又瘦了些!并没有嘲笑你是电线杆子的意思。”
我淡淡地笑了下,没有发现他还会有羞涩的一面,他羞涩起来还蛮好看。之前我总是带着有色的目光去看他,觉得他就是心怀不轨的笑面狐,今天总觉得他这点羞涩好像是发自内心深处而来的。
体重这事我从不对谁隐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胖就是胖瘦就是瘦,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我从死而复生之前的五十多公斤下跌到如今四十公斤左右,这次回到现实或许还要少一斤。
叫我电线杆子最初这一词不是徐宁的前女友,是我暗恋的高中同学,但是他这样喊我我并没有什么意见,我一向是个很豁达的人。我记得那时临近高考,我的体重一跌再跌,人一天天看着就暴瘦下去,真的是比黄花还瘦。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以为我是因为高考心里压力大而暴瘦,其实当时真实缘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我知道不是因为高考。
大姐作为一名有两年行医经验的内科医生,她利用她的关系给我网络了许多名医,可惜这些名医也只能看看我的血液和一张张化验单摇头,他们统一得出的结果是内脏在缓慢衰老,无法吸收营养,因而我只能一再消瘦下去。其中有一位老名医说我的病多半和血液有关,看能否从家庭中的其他成员血液里找到治疗的方法。
那位老医生的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医治过我的医生的赞同,可是问题在于我是抱养的,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在哪里,如何去化验他们的血液呢?这件事就这样暂时搁置了,而我的体重也很好的保持在八十二斤不再下跌,这样总算稳住了所有人的心。
直到那晚我想起进鬼府的事后,我便明白了我这样瘦的原因,我本是一个死了的人,全靠噬魂珠维持机体,要在找到有愿意贡献寿命的人时,我的机体自然有了新的生命力。医生们所谓的内部器官衰竭现象也会消失,也就是说其实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向好的方面发展了,只是每次进入梦境驱动噬魂珠势必会消耗我的精力和魂力,所以在短期内身体会稍有不适。
我说:“八十多斤吧,我开学体检之后就不敢再秤了。”我皱了下眉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我相信我会恢复到以前的模样,你相信吗?”
他似笑非笑,又有点伤感的意思在里面,从钱夹里取出一张照片,举在我面前给我看:“你说的是这样的你吗?”